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云覆月》第163章


你想什么,做什么,父王都看在眼里。你是除去了粘罕的势力,也威慑了宗磐,可你不能松懈,误以为狼群就退了。你不想想,那粘罕上朝的车如何就坏在路上,完颜宗磐如何就忽然四肢无力任你宰割了吗?”
一句话玉离子恍然大悟,凝神望着父亲,却原来父亲一直未离左右的在帮他,一直在为他这个儿子挂心。
玉离子没有说话,凑到金兀术身边。而今,他已经比身材高大的父亲更壮实高大。他将头搭在父王的肩头,无声的贴紧了父王,似乎所有的恩怨霎那间消失,淳朴得只剩夕阳西下炊烟袅袅的郊外大道上一对平常的父子。
金兀术搂了搂玉离子,儿子在向他无声的道歉,他本来都没能奢望有一天儿子会原谅他,心里一阵酸楚说:“回去吧,你得命运都是上天安排好的。”
就在一个月前,玉离子步步收尾他所有计划。
卧薪尝胆五年中,这一年他终于反戈一击,除去了骑在他头上的粘罕,又削除了挞懒的势力,还干掉了完颜宗磐,威慑了宗隽王叔。
玉离子即位以来,粘罕一直是张扬跋扈,毫不敬重,越权行事,欺凌幼主。而玉离子记得当年月儿劝他的话,小豹子还没长成凶猛的豹子有攻击力之前,不该去轻易对抗强大的野兽去过早送死,失去对抗的机会。
玉离子利用了另一位嚣张一时的举足轻重地人物,伯父完颜宗磐的力量来对付粘罕。
粘罕的心腹、尚书左丞高庆裔等人先以贪赃罪下狱处死,涉案人等一个都不放过。
粘罕听到消息大惊。问玉离子说:“之前这种事也少不了,只不过这次贪赃的数目大了些。若是朝廷有意禁止贪污,为何早不去查?”
离子笑笑说:“只是高庆裔被告发了,不斩不足以立愤。
粘罕大呼上当,他之前还以为是玉离子忌惮他地威严,所以对高庆裔等人的贪污睁一眼闭一眼,不多做计较。如今看来。玉离子是有意在安排这一切,让高庆裔多行不义必自毙,一下就命丧黄泉。
临刑前高庆裔爬到端了酒位他送行的粘罕面前哭别:“主公早听高某一句话,何以到今日的地步。玉离子这小子不善,主公好自为之。”
粘罕眼看了自己身边地亲信作鸟兽散,一个个被冠以各种罪名斩首抄家,而面对确凿的证据,他竟然无言以对。无力去保护。
这天粘罕不情愿的换了朝服进宫去早朝。
原本金国的君臣十分随意,是没有那么多礼仪束缚,也不用穿什么朝服。
但是玉离子别出心裁,要效法大宋的制度,要求百官上朝统一服饰,不许晚到。
粘罕身边只跟了他的心腹爱将朵铎,这是他留在身边极力保护的爱将。上朝的路上,马车 辘地车条忽然断裂。朵铎提议说,不如改骑马入宫,免得迟到。粘罕却嫌骑马和身上的朝服实在配起来不伦不类,坚持要等等车条修好。
等车条修好来到皇宫大殿。玉离子却勃然大怒。
粘罕知道。玉离子即位到如今。已经是羽翼丰满,在几位王爷间纵横 阖游刃有余。所以玉离子开始翻建宫殿。铺起四通八达的官路,改革女真族文字。更重要的是重新制定了君臣礼仪,规定了很多不可逾越的礼法,其中就包括早朝不能来迟这一条。
“将完颜宗翰梃杖二十!”玉离子一道圣旨,粘罕惊恐得目瞪口呆。
两旁的御林军上来,擒了粘罕的双臂,众人纷纷求情告饶。
粘罕见玉离子要动真的,也吓得忙解释说,是车子坏在半道。
“万岁,臣愿意替主公受杖。”朵铎上前说。
玉离子才说:“朕不想去为难皇叔,只是皇叔犯了国法就要受罚,既然朵铎将军甘愿替主受杖,就成全他吧。”
两旁侍卫提了红黑火漆地水火棍上来,打翻朵铎在地,就去扒朵铎的裤子。朵铎慌得大叫,粘罕才忽然记起,这“梃杖”是玉离子设立的规矩,专门管制文武百官的。刑罚设立到今天,还不曾见谁个受过“梃杖”。
如今才发现这“梃杖”是要扒光裤子打。
好歹是朝廷大臣,这份侮辱就无地自容。
粘罕刚要大叫,又想到朵铎是替他挨打。这杖子打在朵铎屁股上,就是打在他脸上。
朵铎好歹是员大将,竟然也被这“梃杖”打得痛哭失声嚎啕起来。文武百官地一双双眼睛都盯向朵铎地屁股,不多时就血肉横飞,惨不忍睹。众人都吓得噤若寒蝉,见识到 杖地威严,再不敢造次。
朵铎被抬回家后,第二天就上吊自尽了,觉得再无颜面见人。
而粘罕也气得一病不起,不久就一命呜呼,粘罕的势力彻底崩溃。
玉离子知道这个消息嘴角掠过笑意,他似乎看到了当年粘罕对他地苦苦相逼,想起了当年在皇爷爷阿骨打的病榻前,他被阿玛在众位皇叔面前毒打,没有人同情他。他当然知道父王当时是在救他,也是在救月儿,这是唯一一条能让他和月儿活命的路。
玉离子看着窗外的月亮冷冷的笑,问书房内的韩昉先生:“先生,粘罕 了。”
一直以来教习玉离子汉学的韩昉先生笑笑说:“持吾重权,阴怀异议。国人皆曰可杀,万岁匪敢私徇?”
