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琴》第63章


这里有什么东西?这是少衣从刚才就感觉到有种奇怪的感觉,而林子显然是最可能有什么的地方,但少衣并不认为有过去探看的必要。昨夜古斯特没有再来找她麻烦,今天更是君子到连话都不说一句,少衣差点以为他吃错药了。不过,她也乐得太平。
听到族长问话时,少衣正在神游物外,对着态度晦暗不明的族长,少衣道:“人杰地灵,族长好福气。”淡淡一笑,少衣并不准备多说。
“哦?”族长却兴致不小,“时姑娘可否细说?”
少衣无奈,只得道:“贵族地大物博,物产丰富,加上族人能征善战,精通骑射。又和睦团结,这都是族长领导有方。”官方发言。
族长突然大笑三声,惊得周围侍从臣下惊异不已。笑声一过,族长脸色一正,道:“这话孤听得多了,少衣也别糊弄孤,还是将点实在的吧。”
时姑娘直接变少衣,少衣暗想这对父子实在皮厚的可以。“有财有势,周围太平,少衣自认没有虚言。何况后继有人,族长不应该不满意少衣的回答才是。”
周围人心不由得一沉,少衣太放肆了。
“那你说说孤后继之人如何?若说不出那就是骗孤了。”流光一显,转瞬即逝。
少衣心中暗骂不已,族长摆明了要逼她夸古斯特嘛,兜了一大个圈子,他倒空得很。“二王子,风流倜傥,博学多才,智慧过人……”说了一大通,少衣的语气却显然缺乏诚意。这种情况下谁也不会有诚意的。
“真的?”
族长的目光太过深沉,少衣谨慎地微微点头。“他打什么主意?”
“那你可愿做他王妃?”一颗巨型炸弹投下,周围的臣子被轰得遥遥欲坠,何况是正处于中心的少衣?
豁然抬头,少衣捕捉到族长眼眸深处的意图。是了,温昊是他们的卧底,少衣的真实身份对他们而言已经不再是秘密了。无怪原本该是阶下囚的自己会得到族长如此优待。翼国的公主——这个身份足以让所有的企图成立。
“族长错爱了。”少衣微微一笑,扬手一鞭飞奔而出。“天高日暖,容少衣放肆一下。”既然身份已现,少衣就没有必要再装下去,甚至还可以要求一下公主极的待遇呢?
看到族长嘴角勾起的笑意,众人如履薄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族长要这女子作二王子妃?那女子还拒绝了?还当着族长的面扬鞭飞马?族长居然不怒反笑?有的人不禁望着天空,要下红雨了吗?
正在此刻,林中突然传出阵阵野兽的吼叫,其中居然还夹杂着古斯特,翎颍的呼喊声。族长忙令人去探看一番。
下属还未跑上两步,便看见了让人心惊得一幕,一只巨大的熊正一步步向林子外走来,而就在它不远处,正是持刀的古斯特。但见他一身血迹,显然伤得不轻,还在勉强支撑。
古斯特此时才突然明白人与兽的差距,即使身怀武艺,但面对眼前的庞然大物,古斯特还是有种无处下手的感觉。只有慢慢后退,小心的关注着眼前的危 3ǔ。cōm险。原本该隐藏在深林的熊突然袭击他,除了温昊还来得及出声示警外,其他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靠得太近,无法放箭,侍卫和古斯特陷入苦斗中,但此兽力大无穷,往往一掌下去便了解了一个侍卫,最后剩下的只有古斯特和温昊在苦苦支撑。
每个人都急在心头,却没有半个人插得上手,离得太远,唯一的办法只有放箭,而所有箭手都不敢将箭头瞄准二王子。谁都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怒吼一声,熊惊醒了焦灼气氛下丧失思维能力的人们,同时巨掌拍向古斯特,温昊飞扑至古斯特身前,用身体为古斯特挡下着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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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之间,时间仿佛凝固了。温昊本来已经闭目待死,却迟迟没有感觉到被攻击,片刻后张开了眼睛,巨熊呆呆地半举着掌,而其他人却将目光投注于同一个地方。
不远处零星立着几匹马,但人们的注意力却毫不犹豫地给了那个身着浅蓝衣衫的纤细身影,这身影的主人手里握着的弓已经空了。
而箭,就在离开熊脖子的不远处的树杆上,箭头带着些许血迹,在树杆上微微颤动,而那只先前还疯狂难耐的熊却安静下来了,也呆呆地看着不远处的那人。
