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云覆月》第164章


裴满氏知道丈夫指得是柔福帝姬。这些天柔福帝姬被特许住在宫里,而且是在完颜宗磐被杀后。
“你胡说什么了?”玉离子喝问,一把抓了妻子的手腕,裴满氏哎哟的惨叫一声,眼泪疼得落下:“我哪里知道。是阿玛来了就把她带走了。”
玉离子快步出门,打马去父王金兀术的府邸。
“柔福呢?”玉离子问。
金兀术看了他一眼说:“过来,阿玛给你上些药。”
玉离子仍是四下寻找,焦急地问:“她去了哪里?”
“用过的刀已经破了齿。就不能留在身边。一则无用,二来易伤到自己。我送她去宗 府了。”
金兀术漫不经心的说,要过来解儿子的袍带。
“阿玛,宗隽会杀了她。宗磐地死。都是柔福在帮孩儿。”玉离子急恼的样子,金兀术看了只是摇头:“她帮你不假,可更是在帮她自己,帮大宋。”
玉离子转身要走,金兀术却唤住他:“晚了,宗隽已经将她碎尸万段了。再说,真的柔福帝姬不是在江南赵构的行在吗?”
“在江南那个假‘柔福帝姬’不是完颜昌挞懒派去帮秦桧地吗?”玉离子解释说。
金兀术得意的笑笑:“真假有什么区别吗?都是女人。”
金兀术取出一张褶皱的羊皮卷让玉离子过目。
“这个女人真不简单。她用她的身体和美色,利用金国上下各位王爷间的矛盾。却挑起金国的内乱互斗,其实她在帮了大宋寻个时机复国。当年她用她的妹妹接近你,又用自己的美色去勾引宗磐和宗隽,就连赵构地母亲韦氏都嫁给了宗贤。这一群女人妄想复国,还真让她们钻到了空子。”
羊皮小卷上画得是一枝梅花钗,并写着如果身上有此梅花烙印痕迹的,都是金国挞懒王爷养的奸细。
“她是托即将回国的大宋使臣送给月儿一双做工精美的绣花鞋,将这皮子纳入鞋底。好在父王发现。不然岂不祸害无穷?”
玉离子惊愕之余,不由为这位靠了柔弱的身躯去辗转在金国王爷的腰胯下去寻找一切机会复国的女性而感慨。大宋王室地男人都在芶且偷生,心甘情愿的坐缩头乌龟。而只这一位公主挺身而出,冒了九死一生在刀尖跳舞。用她的计谋除去了宗磐、粘罕、挞懒。孤立了宗 的势力。
玉离子惆怅地从他熟悉地四狼主王府出来。满怀愧意地走在那片杏花林里,满眼是柔福见他最后一面时说的话:“柔福怕要粉身碎骨死无完尸。只求万岁将柔福地一枚指甲,一缕乌发托人带去江南给月儿,日后葬在赵氏祖坟前。”
那时候,玉离子还在怀疑女人家就是爱多心多想,如今看来柔福早已笑看她未来的命运。
玉离子记得杀掉丞相完颜宗磐的那天,专横跋扈的宗磐早间还在朝堂上叫嚣,主张以河南、陕西之地归还宋朝,这样可以诱惑大宋向金称臣,宗隽和挞懒都在一旁附和赞成。
玉离子并没多说什么,只是话锋转去了一位将军谋反的事上。
完颜宗磐、宗隽、挞懒极力推说部将谋反与他无关,玉离子只是笑笑,命令追查此事。
晚上,玉离子传宗磐到宫中饮宴,顺便谈论谋反一案的处置。宗磐于是来赴宴,不想玉离子在殿外埋伏了人,这位威猛力敌万夫的金国勇士竟然毫无抵挡之力被伏兵砍死。如今,玉离子才知道,是父王金兀术也在帮他,在宗磐的酒里事先下了毒。
“与宋勾结,图谋作乱。”是一条大罪,宗磐的死就罪名确凿。玉离子赶回宫中,吩咐手下去传旨,赐宗磐谋反的同党宗隽服毒自尽。
懒兵权在握,玉离子将他贬到燕京任行台尚书左丞相。才到燕京后,就与翼王鹘懒谋反,被玉离子下诏诛杀。
为了巩固占领的中原地区,玉离子废掉刘豫齐国后,让契丹、女真人搬迁到中原地区,与汉人交杂居住。
而金国军政大权则落到父王金兀术手中。
玉离子吩咐人秘密焚化了柔福的尸体,取了柔福腕上的一串珍珠手链保存起来,留给月儿做纪念。
在柔福的坟前,玉离子看到了月儿的母亲韦氏,在柔福的坟前抹着泪。见到玉离子似乎有些惊慌失措。
玉离子问:“想回中原吗?可想念月儿和赵构?”
