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不隔床》第10章


程放知道楚清在学业繁重的同时还要应付选拔赛,默默伺候得楚清更勤快了。按时载楚清上学下课,车速稳而不慢,楚清的早餐多加一个包子,豆浆在手心里捂到温热,自修课睡觉努力不流口水不打呼噜不影响楚清,午餐时连最爱的红烧小排都想让给楚清,不过楚清看着他万分不舍的眼神很贴心地没收下。
傍晚载着楚清驶在熟悉的回家路上,道路的两旁栽满远远望去好似霞云的合欢花树,怒放了一个夏天的合欢花不知疲倦地在树上美艳着,被晚风从树上拂起,自由地翱翔在夕阳中,被染上一层朦胧的光,好似翩翩起舞的蝶。程放的电动车飞驰在被合欢花拥抱的道路上,就好像要驶进一个花做的世界中去。
在单元楼下停了车,却不见靠在身后的楚清有下车的动作。
程放微微侧首,瞥见楚清一张瓷白的脸贴在自己背脊上,鬓边沁了汗珠,像脸上闪着银星,墨一样的额发遮了远岱般长眉,只露出紧闭的双目下浓睫如扇,呼吸恬静而平缓,静谧得仿佛白雪做的雪人,天光一盛就将融化。
程放突然觉得嗓子眼儿一阵干热。像喑哑了喉咙,不能发出任何声响来。
一朵合欢花缓缓落在楚清的肩膀上,红花衬着少年白璧无瑕般的脖颈,在夕阳的光芒里生出一份妩媚的寂静来,程放看得移不开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犹豫着伸出了手,去帮楚清扫落肩上的花朵。
手指碰触到楚清白皙脖颈的微凉肌肤,触感光滑而细致,像在吸附程放的指尖似的,引他轻轻摩挲下去……
身后传来一阵响亮的汽车喇叭声,像是在催促人,短促却不断叫嚣着。浅眠中的楚清被车声惊醒了,睫毛微颤,睁开一双清波般的眼睛来。
程放连忙缩回了自己放在他脖颈上的手,心虚地转过头不去看他,却见迎面停着一辆还没熄火的沃尔沃越野车,高大的男人从车窗里探出头,健壮的手臂倚在窗栏上,一张脸明明面无表情,却阴沉得吓人,一瞬不瞬盯着程放的手。
程放认出他是住楚清家对门的单冽,正疑惑地想说什么情况啊,就听单冽冷冷一句:“别挡道。”
程放依言立马就骑了电动车给他让道,脸上绽出一丝红来,面庞有点烧,想到自己刚才发呆盯着楚清半晌,也不知道是不是挡着单冽很久了,该不会连自己摸楚清都被他看到了吧?哎哟,真他妈丢死人了!我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等到和楚清一起上楼时,程放还罪恶地盯着自己一双魔爪,眼睛不敢看向楚清。
哪里出了错呢?自己做出那样的举动……
直到楚清靠近了身子,也过来看他的手,疑惑地问:“手上长草了?”
程放抬头,又看到楚清莹白到几乎可以反光的脖颈,脑子中灵光一现,想到了答案:一定是楚清皮肤太好了,我才想多摸几把……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晚上楚清提了楚妈出差前一早准备好的水果篮,去单冽家里吃饭。按照楚妈吩咐的和单冽说了一声“叨扰了”,然后想把水果篮放茶几上,没茶几,就放在了餐桌上。
单冽也不招呼楚清,咬了一根烟,穿了件黑背心,自顾自地在热气腾腾的厨房里炒菜。
楚清乐得不用跟他客套,坐在椅子上打量几乎要接近家徒四壁的房子。听楚爸说单冽工薪挺高,车买的也挺好,怎么任这房子简陋得跟出租屋似的,难道是不打算长住?
单冽端了菜出来,见楚清正长眉微皱,看着餐桌对面那堵雪白的墙壁出神,侧脸也看了一会儿,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就问道:“想什么?”
楚清回过神来,看到他两条光裸结实的手臂上凝结出一片细薄的汗珠,还在随着肌理的线条下滑,移开了眼神打哈哈道:“在想那堵墙壁上挂个电视挺好的。”
单冽不再说什么,把菜放下,递了碗筷给楚清,沉默地宣布晚饭开始。
楚清扫了一眼餐桌,一双眸子闪出喜悦的光芒。
回锅肉不放青椒,糖醋排骨,糯米鸡翅,八宝茄子,清一色是楚清爱吃的菜。这些菜做着耗时又费劲,平常楚妈亲自下厨时嫌累都不肯做。酒店里倒是有,可惜都是厨师的偶有佳作,十次中只能吃到一两次做得还不错的。
楚清一脸淡定从容,手上却迫不及待地动了筷子。
任糖醋排骨融化在嘴巴里,楚清觉得被美食感动得几欲掉泪。正想向大厨单冽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就见单冽仰头喝着啤酒,眼眸却紧紧盯着自己的脖颈。
咦?是饭粒黏上去了么?
