《迫嫁皇后》第202章


“要么好好当你的兰陵王,要么出京找她,在王府自怨自艾算什么?给谁看?她知道吗?”顾湘语音铿锵,隐藏着深深的凄痛与伤心。//
流澈潇怔怔地望她,迷离的眼神清定少许。
顾湘果决道:“我已为你备好行囊,明日即可出京。”
他不可思议地望着她,从不知她竟有如此魄力。
此次出行,行程缓慢,他有很多很多的时日任他挥霍。关州郊外的一个小镇上,他缓步街头,忽然的,一抹熟悉的倩影跃入眼中,青丝垂覆,衫裙素朴,纤瘦而柔韧。
是她!是她!是她!
流澈潇立即追赶上去,她却拐过街角,瞬间消失不见,仿佛江水入海,再也寻不到她的身影。
他心慌意乱地继续追赶,他绝对没有看错,真的是她!
然而,走遍小镇的每一条街道,仍是寻不到她。
是幻影吗?是因为相思至深才出现的幻影吗?还是与她相似背影的人?
凄惶地站在街头,他无语凝噎,喃喃呼唤:“情儿……情儿……”
三、人生那不相思绝
“皇后娘娘到——”
随着禀报声的扬起、落下,流澈潇的心骤然提起、又突然降落,胸口激烈地跳动,一颗心似要蹦出胸腔。//
侧眸望去,一人跨进立政殿,深青翟衣,织金云龙纹华贵无双,广袂惊风,长长裾摆从金砖上迤逦而过,皇后凤仪端雅而庄重。九龙四凤冠熠熠流光,雪腮嫣红,眉宇静然,淡笑点缀。
他的目光随着她的行进而移动,繁复妆扮,珠玉累累,行进间仿佛碧涛微涌,正是母仪天下的大敬开国皇后,正是离京多有时日的端木情。
怎会如此?她怎会突然出现?她何时回京的?她过得好不好?
太多的疑问充塞心中,他呆呆地凝望着她,恨不得拉住她,问问她,看看她,向她倾诉,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然而,这是立政殿,此时正在议政,他惟有望着她,默默倾诉。
她略显丰腴,她容颜不改,她眉目淡定,她眼神睥睨,她没有变,却又明显地跟以往不一样了。
怒斥众臣,与淑妃针锋相对,于家国大事上处断果决,手段强硬,雷厉风行,可谓女中豪杰。//
她不再是以往的端木情!
大皇子监国,兰陵王、风清扬与皇后共同辅政,设法营救陛下流澈净。
流澈潇终于明白,她回京,是为了流澈净,为了大敬江山。
然而,这是一次绝无仅有的良机,他必须充分把握,必须赢得美人归,必须赢得整个天下。
留晴殿,也就是原来的披香殿,曾是她的寝殿。她一定会来的。
果然,她来了,姿影蹁跹,眉目沉静如水。
然而,他瞧得清楚,她眸心的思念,不是他,是他的兄长,流澈净。
他感伤地倾诉,她静静地聆听,并无感动,只有疏离而冷漠的微笑。
这般艰难,这般疏远,原来,他与她,并不只是隔了流澈净一个人,而是横亘着整个大海、整片天宇。
饶是如此,他也不能放弃。
“我可以帮你……你的孩子登基为帝,而我成为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摄政王,你我携手并肩作战,成为龙城真正的主宰,谁也无法阻扰我们,好不好?只要你一句话……”流澈潇深切地期盼她的应允。
“从此,皇图权柄握在你我的掌心,帝王霸业由你我开创,这个天下,你我一起分享!”
他拥她入怀,感受着来之不易的亲密之感,她轻颤而些微抗拒,他灼热异常,不放开她,默默感受她的美好。
明明知道她不会答应,明明知道她会怀疑、会查探他,他仍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只为了一线希望,只为了测出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
他知道,她不会与自己联手,他只是玩火自焚。
因为,心空了,所以设下一个陷阱,猎物只有自己。
——
燕南大将军被囚,流澈净突然出现于立政殿,风起云涌之际,万丈光芒涌入,一切尘埃落定。
他的合谋者,淑妃凌璇,被赐一条白绫,魂归西天。
他魂归西天的那一日,端木情会不会来看他最后一眼?
