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于栖(女尊)》第80章


将他扶到腿上,托了他的手给这位医生,却见此人的手指一搭又立刻松了开。见他如此,我急问:“先生?如何?”他微摇头,吸了口气又搭了手上去。这次,倒是把脉许久。
“夫人,公子之伤乃皮外伤,并不难医治。唯公子体内的寒气与心脉的损耗实乃大患。在下思索良久,针灸加汤剂、药浴,能压制公子的表象寒气,但内里的恢复至少得一年方能见初效。”
“一年便是一年,只要能好,我等得!”听他这般说,我喜出望外,时间不是问题,关键是能好,何况一年已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期。
“那今夜子时前,还请夫人备齐几样药物、将公子置于热水中蒸泡,在下再辅以针灸,想来今夜不会有大碍。”说罢,他取了桌上纸笔写了起来。
待他写完,我抓着这张纸上下看了四五遍,将药物和计量记了下来再递给一边的忘忧,“你拿了先生的药方速速配齐了药来。”他躬身接了跃出窗去。
三色琥珀
忘忧回来的不迟,手里拿着都城三家不同药店配的药包,方便我一味味地对比检查药配的是否准确、没问题。他的谨慎我虽满意,但他却没能配齐这个药方。这几包药里都缺了三种关键的成分——赤色、金色和蓝色兽珀。兽珀是琥珀的一种,在成型的时候恰巧有动物经过而被树脂包裹、在地下经过千年后成药。此物虽然难得却也并不是求不到,惟独难在要赤、金、蓝三色上。忘忧说,店里的兽珀皆为淡褐或深黄,就连宫里的药房他也去过了,只找到几小块深褐色的。捏着这深褐色的琥珀、看向身边的郎中,“可有其他能替代的?”
接收到的回答让人沮丧:用其他的琥珀替代;将护不了他的心脉,效用相差很多。我抬头闭了眼、深吸着黑夜透出的寒气,若是今夜这个人不给我这么肯定的希望,我或许还会去另寻良医,可是、他给了我希望、时限,惟独缺少的只是药物。而依照现在萧临云的情况、我本也不相信没有罕见的药物就能将他治好了的。……原来兜来转去还是得去问沈言楷,这三色的兽珀世上别的地方或许少有,要凑齐取到手、时间必不会短,唯有他那族人、十几代对药物无以伦比的热情必定会让他们积着这些奇珍异物。
“萧郎,我去去就来。”用力握了下床上人的手,又转头关照两人照顾好他和许先生便向外走。
“主子,您这是……”
“很快的!一定等我回来再施针,不得擅动!”说罢,人已跃出丈许。
成坤殿的灯火不明不暗,半开着的大门,告诉我有人一直在等我回去。呼;沈言楷该好些了吧,之前打发了挥弦、回宫后又打发了秀兰,到现在也没见她们再过来,应当是他让她们不必来打搅的。只是,若他睡了、我就这么叫醒他?即便没睡,我又该怎样和他开口?我不自觉地在殿门口的台阶上踱着步。
与他说话我自然不愿意拐弯抹角绕圈子、更不愿意骗他,但太直言陈述了、是人都会不高兴的吧?虽然向他求药和让他直接医治相比总要……好些、强些,但总归是别扭的!他不别扭我都别扭!换了我是他,自己的老公为了另一个老婆来向我求药,我怕我都会、控制不住失手伤人……所以,什么好不好、强不强的全都是自欺欺人、自我安慰!