楚清微微疑惑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并没有摸到黏腻的饭粒或其他什么啊。再抬眼,单冽的眸子已经移开了。
低了头正打算再吃一块排骨,就听到单冽在对面冷冷地说:“以后坐电动车别打瞌睡。”
楚清疑惑地看他一眼。单冽才简洁补充道:“不安全。”然后转身去开冰箱取酒了。
楚清吃完晚饭就告辞回家,单冽一直送他到门口。
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直起弧度优美的脖颈来,瓷白修长的手指握了门把,又低头往钥匙孔里插钥匙,墨色的头发里露出小巧的耳廓。
单冽扯动了嘴唇,听到自己征询的声音:“以后……我每天来接……”以后我每天来接你回家好不好?还没说完,裤袋里的手机响起来,单调重复的铃声在安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清晰响亮。
楚清转头等他的下文,却见单冽已经接了电话进屋子去了。想想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开门回了家。
第二天单冽拿了昨晚修改好的建筑图纸去工地上班,言简意赅地指导施工方按照修改的设计稿调整了工程施工方案后,就一声不响扣上安全帽,去检查工程进度,也没叫上助理工程师板寸头。
虽说平常的单冽就很寡言少语,缺少面部表情,但板寸头明显感觉到今天的单冽对自己格外冷漠阴郁,以单冽为中心的方圆百里建筑工地都可以感受到一股凛冽的低气压。
板寸头思忖着是不是单哥家出什么事儿了?但又想到昨晚自己给他打电话讨论修改方案的时候也没听他提起什么啊,除了当时他的声音格外低沉语言格外简短之外。
难道单哥也和广大男同胞一样,每个月有那么几天心情低落情绪无常的“大姨夫日”?
到了傍晚时分,工地也没下班,大家都加班加点按着新方案赶进度。就见单冽脱了工作服,套上件干净的白T恤,边仰头喝水边往停车位走。那步子迈得跟风一样,气势汹汹,也不理路上和他打招呼的工人。
身后想把他拦下来加班的助理工程师们伸出去招呼他的手还停在半空中,他已经关了车门,猛地踩下油门,方向盘一转,飙出去老远。
板寸头心里默默想:单哥果然是大姨夫来了……
第7章 “洗剪吹”的逆袭
单冽先去电器城买了电视机,想想看电视还得要有张沙发才舒服啊,就又去家具店订了沙发。
忙完这些,看了一眼车上的时钟,四点三十了,楚清应该刚好放学。于是踩了油门就往市一中方向开。
楚清确实在四点三十准时下课了,可惜由于程放的第N次无故失踪,他又浪费了三四分钟左顾右盼的等待时间。
心里有什么沙漏状的东西清脆地在碎裂。
趁好不容易亡羊补牢再次修建起来的时间观没有完全崩塌前,楚清快刀斩乱麻地决定自己还是打的回家吧。
离校门走远了一点,有人的手搭上他的肩膀,用力把他扯着转过了身子。
仿佛要向四周无限延伸的刺猬头染了金黄发色,长满青春痘印的陌生脸孔,眼神上下探究地打量楚清:“你是一中高二(3)班的楚清?”
楚清甩开他钳制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警觉地站远了一点距离,冷漠点点头。
刺猬头往地上啐一口:“妈的你怎么……你怎么长得跟……靠!害得老子还以为搞错人了!”你怎么长得跟老大画的“楚清辨认图”一点儿都不像啊?说好的龅牙呢?说好的黑痣呢?心好累,感觉不会再爱辨认图了……
见楚清转身要走,刺猬头伸出一只手爪去抓他的肩胛:“哪里走?给老子过来!”
手还没碰到楚清的衣服,已经见楚清凌厉了眉目,嫌弃地皱起长眉,先发制人地扣住了他的手腕,细白修长的五指一用力,刺猬头吃痛地叫声来:“哎哟痛死我了!你你你个小白脸手劲咋这么大!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楚清并不常打架,这不代表他不会打架,用程放的话说就是“高手隐藏在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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