韦氏不明究竟的呆呆望着玉离子。玉离子只是笑笑说:“自己的儿女当然要想念了,你去准备行装,大宋已经派人来议和,条件就是要迎你这位皇太后回大宋。”
玉离子回宫就宣见大宋春天派来的求和的使节王伦和高公绘。只要大宋肯纳币称臣,作为交换条件,徽宗皇帝的灵柩和赵构母后韦氏可以回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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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行》书号:1013621她是王,一个末路的王。
强敌环伺,内乱外攻中,她离开了自己的国家,手持权谋这颗棋子,准备重新翻盘!
王与王的碰撞,智慧和美色的游戏,谁能把爱情和天下同时捕猎?
满江红
满江红 
豫被废的消息振奋着岳家军上下,提师北伐,靖复失了。
岳云在替父亲起草奏折,按照父亲所述:“应该乘机长驱直入,攻其不备,直取中原。”,工工整整的伏案书写。
“父亲,请过目。”岳云将墨迹未干的奏折奉到父亲面前,岳飞看了看点头长舒口气,揉揉酸痛的眼睛。
“爹爹,眼睛又痛了吗?岳云这就去请郎中过来。”
“不必了,不必~~”岳飞缓缓的摇着手,“这些病都是水土不服。南北有别,江南江北的橘子长来都不是一个滋味,更不用说人了。带收复山河,朝廷回銮汴京,爹就告老还乡,去重操锄头种地去。”
岳云见父亲这几日言语也多起来,气色红润,心情不错,猜想都是同刘豫被父亲的反间计除掉,北伐的时机就要到来有关。
岳云得意的说:“到时候孩儿就带了甫儿随爹爹下地。”
岳飞忽然嘴角掠过轻屑的笑,瞟了眼岳云说:“小衙内在岳家吃了不好苦。生得一副俊美的模样只能粗布麻衣遮体,生生作践了这份灵秀之气。若不留在朝堂,以做瞻仰,岂不可惜。”
这话分明是当年官家赵构的戏言,不知道父亲如何一本正经的提及此事。
岳云心里委屈,又不知道如何分辩,父亲却接着说:“吃苦受罪也罢了,还要守着食古不化的老子看脸色。心里不快,脸上还要时时堆出哄人的笑模样。就是你不累,爹也累。灭了金兵,你自己去另立门户吧。官家若还想留你在京城。你自管去奔你自己的前途。”
岳云开始还以为父亲是戏言,如今见父亲地脸色认真,言语又不象玩笑。况且父亲平日是不芶言笑,很少拿他逗趣。岳云心里的委屈涌上来,化做泪在眼眶内飞转,又强咽下去。那委屈的鹿眼翻涛涌浪,闪烁的泪眼望着爹爹无语。嘴角却在牵动,似乎如即将崩堤而泻地洪水,又如星河摇摇欲坠的神色。
岳飞看着他,忽然噗哧笑出声来:“玩笑话,你也认真了。看你这样子,二十岁了,都不长进。”
宋高宗亲信的主管殿前司公事杨 中忽然来拜访,岳飞惊讶之下忙吩咐岳云出迎。
“侄儿给十叔见礼。”岳云施礼。杨 中拉了岳云在身边,锤锤岳云的肩头。
“十哥今天怎么得暇来岳家军?”岳飞问。
“心里烦闷,办事经过此地,找兄弟你叙叙。” 烦。
岳云为杨 中和父亲备了酒菜,只给父亲倒了杯白水,听了父亲和杨叔父攀谈。
“这个秦桧,简直是狡诈小人!”金国议和。更可恨者,金国提出的条件极尽侮辱,他竟然答应。”
“求和?求什么和?”岳飞不解的问。
杨 中反问:“五郎你没听说官家年初派王伦出使金国求和的事?”
“不是被金国扣留不发回了吗?”岳飞问。
杨 中摇头苦笑:“回来了,金国那小皇帝完颜亶放了王伦回来了。还带回来了金国谈和的条件。”
岳飞面色大惊。怎么也没想到。如今这么好的胜局下,朝廷反要和金国议和。
杨 中无奈的说:“金国诏谕江南使张通古携诏书同王伦一起来江南。张通古不称宋国为‘国’。而呼‘江南’,要官家按金国礼节面北跪拜于金使脚下接旨,向金国称臣。连刘豫还是个‘孙子皇帝’,竟然金国欺人太甚,让官家称臣。如此的奇耻大辱,官员多半拍案而起,义愤填膺。愚兄还警告秦桧‘这官家接敌书要叩拜行礼,万一百姓民怨沸腾,军队哗变,杨某可是弹压不得’,就是日后岳、韩二位元帅知晓,也定然不容。”
杨 中说罢义愤地拍案。
“官家如何说?”岳飞问。
杨 中讲:“官家么,一心要接回梓宫和兄长,总是泪眼对群臣说,‘北望庭闱,几于无泪可挥,无肠可断’,之所有忍受屈辱求和,都是出于这个缘故”
“朝中大臣如何说?”
“赵鼎的意思,求和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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