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长_Katto》第20章


“你能查到这些东西,倒是我小瞧你了。只不过这个方案,这个人,我用了十多年的时间培养,足够仔细,足够安全。我当然不会是为了连祈做的这些。虎视眈眈看着连家的人太多,同一个方法如果用两次,危险就会加倍,我不会冒险,所以,我不会用来救连祈。”
连维桢平静地陈述,“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恐怕你要无功而返了,我不会妨碍你救他,甚至,可以提供给你帮助。当然,前提是你刚才所谓的猜想,仅仅停留在你的脑子里。不过无所谓,你如果想以泄密来威胁我的话,我倒有点期待。”
顾维州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我不会,我依然希望,连小姐能考虑一下,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放弃他,大不了我陪他死,但是,我更希望能陪他一起活。我不信你一点都不想救他。”
连维桢只说了四个字,“无能为力。”
然后她敲了敲桌子,门打开,她礼貌而平静地告别,先行离开。
连维桢上了车,练城问她怎么了。连维桢转述了刚才的谈话内容。
练城沉默,而后缓缓开口,“你现在是在犹豫么?”
连维桢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车外的灯光明明灭灭地照在她的脸上,“我只是惊讶,小翛竟然会这样做。”
没有人能查到那些事,那些研究从未发表过,除非是知情人有人告诉了顾维州。
“他今天回宅子了,或许就是要跟你说这事吧。”
连维桢冷笑,“说?说联合外人来算计我吗?”
练城无奈地摇头,“你明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他从知道那件事开始反应就很大,你却不给他拒绝的权利。”
第十七章 
连维桢无力地靠在椅子背上,练城把汽车里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些。
“眯一会儿,两天没合眼了你。”
等车开到那栋古老的宅子,已经是深夜,可即使是这么晚的时间,依然有几个房间的灯都亮着。练城把连维桢送到这,下来给她打开车门,便看到了还在屋檐底下,抚摸着那条大狗的连翛。
“进去吧,我先回去了,别动气,好好说。”
连维桢点了点头,晚风的吹拂下,面色有些苍白。
练城叹了口气,“晚上好好睡觉,明天早上我晚点再来接你,早上不要早起。”
“嗯,放心吧。”
练城留给她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转头开车走掉了。
“姐。”连翛拾阶而下,朝她走来。
连维桢看着面前的连翛,似乎,才两个月不见,就又长高了许多。
“又长个了?”
连翛笑着揽着她的肩膀往屋里走,“两厘米而已。”
“小稚怎么样?”
“早早就看着她睡了,放心,什么都没让她知道。”
到了连维桢的卧室关上门以后,连维桢便直接转过身,逼视着连翛,“说吧。”
身材早已拔高的少年,已经要微微低着头来才能直视连维桢的眼睛。
“是我透露给顾维州的。”连翛平静地开口,“姐,我说过,我不想执行你那个方案。”
这是第二次,连翛说出这样的话。
“我也说过,不是让你来做选择的,那只是一个备选方案。”
“备选方案?我不需要!”连翛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或者说从他等了连维桢一个晚上开始,到之后看到连维桢不佳的面色,再到刚才那句话,积累的情绪终于都溢了出来。
连维桢默不作声。
“我说了,姐,我不需要,我一定会插手连家的事的,我从来没想过洁身自好。连祈的确不该被卷进来,他也值得救。”
连翛的声音恢复了一些平静。
良久,连维桢的声音才响起来,带着一些无奈,也带着她从不会在连翛面前显露的疲惫。
“我拼命想把你从泥潭里拉出来,你却拼命地往里跳。”
“可是你在泥潭里。”挺拔的少年红了眼眶,“如果我出去了,就只是剩你自己在里面了,到时候你怎么办呢?”
