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于栖(女尊)》第79章


彼此彼此
餐馆里倒是人不算少,估计有些是周围的街坊邻居跑来一起交换时局消息的。找了个清静些的位置低调地坐下,想起如今萧临云只能吃凉的东西,这热汤热面条的怕是不合适了。可这就一面馆,除了几样配面的小炒,实在也没什么其他可吃的。眉头微皱,向小二要了碗不加汤的光面,将卤肉酱料分开盛了,再取来一大罐新打的井水,仔细将整碗的面抖散了开放进去隔水泡着,再取出时、已成了一份很不错的凉面。面冷却不糊、依旧有弹性嚼劲。倒上配菜酱料拌匀,我献宝一样地端到萧临云面前。
顺手挑了其中几条送到他嘴前,“萧郎,快尝尝为妻的手艺。哈哈……”笑看着这面慢慢进了他的嘴,不禁甚为得意,“如何?不赖吧!”他点着头,嘴角微微向上弯着,眼里的神情柔得能滴出水来。我不禁看呆了,整个人都似被他的这个眼神溺了进去,半晌才听到身后有人轻咳回过了神。哎!男色果然无边,如今出门在外他还略做了易容,自己却依旧被他的这双眼给迷了,是太久没见过他这样的平和快乐了吧。
握了他的手略尴尬地笑着调转头看向站在身后的那两个侍卫:“你们找地方坐下吃点,别老站着碍事。”说罢摆摆手,“小二!给他们来两份一样的。”将这两人打发去了隔壁的空桌。坐正了待要继续,却听店外街上齐整的脚步声一片,“官兵来了!”周围的人喊道,那掌柜的抬头一张望立时跑了出去。
官兵?应该不会是因为我的缘故,萧临云和我都已易容换装,一路上也极其低调,就算宫里发现我不在,也不会这么快就追到了城南。撇撇嘴,依旧端了碗夹了面条朝眼前这人嘴里喂去,手却被他扶了住,“我来,你也尝尝。”碗和筷很快就易了手。
“大家听着!”门外有人中气十足地喊着,“近日各处多有人犯劫财越货,为保各家平安,但凡有可疑人等路经各位店铺的,一律速速报官,以免自误!尤其是身上带刀箭枪等等外伤的,一概不得私下收治、收住!听清了吗?!”门外有几人轻声地应着,想来是这街上各家的店主。
这战乱一起,治安的确不容易维持,官兵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这身上带伤的一概不得私下收治这条岂不是阻了萧临云求医?正沉吟着,却听远处一匹快马飞奔而来,几个呼吸间已到了门外,勒马驻足、飞身下马,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听不到一丝多余的声音,分明是个高手。坐着的乐颜忘忧顿时起身站回到我们身后,暗器入手、神情戒备。
却见门口一暗,一条人影踏着光走了进来,周身并不刻意的气势直压得整个面馆一片沉寂,再没人说话也不敢随意动作,只呆呆地瞧着他一步步地迈了过来。
火红的战袍、银镜般的盔甲,头上的红缨在进门的那刻卸下,被一手捧在了胸侧。我不得不闭下眼,罢了,既然自己出宫也治不成,那只有悄悄请了人回去了。朝身后做了个手势,乐颜忘忧忙弯腰低头凑了耳过来。“我们先回,晚上、你们把人小心些带过来。”我轻声地吩咐,他们干脆地点头应了声“明白”。再挥手,二人坐回了原处。
“秦无伤见过妻主!” 单膝着地、双手抱拳,他就这样直接明了地在众人面前揭了我的真面目、毫不留情,让我根本就不用再去考虑是不是要和他演场戏之类的。一阵的呼吸不畅,瞪了他两秒终于出声,“……咳……起来吧……”
利落地起身、他直接坐到了我的另一边,“今日怎兴致这般地高、跑来城南吃面?”又看一眼萧临云手上的那碗,他向后招手,“小二,来份同样的!爷今天忙了一上午,也没来得及吃东西。”
那店小二早已呆立一边没了反应,还是边上一个年长的终挤了声“是”出来,脚下踉跄着去招呼了。我嘴角抽动,实在不知道该和这个突然跑了来的人说什么,好在他象是一气跑了远路口渴的不行,也未再说话,只端起了桌上剩着的茶水“咕嘟咕嘟”地往嘴里直灌。呃,在这里遇到他,绝对不是巧合,他先前回宫知道我不在又赶了出来的?那他怎么能一下子就知道我在这里呢?手指在碗沿上轻划着圈,琢磨着是不是他一早就在这城里名医附近给安排了人,专等着哪日我带了人出来……不过、不论如何以后出门连车马都得自备。
