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万里醉清风》第159章


目光都充满了疑惑和麻木。
司徒风一言不发的一路走来,直至云央宫门前,命令部下打开云央宫的大门,就见里面一片狼藉,什么都没有了,能搬走的东西全都被格日密搬走了,不能搬走的则统统被打碎。司徒风心中一恸,云央宫是轩辕朝的宫殿,也是司徒朝的皇宫,破败到今天这步田地,看在眼里尽是凄凉。
在云央宫兜了一圈之后,司徒风马不停蹄的又赶到了皇都郊外的轩辕朝皇陵。由于西燕人信红教,而红教对于死后地世界特别尊敬,因此这里倒是没有遭到破坏,一切都保持原样。司徒风默不做声的踱到轩辕朝前朝皇帝轩辕凉的皇陵,那儿有一座圆墓。这是承恩侯轩辕旦的墓。不伦不类的矗立在皇陵中心,站在轩辕旦墓前。司徒风不胜唏嘘,轩辕旦生前。司徒风根本不认他作大哥,但是轩辕旦死后,随着时间地流逝,司徒风反而越来越怀念他,站在轩辕旦墓前。司徒风低声道,“大哥,我把哀儿带回来了。”
白狼在一旁插话,“主人,承恩侯毕竟是我们司徒朝地太子,葬在这么个地方实在不妥,要不要……”
“不,”司徒风摆摆手,阻止白狼继续说下去。“他既已做了轩辕朝的侯爷。就不再是司徒朝地人,就让他安息在这儿吧。”良久。司徒风才继续道,“哀儿背叛司徒军,也已不再是我们的人。就把哀儿也埋在他父亲身边,好让他们作个伴。”说完,司徒风转身就离开了皇陵,只剩承恩侯墓前地大树在风过时发出飒飒的轻响。
这边轩辕哀的尸体还没拉到皇陵安葬,进了云央宫的司徒雁那儿又传来噩耗。原来,看到多年未见的云央宫被破坏成眼前这个样子,司徒雁悲喜交集,一时激动之下,倒地晕了过去。司徒风忙赶到司徒雁身边,但为时已晚,司徒雁一时血冲上脑,竟自就这么去了。
原本,进入皇都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但此刻,司徒风心里已完全没有了那种畅快淋漓地获胜的感觉,反而是一片愁云惨雾。
将司徒雁入土为安、葬入城外原本的司徒朝皇陵之后,司徒风回到云央宫中,心下一片萧索。
“司徒氏这下真的只剩我一个了。”司徒风苦笑,“或许还有一个,不过,也只是或许而已,唉。”
一直守在司徒风身边的白狼垂首道,“老王爷去的时候,一直叫着主人的名字,就算是为了老王爷的遗志,主人也不能消沉。”
“我没有消沉,只是偌大一个宫殿,你不觉得很空旷吗?”司徒风摆手,“白狼,去把你一直藏着不给我喝的儿女都拿来吧,多少年了,终于重新成为了皇都地主人,我要好好喝上一喝!”
“主人……”白狼还想说些什么,但转念又一想,也就随司徒风去了,两坛儿女拿来时,司徒风双目放光,“来,我们一起喝。”
“好地,主人。”白狼情知司徒风心里非常的不痛快,轩辕哀、司徒雁接连死去,愈发显得司徒风在这司徒朝地旧日宫闱中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不如让他喝个痛快,好好发泄一场。
几杯儿女下肚,司徒风整个人都斜倚在檀木椅上,将手里的莹玉酒杯高高举起,眼波流转、似笑非笑,“红锦花烛新罗帐,为谁辛苦为谁忙。”
谨慎的喝了一小口儿女的白狼抬头,“主人,你喝醉了。”
“没有,”司徒风左右摇晃着脑袋,“我没醉,我只是在……啊,白狼,把半面妆拿来,我要弹琴。”
“半面妆主人已送给习公子了。”白狼想把酒坛拿走,被司徒风一把给抢了过来。
抱着酒坛,司徒风眯起眼睛,“哦,我记起来了,是送人了,送给了别人,就不好再要回来了,你说是吧,白狼?”
