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足_白一道》第72章


“我不能原谅她,你却不欠我什么。”他走过来,看着安秘,对方紧张到脸色发青,这让他又生出些心软。
“晚上去老师家吃饭。”见安秘一脸迷茫,沈乐光又好心地解释了几句:“他们很照顾我,应该不知道我其实还有个弟弟。”
海桐上前牵住他的手,笑着掐了掐安秘的脸。“好了,一切都过去了。”
安秘怔了一下,突然像个孩子似的笑了出来,可是没一会儿就十分丢脸的哭了。他伸出手捂住脸,中间一度哭到打嗝。
沈乐光在海桐的怂恿下不甘不愿地再次抱住他。可是没多久,他就笑了,连带着安秘也笑了。
有些事情不会过去,有些人也不能原谅。可这有什么关系呢?生活是你的,爱恨也是你的。旁人的眼光往往有失偏颇又满含嫉妒,不必在意。
沈乐光没有放下,也没有圣人的宽怀,可那些纠缠着他的过往已经不能成为午夜梦回时的噩梦了。
他已经足够幸福了。
第60章 六十章
海桐觉得时间真是过得飞快,一转眼,大学四年都要结束了。
大三下的春天,身边的朋友都开始忙着考研、考证和实习。大家好像突然就成熟了,也焦虑了,脸上的笑都带着三分苦涩。未来变得触手可及,却又让人胆战心惊,开始恨不得一天掰成两天用,干脆说回到过去然后重新开始。
但是海桐是不用担心很多的。早在上大学之前,他的未来就已经规划好了。在国内读完本硕,去国外读博。唯一的变数是沈乐光。
在沈乐光出现之前,他觉得自己是能为喜欢的事业奉献一生的。而爱上沈乐光之后,一切都变了。他想自己开始贪图红尘的爱恋,这样一来,人就不够纯粹了。
也许这两件事是能够调和的,但是海桐做不到。他从来只能心无旁骛地去做一件事。所以,势必有取舍,只看哪个更重要些。
仿佛是为了配合大家的步履匆忙,大三下的这个春天来得特别晚。感觉冬天的风都快要吹到夏天了,它才慢腾腾地冒出个头来。
天气一转暖,人们的心思也清明起来了。迎着温煦的日光好像成名在望一般,所有的困扰都被这样的滤镜柔和了。
海桐走在去实验室的路上,看到了很多即将毕业的学长学姐们在拍照。那些人大都在笑,笑得热闹,映着开得正盛的海棠和樱花格外动人。
这样的欢闹很容易感染到别人,海桐便也笑了。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其实离别的时候要笑得漂亮才对。
毕业后天涯海角的散了,若是不在离别前把自己最漂亮的样子展现出来,未来漫漫,说不定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砰——”
一个小姑娘撞到了海桐,怀里的木板掉了一地,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声响。
“啊,对不起对不起……”
对方一叠声地道歉,声音听起来十分焦急。
“抱歉,是我走神了,你还好么?”海桐一边蹲下帮她捡掉在地上的木板,一边说着。
小姑娘抽空看了他一眼,怔了一下,而后脸更红了,就连说出的话都开始打结了。“没,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海桐轻轻笑了下,觉得这个女生很可爱。
“您应该是学长吧?”小姑娘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我是大三的,看上去应该是你的学长了。”海桐打趣道。
小姑娘笑了出来,眼神闪躲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这些木板是做什么用的?”
“啊,这个啊,这个是我们自己做的‘名片’。”小姑娘随手拿起一块木板指给他看。“我们学校有很多植物,但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我们就跟学校申请做了这个,木板上面写了植物的名字,科属和生活习性。算是一个小小的科普吧。”
海桐惊讶地瞧了小姑娘一会儿,有些钦佩地说道:“你们真是有心啊。”
小姑娘挽了挽散落在耳边的头发,微垂着眼睛不说话。
捡完掉到地上的小木板后,海桐直起身,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了句:“怎么了?”
“我,”小姑娘咽了口口水,又深呼吸了口气才仰着脸说道:“我叫苏绒,是设计一班的学生。学长叫什么啊?”