好在这样的尴尬没持续多久,秦无伤飞快地吃完了那碗面。“无伤还有公务,先退下了,外面的那队人便暂时留下随于兮四处逛逛吧。”说完也不用我点头、他又同来时一般走了出去。直等马蹄声远去,店里的人才略见了些松动却也依旧不敢随意。
“唉,走吧。那就、四处逛逛再回去吧。”我站起身,拖着萧临云的手出门,顿时外间跪了一地,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我头痛不已,彻底断了要去做些什么的念头,直接上了马车回宫,安份地等影卫动手。
坐上马车,心里对今天的遭遇万分地不甘。自己在他们眼里是不是就一个一直圈养着的小宠物?我要上哪、做什么,一个个比我自己都能先了解了!这点上做的好的当然不止我那“伟大”的母皇陛下、声势夺人的秦无伤“夫郎”,那养伤中的沈言楷更是其中楚翘。平时没大事的时候都不说、不做,逢到他们觉得的大事了,就一个个跑了出来现眼!那说到底,既然个个都那么清楚我的想法,那到底是我在哄他们还是他们在哄我?!比如这会儿,沈言楷多半醒了,也知道了今日我出宫去逛逛的活动内容了,我这一回去难道又得掉转头继续去哄他吗?……天,谁能告诉我这个时代的妻子都做的如我这般吗?!这样哄来哄去的日子哪一天才是个头。
……
夜里,虽然身上都受了些伤,乐颜他们还是很准时地用黑布裹了个男人进来。从布里滚出的这个男人一头白色长发让我以为他已很老,待他们抬起他的脸来时却发现还很年轻,虽相貌普通但面皮白净无皱,倒一时拿不准他到底有多大年纪。鹤发童颜,我只希望他不是因为这长相而被人称为医仙的。
低头看着他俩,“为什么受伤?”其中一个回说,“人被藏了,在屋里的不是,又找了几个地方才发现了的。”呵,是早想到了我会去劫人还是对这城里的名医都重点保护了?只如今夜已深、阴寒之气逼近,萧临云被我封了几处大穴躺在床上,虽之前得我内力相助暂时还能熬着,但若再不医治、正常服药怕是这一夜难熬。听着远处的打更声,心里暗叹,实在顾不上追究那许多了,只盼眼前这个医生人没错、医术好就行。轻点了下头,让他们解了穴。
刚醒过来时这医生尚有些惊慌,但一听是要他治病便又迅速镇定了,看着还算是有些气度胆识。我伸了自己的手给他,“请许先生帮在下看看,可有什么法子去了身上的顽疾。”
他略整了整衣袍,在我侧面坐定,并不顾忌男女之嫌便大方地搭了手上来。片刻后,又让我换过一手。“先生觉得如何?”见他沉吟,我开口相询。
“夫人的伤想已经过名医调理,如今倒无大碍,只须继续将淤血散尽便好……只是夫人说的顽疾,在下一时想不出万全的法子来……”
“哦?”我有些惊讶,自己先前说的顽疾不过是试探下他而已,并不是真的觉得自己有什么重症,“先生有话直说。”
“夫人自幼便受恶寒侵蚀,近年又屡屡元气受损,虽几经奇药珍物调理、甚至体内的内息相辅,但依旧元气难固……而在下专攻并非女科,所以这子息之事恐难以在三五年内让夫人得偿所愿,还请夫人另请良医……”
“大胆!”“胡言乱语!”站在一侧的乐颜忘忧呵斥着,而这个医仙却只一躬到底,不再言语。
我顿时愣在了那里,还有这样的事?!怎没人认真和我说过?若真是如此,沈言楷是必定知道的,展太医也不可能不知,估计这宫里所有的太医也都知道但她们必定不敢如此大胆地说出来。呵,之前还说要和沈言楷生个孩子,原来也是痴心妄想,手不禁紧握成拳。
“主子,此人定是个冒名的,属下再去寻个有真才实学的回来。”边上的忘忧上前劝着,让我想起自己眼前还有个人站在那里躬着身等着吩咐。深吸了口气定神,我捋下袖子收回了手,“无妨,且让这位先生看看公子的病情,既然先生不是攻女科的,对男子之病当有心得。”说罢揭开了身后的帐子,“萧郎,刚才先生的话你听到了,以后你也不必再有心结。”
将他扶到腿上,托了他的手给这位医生,却见此人的手指一搭又立刻松了开。见他如此,我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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