于是,一人一熊的对视就开始了,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发出半点声响,草原上静得可怕。没有人看到少衣是如何取箭开弓的,连箭飞射而出时也只是在熊停下动作后才被人察觉的,多么可怕的速度,多么可怖的定力。
少衣并没有作任何多余的动作,她还是直着她的弓,但毫无疑问,所有人都相信在熊动手前少衣还能射出第二之箭,而且那时的箭会直接了解了这只熊。
少衣突然微微一笑,那只熊如蒙大赦,当场掉头飞奔而走,速度之快让人乍舌。不过现在他们可没有闲情逸致去研究熊突然跑开的原因,毕竟二王子的死里逃生已经够他们心跳的了。
古斯特到底是古斯特,片刻之后已经恢复正常。他稍稍打理后便走到少衣马前,拱手道:“多谢救命之恩。”即使不知道少衣何时恢复了武功,但大丈夫明算账,这份恩他不受也得受了。如果古斯特知道他昨晚的一番作为让少衣急怒攻心,血气翻涌之下,不但恢复了功力,甚至还成功地走入第四层的话,不知会作何感想。
少衣静静地注视着手里的木弓,柔和而眷恋,迷茫缠绵,仿佛那是她的恋人一般。眼睛下投出浅浅的阴影,长发披散在肩头,在风中摆动,右手小心的端着长弓。犹如一个端庄的仕女好奇地打量着从未见过的新鲜事物一般,丝毫没有半点侵略性,任谁也无法将此事的她与那个一箭逼退熊的人联系起来。
良久才抬头看了古斯特一眼开口道:“我不是救你。”少衣的左手慢慢抬起,指向温昊,“我是救他。”
不知道内情的人或许会奇怪一下,而如族长,古斯特等知道事情的人却大大惊讶了一下,温昊与少衣称之为仇深似海都差不多,少衣却出手相救,可见……
就在古斯特等为少衣定下仁慈的定义时,少衣却冷冷一笑,嘴角勾起一个冷酷的弧度,“他怎么可以死得那么舒服,七刑十二法等着他一一尝过来呢?急什么!”少衣对温昊点头致意道,“没错吧?”
即使头顶烈日炎炎,即使刚死里逃生,温昊却觉得周身犯寒,仿佛刚才没死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扔下呆住的古斯特,将弓抛还原主,少衣牵马来到族长面前,拱手道:“一时技痒,惊扰了阁下,实在抱歉。”
族长却眯起眼睛,让人难以觉察出他的想法,“哪里,少衣箭法果然出众,”也笑了起来“出众的不止箭法啊。”
少衣一脸谦虚,“阁下夸奖了,少衣只是雕虫小技罢了,哪里入得了阁下的眼。只是……”玩弄着手里的鞭子,少衣欲言又止。
“少衣不妨先回去稍作歇息,晚上孤一定设宴感谢。”
“果然痛快,那少衣暂且告辞。”说罢扬鞭而去,身后依然跟着那几个护卫。这是表达诚意的一种方式。
逆着光,古斯特看到自己父亲眼中玩味的目光。一个恢复武功的公主,事情更加有趣了。
依旧是篝火熊熊,气氛却大不一样,视线多少都投注在坐在侧席的少衣身上。今天的事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了,而这个身份成迷的女子似乎也没有再掩饰的欲望,不同于昨日的谦和退让,此刻的她侃侃而谈,举手投足间的风情气质居然半分不输翎颍,甚至还有着翎颍及不上的淡薄与运筹帷幄。
少衣对不时飘过来的眼神采用无视策略,只与族长他们细声交流,说实话和老狐狸斗智的感觉实在不怎么舒服。
翎颍问道:“少衣姐姐现在还是二哥的客人吗?”
少衣呆了一下,笑道:“你认为呢?”眼角却扫到古斯特的表情,她现在不怕他,但小心点还是好的。
“应该不是了吧”翎颍甜笑着说,见少衣点头,又道:“这可麻烦了。”
少衣不只翎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小心应对。却见翎颍收起了笑意,“我族的狩猎晚宴只请朋友和客人参加,你既不是朋友,又不是客人,在这里有何歧途?”最后一句说得极响,全场皆静,等着少衣回答,或者偷看族长的反应。
少衣瞥了一眼古斯特父子,扬起一丝笑意:“我的企图就是成为你们的朋友。”少衣举起眼前的酒碗,对着族长示意。
族长右手拇指轻拂酒碗边缘,似乎在想什么。“少衣,做我族的朋友是有条件的。”
“哦?洗耳恭听。”
翎颍在父亲的示意下道:“你有两个选择,第一,在这里用你的表演说服大家都接纳你,那么你是我们的客人。第二,你得到我们神兽的认可,你是我们的朋友。选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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