海桐第一次被这样的女生搭讪,一时间倒愣住了。他挠了挠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海桐。大海的海,梧桐的桐。”
小姑娘听后偏头想了会儿,突然在手上拎着的木板中寻找起来。
“是这个!”苏绒兴奋地举起那块木板,献宝似的递给海桐看。“学长的名字是这个吗?”
海桐看见木板后也笑了。
“海桐(学名:Pittosporum tobira),海桐花属,常绿灌木或小乔木,高达6米,嫩枝被褐色柔毛,有皮孔。叶聚生于枝顶,二年生,革质,伞形花序或伞房状伞形花序顶生或近顶生,花白色,有芳香,后变黄色,蒴果圆球形,有棱或呈三角形,直径12毫米,花期3至5月,果熟期9至10月。”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我的名字是种植物。”海桐收回目光,对着苏绒露出春天绒毛般的笑容,明晃晃的仿佛整个太阳都落到了他眼里。
苏绒又开始挽头发,她踮起脚又落下,最后鼓起勇气说道:“我带你去看看吧,我知道它们在哪儿。”
海桐眯着眼睛“嗯”了一声,就被她拽着袖子跑起来了。
海桐种在学校的西边,很偏僻,他们一路跑过来都花了差不多五分钟。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夸一下苏绒的体力了。小姑娘背着书包,手上还拎着一大把木板和海桐,就这么一口气都不歇的跑过来居然什么事都没有。
“学长你看,这个就是海桐。”苏绒把那块木板递给海桐。木板的顶端都穿上了绳子,是可以系到树上的。
“现在是花期对吗?”海桐接过木板,弯下腰系在了树干上叶子不多的地方。
“嗯,海桐的花期刚好贯穿整个春天,现在是它们开花繁殖的时候。”苏绒看着海桐,眼神毛绒绒的,像是漫天飞舞的柳絮一般。
“学长,”她上前一步,手上的木板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叮当”的声响。
她仰起脸说:“学长,我能认识你吗?就像认识春天的‘海桐’一样。”
海桐看着苏绒的眼睛。少女的心事全都写在那里,不带一丝隐瞒。没有晦暗不明的情愫,那些跟喜欢很像的东西多的快要溢出来了。
就跟发光一样。
可是海桐只能笑着对她说句“对不起。”
爱情好像就是这样。不是不合适,只是你刚刚来晚了而已。苏绒在自己最好的时候遇见了海桐,却仍是落了沈乐光一步。
坐在图书馆十楼的沈乐光关上电脑。他从窗户往外望去,绵延的视线像是能把整个学校都看在眼里。
第61章 六十一章
从北京一回来,海桐就病倒了。他是很久没有生病过了的。
下飞机的那天沈乐光照例抱着他睡,半夜却被怀里人的体温给烫醒了。海桐整张脸都透着不自然的红潮,沈乐光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连忙把人送到了医院。
高烧四十度,再晚一点怕是人就要变蠢了。
凌晨四点左右,海桐开始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他的眼睛还泛着红,想抬手却扯到了针,一时又缩了回去。
房间里没有人,却不冷,恒温28度让人身心舒畅。
不过他没发多久的呆,沈乐光就披着一身的寒风进来了。
“醒了!”沈乐光放下手中的食盒,脱了外套小跑过来。
沈乐光其实也很累了。海桐看着他眼底下的乌青和眼睛里的红血丝,皱了皱眉,十分的心疼。他伸出没有挂针的手,对方明白他的意思,连忙凑过来握住他的手放到脸颊上摩挲。
“不要抽烟。”干哑的声音像是从坏了的风箱里扯出来似的,远远听着像是还漏风。
沈乐光笑着抚平他的眉头,辩解了一句:“没有抽烟。”
海桐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一双眼睛泪盈盈的,招出来的可怜姿态让沈乐光只能选择束手就擒。
“好了,就抽了一根。我保证再也没有下次了。”他凑上去吻住海桐的唇角,掀起来的死皮有点硌人,便伸出舌头舔了舔。
“饿不饿,吃点东西吧。”沈乐光把人扶起来,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喂了他喝下去,随即又忙着摆好桌子。
“这么早,你从哪儿做出来的?”海桐瞥了瞥窗外的天色,又握住了沈乐光的手问道:“冷不冷?”
沈乐光坐在床边像是被他问住了,缓了会儿突然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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