玉离子看了韩昉笑笑,赞许的说:“就这样颁诏吧。”
金朝建国之初,朝廷礼仪淳朴。君臣遇到大事都是合议,国君无非是个部落首领,没有汉人朝廷一言九鼎的威严。君臣之间不甚注重礼仪,也没有严格的尊卑高贱,使得皇帝的威严无法确立,对人君对群臣的威慑十分不利。玉离子改革朝廷礼仪,命百官详定仪制,宗庙、祭祀、尊号、车服等方面都要去建立制度,确立皇室权威。
粘罕一死,最为恐慌的就是伪齐的奴才皇帝刘豫。
这个当年由皇叔挞懒一手扶立的伪齐皇帝,后来见风使舵的投靠了权倾朝野的粘罕大王。如今粘罕的势力被连根拔起,刘豫自然没了靠山。
更为危险的是,他屡次对宋交战不利,败给岳飞,频频来向金国求援,金国已经对他十分厌恶鄙视。
玉离子这回再收到刘豫求援的请求时,在朝堂上浅笑着询问百官是否出兵援助刘豫。
果然不出所料,挞懒第一个开口:“养条狗还能咬贼呢。这条没牙的狗只会叫,吓不走贼,养他何用!”
完颜宗磐附和:“当年立刘豫为齐国天子,无非用他牵制南宋,让大金能养民息兵。如今刘豫懦弱无能,兵连祸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为大金反添了负担,留他何用!三十万大军分三路攻打宋军,路路皆败,庸才。”
金兀术说:“臣今天得到一密报,臣派去岳飞帐中的细作查清,刘豫一直在暗通岳飞,密谋金国。虽然不可全信,但也不得不查。况且粘罕手下谋反,这刘豫又是粘罕的人,该不会早有密谋。”
“危言耸听了吧?刘豫如何会投靠岳飞,他被岳飞打得很惨,对岳飞咬牙切齿之恨。”宗磐说。
金兀术大笑:“那就更奇怪了,三十万北齐兵如何在岳家军面前不堪一击,不是件奇事吗?”
宗磐哑口无言。
玉离子这才决定废了刘豫为蜀王,设行台尚书省于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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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行》书号:1013621她是王,一个末路的王。
强敌环伺,内乱外攻中,她离开了自己的国家,手持权谋这颗棋子,准备重新翻盘!
王与王的碰撞,智慧和美色的游戏,谁能把爱情和天下同时捕猎?
权谋
权谋 
离子去江南探望母亲的计划就被父王金兀术的意外出得已而搁浅。
他想去母亲的坟前祭拜,想让母亲知道,她的儿子终于成就了千古帝业,而且会越来越辉煌。
他也想去看看六哥的坟头,蔓草荒冢前,他要告诉六哥,他会答应大宋的求和,两国议和息兵。
还有月儿,那让他牵肠挂肚的月儿妹妹。近来得到的消息都十分诡异,月儿妹妹的驸马选定位戚继祖。玉离子当然对当年来金国当使节的那威武不屈的戚继祖颇有好感,但他不容许任何人靠近他的月儿妹妹。
他甚至想,月儿一定是有苦衷,汉族女子到一定年龄是要嫁人的,哪里象女真人随意。
如果月儿愿意,他情愿将月儿接来金国,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你回来了?”皇后裴满氏一脸温和的笑来到玉离子身后。
玉离子皱皱眉呵斥:“皇后,母仪天下,不知道规矩吗?”
裴满氏噗哧的笑笑,似乎觉得改革后的规矩很滑稽,但也只能按了礼法重新见礼。
“她还好吗?”玉离子问。
裴满氏早被玉离子的训斥搅得心情全无,面无表情的说:“阿玛带走了。”
裴满氏知道丈夫指得是柔福帝姬。这些天柔福帝姬被特许住在宫里,而且是在完颜宗磐被杀后。
“你胡说什么了?”玉离子喝问,一把抓了妻子的手腕,裴满氏哎哟的惨叫一声,眼泪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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