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悲歌:布衣王妃》第294章


“真没想到啊,堂堂的大将军竟会做出这等事,真是猪狗不如。”
“可不是嘛,朝廷怎会养出这种蛀虫,这种卖国贼,死一百次都不解恨,莫让我在战场上见到他,否则我一定要将它五马分尸。”
一匹马从人群后缓缓走过,突然间从马上跳下一名衣衫染血的女子,她疯了一般冲到布告前,奋力撕扯着,嘶声力竭地向人群吼道:“他不是卖国贼,不是,他是大明最英勇的将军,如果不是他,你们现在都在逃命的路上,你们才是猪狗不如,你们才要被五马分尸。”
“哪里来的疯子,看样子就不像好人,居然帮贼子说话,我看肯定是和卖国贼一伙的,打她。”
秋冰月半跪在地上,放声痛哭,将手中的布告撕成碎片,抛向天空,任由烂番茄臭鸡蛋纷纷落在身上。
“够了,住手,秋儿,莫理他们,咱们走。”
朱祐枫冲进人群,将大哭的女子护进怀里,用自己的身躯抵住身后源源不断砸向他们的代表百姓愤怒的脏物。
浑然不觉远处,一双精亮的眼睛在死死的盯着他们。
“他不是卖国贼,他不是…”秋冰月目光呆滞的反复呢喃,终在大悲大痛后晕厥在朱祐枫怀中。
“他不是,我们都知道他不是,我这就回京,向皇上禀明实情,为他洗刷冤屈。”
朱祐枫将她紧紧圈在怀里,策马向京城飞奔而去。
马驰进了一片树林,秘密的枫树松树林遮住了天空,一只只可爱松鼠在林中跳跃,而一群蒙面的黑衣精骑遮住了他们前进的路。
凛冽大风里,朱祐枫雪白的坐骑与将他们围在中央的黑衣杀手们形成鲜明地对比。
大风起,衣袂随风舞动,朱祐枫的黑发也在风中旋舞散乱着,不变的只是脸上淡漠而悠远的平静神色。
“杀!”
没有任何多余的语言,黑衣杀手向围困在圈内的朱祐枫二人杀去,随着一声令下,数十柄长剑在瞬间攻击而来,朱祐枫身影一动,一手阻挡下四周一波接着一波的攻击,身手不弱,看来对方的实力要雄厚得多,不是一般的山贼,反倒像大内高手与锦衣卫。
随着打斗,风越刮越大,朱祐枫平淡如水的脸上终于多了份沉重,大风之下,不要说出手的精准,能将剑指向对方而不偏离方向已经是很困难了。
四周鲜血蔓延开来,汇集成一滩血水,而原本攻击朱祐枫的杀手也在同时明白过来,他们面对的男人有多么冷面,每一招都是必杀的凶狠,如鹰般的视线一冷,一剑猛烈的刺穿了黑衣人的胸口,朱祐枫手一收,刚要回身,忽然一股旋风猛烈的侵袭过来,过大的风力下,朱祐枫身影一顿,剑势随即偏了方向,而顺风攻击的杀手如同看到了万分之一的曙光,竭尽全力的向着秋冰月腿上刺出一剑。
突如其来的剧痛将冰月从晕迷中惊醒,眼前的巨变让她久久回不过神来。
“坐好。”
身后的朱祐枫紧紧揽住她,反身一剑刺进马身,马吃痛惨鸣一声,撒开铁蹄向前急冲而去。
因为顺风疾跑,满奔跑的狂烈,马背上,朱祐枫夹紧了马腹,不停地挥动着鞭子,御风而狂奔。
秋冰月想开口说话,风却狂灌进口中,止不住大咳起来。
“挺住。”朱祐枫大喝。
朱祐枫带着冰月在崎岖的山路上狂奔着,手紧紧环住了冰月的腰身以免太过颠簸,哒哒声在这寂静的山谷中回旋飘荡。
可是,前方是万丈悬崖,他们,已无路可逃。
朱祐枫看见跳跃而出的火把后眼睛微眯了起来,薄唇紧抿在一起。
此刻,刘谨正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立于人群的最前端,他扬声朝朱祐樘说道:“前方二人速速下马,束手就擒以免兵戎相见!否则杀无…”
朱祐枫吼道:“我要见太后。”
刘谨冷笑道:“你二人与叶聪勾结外敌,是大明的罪人,太后怎会见你,此地便是你等的葬身之地。”
脑中只觉得一阵眩晕,嘶嘶的声音不绝于耳,越来越响亮,连同他的耳膜一起在震鸣,带着几分凄绝,带着一丝悲怆,像是来自亘古的沉痛呐喊,是谁在悲鸣?是他的心么?凌厉的北风骤然吹起,阵阵如利刃般一寸一寸切割着他的肌肤,割裂的却是他的心,可是痛感已经麻木,毫无知觉,双眼干涸无比,再也蒸腾不出一丝雾蒙,唯有那风中凌乱的乌发,在寒风中凝结成冰。
朱祐枫不由仰天悲愤长笑,运上内力吼道:“小人得志,奸臣当道,皇兄你亦死不瞑目啊!”