连翛声音越来越颤抖,他抬手狠狠抹了一把眼睛的位置,“我不会走的,不要说是泥潭,就是悬崖我也陪着你跳。对于我而言,现在的人生很好。连家人怎么样都无所谓,我还有你,所以我不觉得恶心,不觉得没有意义。”
“你知道我发现,你在筹划着彻底改变我的身份,我的样貌,彻底给我一个新的人生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吗?姐,一直都是你在保护我,保护我和小稚。我知道,你是天才,你很强大。可是这么多年,我知道你有多累。你一直要我和小稚自由地生活,但是你知不知道,我也希望有一天,我可以让你去过的生活。”
连翛抱住连维桢,他5岁被领进门,连维桢的一句话,让他能好好地活在连家,之后的岁月,连维桢与他而言,是唯二的亲人,是唯一一个保护他的人。他所知道的所有礼义廉耻、是非善恶来源于她。他每天看着她像超人一样生活,几乎每一天都告诉自己,要快一点长大,快一点变强,要替她分担,要保护她。他怎么可能坦坦荡荡去地享受她给他的全新的人生,而将这一切忘得一干二净,留她一个人在这个满是阴谋与肮脏的地方。
此刻的连维桢被连翛拥着,这才恍恍惚惚地发现,这个一直被她当成小孩子的弟弟,是真的长大了。
他曾教他的,担当,勇敢,智慧,他都已经记到、学到了骨子里,那个战战兢兢看她眼色的小孩子,已经可以给她一个怀抱了。
她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当初让你入连家,只是为了让你活下……这里的责任,你半点都不用担,我说过,你就去过你的人生。”
连翛执拗地回答她,“对我来说,没有连家,只有你,我跟你是一家的。至于人生,我也是自己选的。”
最后连维桢没有再劝说他,她从小看大的孩子,什么性子,她最了解。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成天笑眯眯的,其实固执得要命。
她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我把你教得太有主见了。”
连翛笑了,低头往她肩膀上蹭了蹭。
“连祈的事,姐你考虑一下吧。我知道,你也从没真的把他当做那家的人。”
连维桢坐到沙发上,“我从没想过真的让他死,本拉想着,去找霍家谈一谈,那个科技园的项目,霍家觊觎了多长时间了,再加上练家的面子,总能要下这么一个人的。”
连翛摇了摇头,“终究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就算他们肯留他一命,也不会把他全须全尾地交给咱们。况且,况且以连祈的性子,经历了这些事,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
“这孩子,心太软了,没有一点狠劲。”
连翛想起那张总是皱着眉毛沉默着抗议的小脸,不禁玩了玩嘴角。
“这么说……你是不是同意了?”
连维桢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还有啊,你找了个男人,他怎么也找了个男人,是不是跟你学的?”
连翛举起手,“冤枉啊。”
连维桢不说话了,开始用一种若有所思道眼光盯着连翛看,连翛有点发毛,“…姐你在想什么?”
连维桢哼了一声,有些轻快地说,“照这个趋势下去,连家很快就可以绝后了。”
“…”
这么严峻的时候,也只有自家姐姐,才能说出这种话了。
“如果我没猜错,霍延东是想让连祈按照他儿子的死法死。这反倒好办了,只要他不在霍家一枪崩了他,我和练城就能最后把他换出来。只不过他恐怕要吃不少苦头。”
听了这话的连翛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我明白。”
“行了行了睡觉去吧你,别在这碍我眼。”
连翛使劲亲了连维桢脸蛋一口,“其实我家姐姐也心软。”
在连维桢发飙之前就冲了出去,“你也早点睡!黑眼圈都快到地了!晚安。”
站在原地的连维桢心想,自从这臭小子找了个臭男人,就完全被带坏了,越来越贫。
她拿起手机给练城打了电话,挂断电话的时候,再看看外面,天都要亮了。
她很少想起连祈,这个晚上却一直在想。她想到很久之前的一天,连祈在这里住着,那天她难得在家吃早饭,连翛和连稚也没有起,餐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连祈有些局促不安地叫了声姐姐,便一个人低着头喝粥。
她看了一份报纸,简单吃了早餐,起身打算离开的时候,连祈站了起来,匆忙喊住了她,“姐!”
连维桢停住,转身。
连祈却一时没了话,最后只是小声地说,“没事。”
连维桢却没有立刻离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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