“是不太好再要回来的,主人。”白狼无奈的看着司徒风自斟自饮。
“谁说不好要回来的,看,我就把皇都要回来了!把送给别人的大好江山要回来了!”又饮下一口儿女,司徒风迷茫的看着手里的酒坛,“但是,白狼,为什么这种时候,偏偏是这种时候……唉……一点儿都不快乐。”
“接连遭逢丧事,主人心里不快乐也是应该的,过段时间就好了。”
“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白狼你忘了吗?很长时间了,从我们小时候起,”司徒风不再闹腾说胡话,转而安静的坐在大大的椅子上,抱着酒坛。很长时间一动不动。
司徒风不动,白狼也不动,呼呼地风声从殿内吹过,吹起司徒风薄薄的长衫。
“主人,天气转凉了。你多加件衣服。”白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脱口而出说了这么一句话。或许是穿堂而过的寒风让他有感而发,或许是司徒风在那袭质地过轻的长衫中看起来特别单薄。
司徒风没有回应白狼。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中,脸上时而迷惑。时而微笑,时而悲伤,时而淡漠,“真的已经很长时间了,长地……令人有些厌倦了。”司徒风起身转向里面地寝宫而去。
这一年。川东司徒军突破西燕军北路封锁直抵皇都,拿下了皇都这一川西最重要的城池,西燕军节节败退,一直退到漠北,在南方抵抗江南军地大兀夏孤掌难鸣,结果只得北撤,江南军也趁机长驱直入,西燕军在川东和江南的双重夹击之下勉力维持,但撑了不到半年。由于皇都失陷、南方地领地也被江南军尽数纳入囊中。西燕军地利全失,且打且退。最后除了几个漠边小城之外。西燕军几乎完全退回了他们的故土西燕国。紫云峡、信守关,一个又一个要塞落入西燕国的敌人之手,眼看西燕军在中原的气数尽了,而与此同时,当初约定各自攻打川西的江南军和司徒军也到了短兵相接地时刻。
决一死战,司徒风下达的军令很简单,只有四个字。军令简单,但这场决战一战就战了四年,无论江南还是川东,为此都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四年后的深秋,大江入海口的海边,一艘高桅商船慢慢靠岸,船上的水手商人们纷纷欢呼着下船,他们又一次顺利的从波涛诡谲的大海上回来了,并带来了很多海外奇珍,肯定能在中原卖个好价钱。
沈醉和习清也在这群人中间,跟着众人一起下船。
“又闻到了陆地上的风地味道。”习清微笑着转头对沈醉说。
“是啊,我们出海多长时间了?一年?”沈醉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日子过得真快。”
“当初还不是你嚷着一定要出海,”习清长呼了一口气。
“你也很想去吧,到海上去看看,你说过地!”沈醉忙为自己辩护。
习清噗的一声笑了,“是,我也很想去,而且,一点儿都不后悔在海上待了那么长时间。”
说着话两人就随众人来到了海边地小渔村,继而告别一年多来跟他们同甘共苦的渔民、水手和商人,踏上了归家的旅途。
两人南下前往谭家集而去时,一开始还在彼此谈论些海上的见闻,良久,习清开口了,“沈醉,刚才路过那个镇子,你怎么没有打听一下北方的战况?”
沈醉沉默半晌,“习清,我……”
“一年前你说,管它翻天覆地、江河逆流,无论战场上发生什么,都不能阻止你出海。”习清淡淡的笑了,“现在你回来了,无法逃避了。”
“我没有逃避!”沈醉抗议道,“我是真的很想出去看看。”
“一年前,司徒风退到了川东的边缘山地,有人说,他坚持不了多久了,也有人说,他一定会进行真正的大反扑,你觉得呢?”
沈醉觉得心里被隐隐刺痛,“习清,你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就别再刺我了。”
“我没有故意刺你的意思,”习清蔼然道,“沈醉,难道你不明白吗?我一直都很信任你,一年前,你说要出海去,我相信你一定有你非出海不可的理由。当时司徒军被逼的几乎山穷水尽,我一直在想,你一定会到川东去,但是你没去。你跟我说,我们去海上,无论是逃避也好,真的想要出去看看也好,我不会嘲笑你的举动,永远也不会。”
“我……”
“但是,现在我们毕竟回来了。”
沈醉嗫喏着,“习清,其实我一年前是想……”调整了一下呼吸,而后一口气说完,“我想去川东,我想去找司徒风,但同时我也知道我已不再是以前那个沈醉,不再是那个能抛弃一切只为大干一场的沈醉。我的心已经不一样了,”沈醉苦笑,“要跟上司徒地步伐必须有一颗始终斗志昂扬的心,但我已经跟不上了。”
习清听完沈醉的话不禁有些动容,“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沈醉抬起眼皮。可怜巴巴的看了习清一眼。“你会不会觉得……呃……”
习清摇头,“我不会。”而后笑了一下。“即使是沈醉,也会有害怕地时候。不是吗?跟不上地话,司徒的确是个会嘲笑人地人,但是……”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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