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年少我轻狂》第32章


突然,他向我扑了过来,好在老大和老三也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儿,立刻过来架住他。手不能动了,老小的两条腿开始乱蹬。老四返回来架住他的腿,这样,老小就成太字状悬在了半空。一看哪儿都不能动了,他开始喊上了:“ 冯绍涛,你王八蛋!”
“ 小儿,到底怎么回事?连残疾人你都要打?”老大问道。
“ 你问问他,他那天晚上没回宿舍,都和陈菲干什么了!”
晚上,一男一女都做什么了,这问题还用回答吗?
“ 咚!”一声,一个装着洗完衣服的盆掉在了地上。
张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现在愣在了门口。
老大他们一时还搞不清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做什么好。
老小看准机会,用上了他惟一可以活动又能够作为进攻武器的部位———嘴!他将脖子伸到我旁边,此时,我正注视着张雪,没注意。
各自过活(4)
“ 我杀了你!”说完这句,丫也真下嘴了,照着我肩膀就是一口。
“ 啊!”我惨叫一声。
老大他们回过神来,赶快拉开他。一阵混战之后,我再朝门口望去,除了散落一地的衣服之外,什么也没有。
“ 你回来!”我突然发狂,完全不记得我腿有伤这回事了。跳下床就要追张雪,刚迈出一条腿,就摔在了地上。挣扎着站起来,我放弃了追她回来的念头,追上又能怎么样呢?
我转而冲向老小:“ 今天我不打扁了你,我对不起党中央!”别说,还真有点铁拐李的感觉!
这回轮到老大他们来架我这个残疾人了……
熟练的业务———相互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对方及其双亲,不熟悉的结束方式———平时斯斯文文的老大给我和老小一人一大耳帖子。
“ 他对不起我……”老小嘶吼着,眼里噙着泪水,就等着某一时刻的突然决堤。
“ 陈菲不是说不喜欢你吗?你非得往前哄,她想和谁睡觉是她的事,你管得着吗?”老大急了,说得很粗俗却一针见血。
“ 还有你,有个张雪你丫还四处招惹,这么大个人了,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
同样,骂我骂得一步到位。我只得简单扼要的将那天发生的事给他们讲了一遍。最后问了老小儿一句:“ 陈菲为什么告诉你了?”
见我如此坦白,老小也撂了实底。中午他去找陈菲的时候,看见她叨着一支烟,脸好像也几天没洗了。
老小跑过去,跳起来从陈菲嘴里夺过烟,摆出特爷们儿的架式问她:“ 你不知道抽烟不好呀?”
陈菲没理他,又掏出一支烟,老小又抢了过去。
正在两个人僵持的时候,祁宇从后面捂着脑袋跑了过来,跟老小点了点头,就转过去问陈菲:“ 我又没说不给你,犯不着抢了我的烟,还给我脑袋一下吧?”
“ 她怎么了?”老小问祁宇。
“ 我哪儿知道,突然就堕落,课不上了,头发不梳了,脸也不洗了。”
陈菲冷笑着回答祁宇:“ 哼!谁让你一根一根地掏的,真费劲儿!”
“ 废话,这是反包装的中华,我偷我爸的,能一下都给你吗?你到底怎么回事?”
说话间,张雪拎着一个保温瓶冲她们走了过来。
“ 此路我开,此楼我盖———嘛去呀?”祁宇跟个土匪似的挡在张雪面前。
“ 看看涛子去,这笨蛋把篮框揪下来,还把屁股给摔了。”张雪答道,然后和陈菲、老小打招呼。陈菲露出几天没刷过的牙勉强地笑了笑,就转过头问老小:“ 他受伤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 这是什么?”祁宇指着保温瓶问张雪。
“ 给他炖的肉……”
“ 我能吃吗?”
“ 不能!”
补宇突然作势要向操场跑,张雪问:“ 哪儿去呀?”
“ 我也把篮框揪下来,然后也摔一个!”
“ 没空和你逗咳嗽!走了啊!”说完,张雪就快步离开了。
祁宇撇撇嘴,也想走的时候,听见陈菲交待老小把她的ZIP…PO带给我的时候,祁宇愣住了。
他一把拉过陈菲:“ 冯绍涛和你怎么回事?”
原来,祁宇管陈菲要过那支ZIPPO,陈菲不给,说那支ZIP…PO是给她男人的。祁宇说她不害臊,她说她乐意。
“ 那天晚上你和他那什么了?”祁宇问。
“ 那又怎么了?”陈菲不耐烦了。
“ 不怎么,张雪怎么办?”
