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传奇》第251章


吴王世子之论,在李月一句:“李晨幼小,言之尚早。”的定论中结束了悬念,吴王已明白告诉大家,世子非李晨莫属,只是年纪不到罢了。
时间匆匆,转眼到了大历六年,土地改革已渐渐进入尾声,金陵府在江南东道及淮南道共校田计上田六十五万顷、中田四十万顷,下田二十万顷,共授民户三十万顷,籍外田已基本消灭,由此每年得粮数百万斛,向京城送粮每年皆为一百万斛,江南在全国的经济龙头地位已经确立。这几年,江南也发生了一些重大的人事变动,大历五年夏秋间,颜杲卿、袁覆履、王潜先后病逝;谭元凯因病退居幕后,为李月幕僚;而监察令白志贞和扬州刺史段秀实被调回长安,白志贞被封为司农寺卿,段秀实授爵张掖郡王,封四镇节度使,总揽西北军政以防吐蕃。
李月遂调蔡明德为淮南防御使,调谘议参军事司马石纹为扬州刺史,调常州长史刘原为谘议参军事司马,升户曹事司马周莳为西阁祭酒,升监察室判官杜崇为监察令,升法曹事复议署主簿张去疾为兵曹事司马,
升户曹事仓禀署主簿蔡问之为浏河巡检使,升户曹事劝农署主簿陆羽为户曹事司马,升明州司马畅当为法曹事司马。由此,第一次府试的甲第前十名皆被委以重用,而当时的第一名韦应物却只由江宁县县令升为常州司马,有人为韦应物抱不平,但李月却淡淡一笑置之。
在军队方面李月也进行了一些调整,烈火军因蔡明德调淮南,故由他统领负责镇守淮南;升南霁云为虎卫军统领,镇守越州;成立太仓军,即水军,分驻浏河港、明州港、夷州港,暂时由林衡统一率领;张杰负责民团的训练、调度。最后江南东道的精锐黑旗军则由李月亲自控制驻扎金陵,其中包括一万铁骑军和一万步兵,由被封为吴王府左右监卫大将军的王元楷和李即墨率领,王元楷统领铁骑军、李即墨统领步兵。除此之外,金陵还有一千特殊的士兵充作宪兵,那便是金陵演武堂的学生军,可别小看这一千学生军,全是由各军中挑选出来的优秀军官及武举组成,十分精锐。就在江南各项事业逐渐走入正轨之时,顺风的一次意外情报,再一次把李月卷进了一场政变阴谋的旋涡。
第四十四章 神策
神策军最早为卫伯玉部,几经变化,后观军使鱼朝恩授命在泾原练兵时正式归鱼朝恩统领,此后鱼朝恩一直不放军权,李豫即位后,嫌原羽林军战力低下,便调神策军入京,从此神策军便正式成为禁军。鱼朝恩几经宦海沉浮,在诛程振元中立下大功,又以其低微的处事风格再次被李豫所欣赏,封其大唐的最高勋爵:
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大历二年,太后染恙,鱼朝恩献出通化门外所赐庄宅修造章敬寺为太后祈福,耗资巨大,太后随之病愈,李豫大悦,遂改太后尊号为‘章敬’。但从此以后鱼朝恩本性开始慢慢显露,不仅
强横骄狂,而且生活穷奢极欲、压榨百姓,并不断欺凌宰臣、无视皇帝,最后连李豫也忍无可忍,终于在大历五年的的寒食节上,李豫动了杀鱼朝恩的念头。
三月的寒食节,按例皇上要宴请大臣,鱼朝恩坐在左首第一位,百官纷纷向皇上敬酒以示感激,轮到禁中大将刘希暹、王驾鹤敬酒时,二人并不理会皇帝,而是径直向鱼朝恩跪拜献酒道:“一切蒙公所赐!”鱼朝恩笑而纳之。百官则皆闻之变色,惟独李豫神色不变、谈笑自若,但心中却起了杀机。
大历五年十月,鱼朝恩查出家中宠姬竟是皇帝密探,心中大恐,遂开始与同党谋划废帝,不料事机不密,一心腹同党周皓向宰相元载告发鱼朝恩欲反,元载遂告之李豫,李豫立刻调凤翔节度使李抱玉入京,充羽林军左右大将军,招募士兵重建羽林军。大历六年二月,李豫得密报,鱼朝恩在宗室中串联欲立定王李侗为帝,且已暗调扶风、天兴二郡的神策军入京,李豫大急,以抵御回纥为名,发八百里加急封荥阳张知节为凤翔节度使,封乌崇恩为陇右节度使,各率军五万穿过关中前去驻守凤翔、西凉。
金陵,三思居内,大厅里一片喧哗热闹声,大历六年的新年刚过,但人们已经和平常一样投入营生,这还得益于江南的商业兴盛,人们已渐渐改变了从商为耻的观念,三思商行的大东主王三思因在大历四年缴商税五万贯刚被授了从六品骁骑尉勋官,王三思在欢喜之下,在金陵赈粥三日以示谢恩,成为金陵的美谈。
今天的三思酒楼一楼和二楼大厅已被江南商行中排名第九的‘华亭周氏商行’大东家周仲所包下,以新年会的名义,遍请所有客户以联络感情。就在众人推杯换盏的嬉闹中,酒楼的大门外进来了三个人,为首是一名年轻的富家公子,身穿考究的湖绸长袍,腰挎长剑,手执一把折扇,后面的二人孔武有力,显然是保镖从人,此人姓李名仇,宗室子弟,是‘承运行’新任的四当家,也是‘承运行’在金陵的总代表,他也收到了请柬,在门口和周仲寒暄几句后,便被人引进贵宾席,李仇见周围皆是肥头贯耳之辈,不由鄙视地一笑,换了个靠窗的清净座位,他见对面坐着一名中年文士,气质儒雅,不禁心生好感,便点头笑笑问道:
“看先生不似商贾中人,怎么也混迹于鱼目之中?”