只是如今时间已紧,拿不到药引,萧临云又得继续加大剂量服食寒食散控制寒气,这般下去必定成瘾再难摆脱……哎!罢了!既然自己一开始已走到这步,心里舍不下这个、舍不下那个,就该早料到如今的状况。又何需如此地装模作样、貌似左右为难实则虚伪地考虑自己是不是会伤人!要说伤人,一早做的已伤到了他的根骨、最不该做的早已做了!与其现在哀怨犹豫作小人状,倒不如自己先做的坦荡些,把一切摊开来、正视它。即便今夜他回答我说没有这些,那我也该抱了萧临云过来请他诊治一番,那次萧临云发病的第二天便能恢复正常陪我去宰相府,他必定是用了什么法子治过了的。如果他再拒绝,我也不勉强、更不怪他,一切都是自己的无能、自己的错,唯有再想法子去寻访名医良药。
只是一点,无论如何从今天起、不能再这般假装着相互没有对方这个人了,不满、埋怨都放到明处来。
终于踏进门槛,跨过一道道幕帘。床沿半垂的帐幔后,他盘腿坐着,眼睛从我掀开最后这道薄纱起便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对上他的视线,我脚下不禁一慢,旋又迅速地靠近床边。“言楷,怎还没睡?”手自然地抬起,试了下他额头的体温,好在是正常的。
“……你今天没有换药。”对视片刻,他终于出声,嗓音依旧带着些沙哑。我一愣,才想起似乎是有说过要换药的事。“哦,我忘了。”冲他抱歉地笑,微低了头。
他鼻音浓重地“唔”了一声,收拢两腿下了床。见他和我面对面站好又抬起手伸了过来,我一时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嗯?”地一声问出了口、他整个人顿时停滞在那里,自己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要给我换药。
“……哦,药我之前拿走了。”想起之前让挥弦拿了药匣子去萧临云那里,这边应该没多备药吧。再说现在着急的不是自己换药的问题,而是萧临云的药引啊,张开了嘴刚想问三色兽珀的事,却一下被眼前看到的东西堵住了。他的手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药匣,正是之前我给他涂过药的那个匣子!我不会认错,因为昨天我着急给他上药;开盖子的时候没小心将其中一个小连环给弄坏了。可、如果这个还在这里,那萧临云用的又是什么?!难道是我们出去后又被挥弦取了回来?但是萧临云用过后,匣子里的药已几乎见底了,不会是展太医那么变态又沿用原先的匣子添了药回去吧。
呆愣之间,衣服已被他轻轻褪下一边,凉凉的药膏抹上肌肤,人顿时清醒。“谢谢,言楷。”舔舔嘴唇,还是问清他有无琥珀最为重要,“我想问……”
“嘘……别说话,”他的一支手指竖在我的唇前,“夏儿,我今天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就应该给你一剂迷药将你迷倒,然后再一起了结了……这样,我们就能去过你说的下辈子了。”
我瞪大了眼,看着他已有些迷朦的眼神,顿时无语。“好”字凝在喉间,又被他吻在了嘴里。渐渐,雾霭散去、他的眼眸清明起来,松开了手,将我的衣服一层层地整理好。“去吧。我也要睡了。”他手一摆,似有什么物件轻巧地滑入了我前胸衣襟;我却没有在意。看着他转身,重新回了床上躺好,我依旧没从他之前的那番话里回过神来。
“子夜了。”浓重的鼻音传来,伴着远处的打更声,我顿时惊醒。“言楷,你先前说的……我不反对,只要你真想,你便这样做吧。只是,能再给我点时间么,让我将一些事了了可好?我今天想求你的三件东西……”
“夏儿,我这里已没有你要的东西了。”他背对着我打断了我;语气去清冷,让我接不下话。他不问就知道我要什么吗?呆立几秒,打更的声音又一次传来,我再没时间耽搁。罢了,他说没有那就把人带过来当面求他一次吧,大不了先封了萧临云的睡穴。
转身疾步而出,一过大门便耐不住提气跃入了空中,胸前突然发出轻微的窸窣摩擦声让我身形猛地一挫。探手入怀,一串晶润的珠子现于眼前,赤、金、蓝三色交替着,在月光下闪着幽光。人顿时自半空中坠下,是他刚才放了进来的!难怪他说他已没有三色兽珀!他果然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只是;这么巧他能知道别人开了这味药又正好带在身边?!难道……?重新提气疾冲,绕开守卫的巡逻,我直奔文华阁萧临云的床头。果然;那里还放着我给萧临云涂药的那个匣子;非常相似只是没有那个破损的小环。言楷;这都是你安排的;是吗?你终究还是助了我,让他既没有心结,又能治好他。
“主子……”身后有人唤着;我忙吸了吸鼻子;笑道:“好了;东西齐了!你们快些开始吧!”
南北相隔
许医仙的医术果然不差,这夜萧临云的寒气在热水、汤药和针灸的联合作用下顺利地解了。就连那串兽珀到了他手里,也并没损毁。当时他很是恭谨地自我手上接了过去,拿出把类似锉刀的小工具细细地打磨,散落下的粉末被小心地收集了分成若干份,做完这些,他说着“这两月的份够了”便将手串还给了我。所有的珠子依旧圆润光滑,只不过每颗都小了一圈、让串着的红绳有了一指宽的空隙。这可真是又给了我个小惊喜,毕竟精巧难得的东西、又是沈言楷给我的,能不毁了那是最好。当然,他做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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