空寂的山谷回荡着声声呐喊,久久不绝…
身后是万丈悬崖,前方又有如此多的大内高手将他们围住,看样子,今晚是插翅也难飞了。
刘谨眯了眯眼,一摆手喊道:“上。”
所有杀手蜂拥而上,秋冰月随手扬起一把痒药,俯身抢来两杆长枪,自己紧握一杆,反身递给朱祐枫一支,双双跃下马背,他们一人击打左侧一人打右侧,杀手被扫倒了一大片。
失血过多,秋冰月额头上蒙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天越来越暗沉,刺骨的北风越刮越紧,偶尔的几丝钻入秋冰月的领口之中,激起全身的一阵颤栗,身体早已冻得僵透,无法分辨是因为风冷,还是因为心冷。
刘谨显然没料到他们会如此勇猛,他又大吼一声:“弓箭手准备。”
秋冰月扭头对朱祐枫说道:“生已相许,死亦相随。”
朱祐枫点头道:“好,即使黄泉路上,我们也要永远相伴。”
相视一眼,便是万年,只此一眼,心意已通,只要在一起,死,生又如何?
“可我不要做蜂窝。”
喊完后她奋力劈开人群朝朱祐枫狂奔而去,二人的手慢慢地终于紧紧牵在一起,刺骨的寒风从他们之间呼啸着穿过,却吹不散他们之间那抹生死相依的浓情,风卷起地上的落叶飘旋着,飞舞着,有时飞起有时坠落,一如他们的心情一般,从初相识的针锋相对再到生死不离的悲凉。
最后一抹夕阳终于消失在了那一片红云之中,血色的天空,使周遭变得益发的怆然,那凉楚之意深深地触动着每一个人。
朱祐枫只是悠悠转回头看向那马背上的刘谨,刘谨在看见他的表情时吓了一跳,此后的岁月,那张愤恨且绝望地俊脸将会不断走进他的梦中,成为他一生的噩梦。
他二人眼里带着解脱相视一笑,毅然纵身跳下了山崖,乌黑的发于空中,散乱飘荡…
百丈峰,峰高百丈,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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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猛烈的吹过,后宫繁花碧树便晃动不止,慈宁宫内一片寂静无声,窗前,立着一位衣着华丽的美丽女子,她梳着凌云髻,头戴龙凤珠翠冠,身着正红色织金百鸟朝凤锦袍,如盛开的红牡丹,雍容华贵,她颈项上的赤金双凤抢珠璎珞圈,黄灿灿的,在淡淡的月光里显得夺目耀眼,衬得她的威仪凌然不可侵犯。
她身后的宫女内监一个个都屏息凝神,恭顺严肃,不敢造次。
这位年轻女子便是大明第九位君主的妻子,第十位君主的母亲,当朝的张太后。
婉心漫不经心的看着纤纤玉指上金镶玛瑙护甲,明妍的粉脸上浮起一个阴冷而意味深长的笑容。
太后?大明朝最尊贵的女人,她的笑容凝滞了,说穿了不过是深宫里一个孤单寂寞的年轻寡妇罢了。
她忽然羡慕起已逝的秋冰月来,至少她可以与所爱之人同生共死,却也好过她独自一人在这寂寂深宫里煎熬着每一天。
一个大约二十五岁看上去极其老实身着深灰色长袍的内监快步走来,道:“启禀太后,皇上他…他不在宫内。”
“他不会是不敢来见我,又溜出去玩了吧,这回又是去的哪里?”
“回太后话,奴才…奴才不知。”
“刘谨,你好大的胆子,皇上若是少根头发,哀家便让你脑袋搬家。”
“奴才明白,明白,可今日之事实是怪不得皇上,那帮老家伙仗着顾命大臣的身份,对皇上口出狂言,指桑骂槐,又威胁说要辞官,皇上不过是顺了他们的意,让他们回家颐养天年罢了。”
“可是他们毕竟是祐樘…是先皇留下的老臣,现在靖王爷莫名摔下悬崖,这些老臣走的走,死的死,皇上只顾着玩,朝都不上,今后更是没人在他身边教导,这可怎么办?”
“太后,皇上只是一时贪玩,算不上什么,不上朝也可以一边玩儿一边看奏折嘛,不影响国事的。”
“他都是被你们教坏了,还不快滚出去将皇上找回来。”
“是,奴才这便去,这便去。”
刘谨如蒙大赦,退出后长出一口气,连忙向西苑的豹房走去,小心避过关在笼里向着他瞪眼珠的豹子,刘谨来到一间精致的小屋前恭声道:“奴才给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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