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少爷作了什么孽》第71章


落落,落落。
几十日找不见,怕她已凶多吉少。
想到此处,安怀的心缩成一团,被揪着般难受。
“夫君,老在屋里呆着也腻了,你同我一起去赏赏湖吧。听闻过一阵子皇上做寿,太子想好送什么寿礼了么?”
见徐楚撑着腰慢慢挪动,安怀忙上前扶着,两人向外走去:“没有。这回还是整寿,宫中都想着要大办,太子光琢磨这事儿,已经连着几日不议事了。”
“那还不好,咱们偷闲找乐子,哎,让他们找个小船,咱们湖上泛舟吧?”徐楚兴致盎然。
“我可不敢。”安怀笑:“娘知道了,不敢说你,只拿我开刀。”
同刚见春意的安府不同,沈府中,照例还是一片死寂沉沉。
府后佛堂中飘出的佛香气味,厚重深沉,弥漫在整座府中。
府中经历大悲,便是那天圣旨来了大喜,也没一人露出笑容。
沈家的四个女儿待沈仙过了七七,便随各自夫君回了婆家。临走抱着沈老娘哭成一团,连素来英勇的沈将军都红了眼眶,最后大手一挥,生生将四个女儿赶走。
沈画性子最为刚烈,临走还恨恨:“早知那个妖女的真面目,当初真该一刀先砍死她!”
送走几对儿女,老两口进了佛堂,沈夫人在蒲团上打身做好,将军立于堂中,双手背在身后,先是朝那尊琉璃大圣佛仔细看了看。
正对着门的那尊圣佛,通体用的是上好琥珀琉璃,足有三四人之高,佛光威严,琉璃光转,让人见之,心神皆肃。
佛像右手边,一张长长的檀木小桌,上置沈仙的灵位。大户人家有讲究,像这种不得善死的家人,要先在佛堂供奉一年,佛法将他的怨魂超度后,方可入家族祠堂。
沈将军又朝沈仙的灵牌仔细看看,香炉中的灰已积攒许多,案上三支香,青烟缥缥。
“怎么样?”一声悄然叹息。将军回过身,坐到沈夫人身边,看她一下下转佛珠。
沈夫人翻看着经文,轻答:“还能怎么样,养着呗。昨儿又短打了,还张口要酒吃。”
将军笑笑,伸手将夫人的手一把握住,不叫她再去翻书,又将另只手的佛珠给她向上推推,将她两手拢于掌心:“人都走了,咱俩说会儿话。你这些天……劳累了。”
说着,将军一声长叹,又朝那尊圣佛看看。
沈夫人也一声长叹:“亏了你请那医生,死人也给救活了。我说怎么着,你说神佛要信吧,要不是头走我非要他把那破劫玉戴上,这回可不就……”说着,眼圈又红了。
沈将军心中不忍,满是老茧的粗手不停一下下按着她的:“要信,要信。以后我再也不取笑夫人的礼佛之心。可不是破劫怎的!当初说是破情劫,可不!一字不差。”
“你说那女孩儿怎就……”沈夫人直咬牙。
“唉,别提了,也是作孽。这事儿太子不提,咱家不能提。咱家先提,那就是跟太子翻脸时。夫人,这事怪我。带累孩子了。”
“就跟你说,早点儿告老还乡,趁着还走得动,带我玩玩、乐乐。当官,当官有什么好!天天你争我夺,尔虞算计,孩子跟着你,一点儿好处没落着!”
“嗳,嗳,夫人,我听你的,这回咱也没好怕的了。皇上前儿来,我已把话跟皇上说明白了。皇上说,好歹要等到新君初立,等他稳了,咱不讨他的厌,有多远走多远。带着孩子,满天下的游山玩水,行不行?”
“孩子醒来,第一句话,就问那女孩。”沈夫人幽幽的说。
“嗯,怎么说的。”将军沉思。
“问杀没杀。知道跑了,闭眼歇了半晌,说,逮着了留着,给他杀。”
见将军不说话,沈夫人又说:“这是恨毒了!安家怎么使的计,就这么不了了之!?”
将军凝神思忖了半晌,轻摇了摇头:“罢了,罢了。你当皇上为什么许给咱这多好处?”
皇上那天来,是给那女孩求情来的。
倒不是安家有多大面子,皇上只说,那女孩,同朕,有一段渊源。
皇上的事,沈将军不好过问,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皇上既给了沈家那多好处,皇上的人情,不买也得买。
只是……皇上到底知不知道,他想保的人,是什么来头。
皇上当然不会被糊弄。
平静了一段日子,宋城又有了新鲜事。
郊外山上,盖起了一个大庄子。
日夜不停,富丽堂皇的大庄子几乎是拔地而起,巍峨壮丽。待等到挂牌匾,“花云庄”三个字,让众人心头一惊。
对对,就是这座山!当年那场大火,烧了几天几夜。
那可是个土匪庄子啊!土匪……又回来了?