“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老小知道那天我没回宿舍,再傻的人都知道那什么是什么了。老小不傻,相反,他还经常为他的身高辨解,说是聪明。为什么?他说太高的人,心脏到大脑的距离太远,供血不快,别人用两秒,而他用一秒就够了。
这样,老小了解到是怎么回事之后,就回到宿舍咬了我。
听他说完,忽然想起哲学老师说过:许多事都不能用简单的二极模式思考,就是说不要以简单的对与错来作为其衡量的标准,任何事的发生都有矛盾,矛盾的两端是对立,但很难说谁对谁错。刚开始我还觉得他扯淡,现在依然觉得是扯淡,扯到我心里去了。
老小不再闹了,说着说着,居然上下眼皮直打架,就这样,真实又不可思议地倒头睡去,我却有种不祥的预感,下面祁宇该来了吧。
提心吊胆的过了两天,老小除了对我视而不见之外,没再有什么过激的举动,我也放弃了去打狂犬疫苗的打算。祁宇也没来,一切都很平静,让我觉得自己像个旁观者似的。也好,这样我有时间准备期未考试。以前有张雪的时候,我总是千方百计的在她眼皮底下偷懒,现在我却主动拿起了已经布了一层灰的课本,还借来了老大的笔记。
各自过活(5)
说说补考,以前,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没及格,只要交50块钱补考就行了。现在呢,如果你是作弊被逮着了,您得交100块。这么一来,走旁门左道的人就得冒着多交一倍补考费的危险进行违规操作,让本来就哆嗦的手更加颤抖。
于是,那些在考场上跟得了脑血栓似的主儿总受到老师的加倍呵护。双重威慑下,他们大多成了落网之鱼。学校通过这种方式又有了一笔可观的收入,据可靠谣传,老师逮得多了还有提成,怪不得人家恨不得在考场上拿个放大镜呢。
我一直觉得作弊其实是一种不想放弃自己的行为,就是说,最起码作弊的人还在想办法确保自己可以顺利升学,希望继续混在学校里。因此,我倒觉得学校在某种意义上要对这些人提出表扬,至少不应该让本来就饱经风霜的心脏再受一次打击,当这些人以100元为一个单位去教务处交补考费的时候,仿佛脸上被刻了字。
考试前一个礼拜,宿舍里的人除了老大,一概过着兵荒马乱的日子。老大说:“ 我只不过比你们平时认真一点儿,笔记全一点儿,自习室去得勤一点儿,如此而已。”
当时我们一个个对他是顶礼膜拜的,发誓以后一定向他学习。等考完试后,嘿嘿,就变成:明天一定认真,明天一定记笔记,明天一定去自习室,一直说到下次考试前。
其实,我觉得他还真没打算让我们学好。因为这样一来,考试的时候我们少不了他的帮忙,而考试之后也少不了请他一顿大餐。
考试前一天,我决定不看书了,连作弊的念头也没了,我彻底放弃了自己,爱谁谁吧。
睡觉前,颤颤悠悠地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已经三个星期没回家了,电话也没打,借口只有一个:考试要复习。连摔伤的事都没告诉他们。
其实我是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说我和张雪的事,我更不知道老妈抄起棍子之后会先从哪儿下手。用她的话来说是:我生的,我愿意怎么打怎么打。好像我只是某种行为之后产生的附属品,而出品商拥有最终所有权。
两个礼拜以来,我每天都在等他们打来,到时候我就不得不面对了。但他们始终没有打。
“ 涛涛,怎么想起给家里打电话了?”我妈在电话那头语气颇为兴奋。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是平时,定会一句“你个小白眼狼,还想得起来我和你爸呀”作为开场白。
“ 没事吧您?”
“ 没事,我和你爸都挺好的,你别太难过了,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别记恨雪儿……”我对这次通话的印象到此为止。稀里糊涂应了几句:“ 是,好的。”之后就放下了话筒。
又出什么事了?该问谁?能问谁?
成绩不算特糟,只挂了两科,这个暑假应该不会太忙。
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的时候,老四一脸沮丧地进了屋。
不用问,又是因为孙秀丽。
“ 又撞墙了?”我逗他。
“ 对,墙!”老四直视着我。
“ 啊?”
他没再说话,走到书架旁边,对着墙挥起了拳头。
“ 咚!咚!咚!”还真诚实,一拳一拳打得真结实。
宿舍里就我和他,按理说咱得拉着去。
不成!就我和他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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