“啊——”
随着一声崩溃而嘶哑的喊叫,案上所有的物件随着浮白衣袂的拂过而扫落在地,铿锵之音四溅,一地狼藉。
流澈潇颓丧地跌坐在地,靠在案腿上,举起酒壶就灌,壶里却只流下来两三滴的酒水。他使劲地倒,使劲地摇晃,接着恼怒地掷出去,白瓷裂片四散溅开,冷冷泛光。
为什么?为什么流澈净会回京?为什么变成这样?为什么所有的筹谋都是功亏一篑?为什么他只能是兰陵王?为什么他不能赢得端木情的真心相酬?
究竟是为什么?
轻捷的脚步声止于门口,无需回首他也知道,来人是兰陵王妃,顾湘。
顾湘步入屋内,静静地望他,只见他脸颊通红,双目血红,神色凄哀,悲愤而颓废。
良久,她淡淡地开口:“王爷还不死心吗?”
流澈潇看也不看她一眼,眼神清寂如死。
“这么多年,她爱的只有陛下,她从未爱过你。”顾湘语声平静。
“她才情卓绝,她聪慧敏娴,她母仪天下,她龙章凤姿,惟有帝王才能赢得她的真心真情,才配得上她。”她眸色向往。
“王爷文武双全、潇洒磊落,然而,王爷不够狠心,不够狠毒,不够冷酷,不够无情,因此,结局早已注定,此生此世,王爷得不到她。”一字字,一句句,如细针,刺入他的指尖,痛入心口。
“帝后鹣鲽情深,王爷该辞别洛都,永驻边陲,否则,陛下如鲠在喉。”顾湘语色坚定。
《》第2卷 两朝国后的传奇 终章?此生不渝
“够了!”流澈潇骤然吼道,森冷地瞪着她,“滚!滚出去!”
“我自然会走。//”顾湘强忍心中的痛,俯身扶他起来,“到床上去。”
他踉跄着起身:“为什么总是来烦我?”
她撑住他虚浮不稳的身子:“为了让王爷清醒。”
蓦然间,耳畔响起尖利的笑声,充满了嘲讽。
流澈潇笑得纵情恣意,见她眉目间毫无波澜,仍是寻时的冷静端庄,不由得怒起心头,将她推向床榻,在她起身之前狠狠地制住她。
罗衫撕裂,锦裙飞扬而起,缓缓地飞落。他扣住她舞动的双手,在她雪白的胸脯上落下炙热的吻,又啃又咬,似乎要将心中所有的怒、愤、悲、苦、涩等诸多滋味一起发泄出来。
浓重的酒气喷洒而下,顾湘推不动此时一如野兽的夫君,明白是自己尖锐、血淋淋的言辞刺激了他。无处闪避之下,她心灰意冷地侧过头,不再做任何反抗。
想象中的洞房花烛竟是如此的不堪与龌龊,期待了一年多的水乳交融竟然变成强迫与发泄。
她哭了,也笑了。
灼热侵袭,惊痛袭遍全身,惊涛骇浪一般,她痛得咬唇,痛得抓紧锦衾,忍住眼角的泪珠,不让自己在他面前表现出丝毫的脆弱……
心爱的夫君,爱着别的女子,为了别的女子,在冲动、酒酣之下迫她行周公之礼,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情愿等,也不愿如此不堪的事实。//
当一波波的火热与激情褪去,当他不再禁锢着她,当他沉睡在她身旁,她轻轻地拿开他的手臂,起身披衣,却横来一支裸露的手臂,勾住她回到被窝里。
“往哪里去?”低沉而略哑的声音。
“回房。”她淡淡的,平静得有些冷。
流澈潇搂住她,睨着她胸前的旖旎雪光:“已有夫妻之实,无需分房了。”
大婚不久,两人分房而睡,互不干扰。
顾湘一愣,却不敢望他的眼,只静静道:“不后悔吗?”
“后悔,很后悔。”眼见她眸光一颤,他移过她的脸,与她对望,“我后悔,洞房花烛竟来得这样迟。”
“后悔?”她诧异地问,很是不解他的话,“为什么?”
“是你骂醒了我,你骂得对,我一直在自欺欺人,以致错过了你。”流澈潇满是歉意,怜惜地抚触着她飞红的脸腮,“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错过你。”
“可是……”顾湘满目错愕,极不相信他的突然转变,“可是你……”
“我知道,你一定不信。//”他俊雅一笑,眼中流露出几许歉意,“突然之间,我就这么想通了,放下所有的重荷与纠结……就在刚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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