那人深深看了李仇一眼,淡淡说道:“如今江南商家的地位已大增,有时甚至超过我等读书人,我还有什么好清高的,在下姓蒋,周掌柜公子的西席,公子贵姓?”
“在下长安李仇,先生适才说的是,若在长安,商人哪能这样嚣张,皇上一纸诏书就能让他们清家荡产,我还听说缴税也居然能被授勋,真是前所未闻。”
“李公子的话只说对一半,固然金陵对商人是纵容了些,但长安有时也太苛刻,我听说鱼大人在北军中设了私狱,专门抓巨商大贾来拷问盘剥,惹得众商家人心惶惶,再加上商税一涨再涨,百贯之物最后仅能有一贯之利,所以商人皆不敢呆在京城为商,乃至长安东市店铺的月租一降再降,现在已经是三百文一间,还是乏人问津,比起金陵西市的千贯一月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先生足不出户便知千里外之事,让人佩服,但适才先生的一席话,放在京中可是要吃官司的啊!”
“我知道,只是这里是金陵而并非长安,随便你怎么说,只要不污蔑皇上、太后、吴王及吴王妃,没人会来管你,说来公子可能不信,我原来也是长安人,三年前曾在一首诗中误将‘弦坏’写成‘玄坏’便被投进大狱呆了一年才放出,落下了腰疾,还不时被监视,所以我也心灰意懒,来到金陵了此残生,这里的气氛宽容,我便应聘进周家做了西席,可又时时不敢回去看望家人,但毕竟叶落要归根,什么时候长安才能象金陵一样呢?”
李仇见这个蒋先生初次见面便以心事相告,不禁印象大好,他见其不住的唉声叹气,便再也忍不住低声说道:“我告诉先生一个天大的秘密,先生切不可外传。”
说完看了看左右,近前附耳说道:“就在这两个月,朝廷就要变天了。”
蒋先生听罢,脸色大变问道:“你是何人?如何知道这等机密之事?”
李仇得意洋洋的说道:“我说我姓李,又是长安人,先生尽管去猜吧!刚才所言千真万确,只是事关重大,先生切不可外传。”
蒋先生笑着点点头,只在李仇不注意间,眼中微微闪过一丝冷笑。
这场酒宴一直吃得天黑方才结束,蒋先生早已借口不胜酒力离席回家了,李仇一直喝得两眼发赤方才告辞,他住在金陵的‘承运客栈’,包了个独院,从三思酒楼出来后,李仇又去青楼厮混了半个时辰,这才尽兴而归,但李仇却不知道,就在他刚刚离开三思酒楼便被人盯上了。快到‘承运客栈’时,突然中黑暗中射出几支短弩,他的两个从人哼了一声便中箭倒下,几个黑影冲上来,一掌劈晕李仇便把他连同两个从人一起装进麻袋,消失在夜幕之中。
当李仇被水泼醒时,只见自己被赤身绑在一根铁柱上,四周烈火熊熊,里面插满了烧红的刑具,四周站着十几个蒙面赤身大汉,在正前方摆着一张屏风,后面坐有一人。李仇顿时勃然大怒,厉声喝道: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竟胆敢把我抓来!”
“我们知道你是义王李玼的第七子,现是‘承运行’的四当家,可对?”
“既然知道我是宗室,就赶快把我放了,否则你们将有大祸临头!”
“李仇,你在京城是个花花公子,做了不少恶事,这个我们不管你,把你抓来,只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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