庄子里的人轻易不外出,好事之人也不敢上山去打听,只听山脚下的村民学起,山上住的都是仙女,偶有一两个下山的,瞧着是身着紫衣,月纱覆面,身姿轻盈,走路都用飞的。
每次仙女们一下山,过不几日就有大队马车上山,拉着整车整车的物品。药材食材,银两珠宝,绸缎胭脂,桌椅摆设,简直要什么有什么。拉车的看起来都是粗人,匪气十足,上山还算规矩,下山后则原形毕露,火气冲天,有几次将挡道之人踢了个半死。
土匪庄子,没说的。
这样一来,敢上山的人,更少了。
这天,竟有胆大之人,没拉马车,就敢上山。
一顶碧青色小轿,富贵精致,由八人抬着,周围数十人护着,悄无声息,而又声势浩大。
不给土匪送礼,就敢上山?周围的村民们暗中看着,很是诧异,又有几分激动。
有好戏看了,快都来看,一会儿仙女发飙,怎么惩治他们。
新的花云庄刚刚盖成,屋中还有浓浓的木头味儿。上好的梨花木,闻起来清香醒神。
宽敞的大厅中,花落独居高坐,望着光亮的地板发呆。阿夏侍立在旁,轻轻吹着刚沏好的热茶。
后院传来众女子的练武声,刀剑清脆。其实还夹杂着笑声,莺莺燕燕,花枝招展。
门前传来一个被拉长的身影,阿冬急匆匆走进,同阿夏小声说了几句话,阿夏转身回到花落身边,朝她附耳轻声:“宫主,贵客来了。”
花落面无表情,好像没听到似的,仍望着某个臆想中的地方发呆。阿夏等了一会儿,见阿冬暗中拿眼神敦促,想是来人已快进庄,只得又朝花落轻声说了一遍。
“哦。进屋吧,就去那间……”花落站起身来,意味深长的笑笑,仿佛还带有一丝揶揄:“闺房。”
64、沈大少死得好冤(六)
皇上进门时,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惊慌失措的小姑娘。
满屋子的粉色帐幔;有些村气;却也小女儿情怀十足。屋中窗台、桌边、和临窗的地角,放着一排排小小的盆栽。路边野花;地头蔓草;没一件值钱东西,都被当成宝贝似的;规整得玲珑可爱,憨态十足。
眼前的小姑娘;小小的身姿;双手紧紧攥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盛满惊恐。
她见他进门;想说些什么;咬了咬嘴唇,却不知如何开口,如此一来,胆怯得更加明显,红着脸,仓皇行了个不规不矩的屈膝礼。
见惯了宫里飞扬跋扈、生猛异常的两个公主,瞧着眼前姑娘的胆小怕事,皇上心中一软。
更别提,她那清秀小巧的尖尖下巴,形状好看的嘴唇,活脱脱是多年前的秦柔。
秦柔死了,她还活着。
“孩子,过来。”皇上朝她招招手,自己却是亲自朝她走去:“你跟朕说说,为什么……生了那样大的气,把人家沈将军的儿子给杀了?”
花落听闻,身子轻颤一下,止不住的眼泪如断线珠子般,噼噼啪啪往下掉。她拼命忍着,一字一字贴着牙缝儿、抑着哭声,低低传出:“他们都管我叫小要饭的,看我不起,说嫁过去也要受欺负,更别提……他素来风流成性。”
唉,可不是。要不两个公主早就嫁过去了。听闻安太傅也是百般不情愿,无奈沈家逼得紧。
皇上瞧那瘦小肩膀抖个不停,听及“小要饭的”,“看不起”几个字,同情弱者的高大父爱感,油然而生。
他心中微酸,瞧她身上挂着那块白龙玉,触动往事。想起才去不久的秦柔,皇上悠然一声长叹,朝身后太监招手。
随行太监躬身上前,托盘上一盏金玉杯,盛满清水。皇上走上前,亲抬花落的手:“孩子,别怕疼。”说话间,拿起杯旁的银针,朝她指尖一刺。
花落不知何意,惘然瞪着眼睛,不解的瞧瞧杯中,又瞧瞧皇上,后来似是明白几分。
皇上也如此这般,将自己的血滴入水中,凝神望了一会儿,又是一声长叹:“你们,都退下吧。朕同孩子,单独说说话。”
众人退出,阿夏走在最后。回身关门时,瞥见皇上拉着花落,在桌前坐下,慈爱的声音含笑传来:“孩子,你别怕,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了。”
等在殿外众人,见阿夏走出,忙上前围拢。
离皇上带来的人远些,阿夏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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