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顺治十四年》第161章


她咬了咬唇,眼里有些发潮,勉强笑了笑,昂道道:“我想当面听听他的说法。爷爷,请你让我……和他见一面。”
“见面?”金之俊皱眉,这不好吧?于理不合。
金真儿郑重行礼:“请爷爷成全
和他谈谈。”
金之俊有些犹豫,低下头权衡再三,终于点头道:“好吧,我来安排。真儿,不管怎么说,别……怨他。皇上私下里跟爷爷说了,陈旭日不但在皇上跟前,在皇太后跟前也为你们的婚事尽了最大的努力争取。只可惜,他劝服了皇上,却劝不服皇太后……”
“爷爷,您以为,他是为了我么?”
“真儿?”
“现在,就算和他订亲的是另一个人,一个素昧平生的姑娘,他还是会这么做。”金真儿想起那个从容谈笑的少年,大多数时候,他表现的很平静,眼睛里甚少有同龄人常见的起伏动荡。
她想那不是一肯让别人对他的人生随意指手划脚的人。
金真儿很笃定这一点。看温和,其实休戚相关的事多半由他自己拿主意,袁珍珠用半是骄傲半是埋怨的口气与她叨念了好几回。
“不过,和他订亲的不是别人,是我,所,我承他这份情。不因强权而折腰,弃我于不顾。爷爷,我领他这份情!”
人皆传他因为指婚,为了维与金家的前约,竟敢当面顶撞皇太后,“他做这件事,看似鲁莽,实则不然。”
金真儿冷静的分析道:宫只传出他冲撞皇太后的流言,从中可见一斑。皇帝那边,他必是先想了法子稳住了。皇太后和皇帝不一样,皇帝行事,性子上来,往往不顾大局以个人一时喜好发落群臣。皇太后不一样,她做任何事,都习惯于隐忍,三思而后行。陈旭日此举,看似得罪了皇太后,其实与他无伤。
皇太后不会此降罪于他,训斥免不了,也仅此而已了。他既不是官身,就不领朝廷俸禄,削官夺俸轮不到他,贬他么?是,不尊旨的罪名是现成的。问题是怎么贬?贬他出宫,不准他为官,还是流放千里?他是太子爷的守护神,慢说太子爷离不开他,单是他得天神器重这一点,早已经张扬的天下皆知,皇太后怎肯因小失大,赐婚的本意,原就是想进一步加强他同皇家同朝廷的关系。
“他本来就是皇帝和子一系的近臣,同皇太后不是一路,不得罪也已经得罪了,不差加上这一桩事了。真儿以为,加上这一遭,说不定还是件好事,看着像是他这人不好掌握,连皇太后的命令也敢违逆,实则表示他生性梗直,至少这会儿还不像一些人背地里私自议论的那样,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惯会隐藏自己。不然他也不会做出这等鲁莽事来。这种表现,或者会安了皇太后的心,也安了朝中一些人的心。
爷爷,我以为,朝中很多人都在关注,想知道他会怎么做,他这种反应,至少没让一些人失望。如果他什么也不做,应下皇命,只怕过后反而会让皇太后多心。”
金之俊愣了一会儿,半晌叹道:“真儿,你……你真是个有心人!”
……
陈旭日在金府管家的亲自引领下,进了西跨院。
阮金山站在院门口,冲他点个头,跟管家道:“我领陈公子进去。”
阮金山在金府类似于客卿的身份,为人不喜言笑,下人们有的敬有的畏,管家知道他最得金之俊信任,把人交到他手上,便告退离开。
陈旭日今日登门,心里甚是忐忑。
金之俊待他一向宽厚,眼下自己和金真儿婚事有了变故,偏偏这种事对女方伤害最大,当初父母遣人往金府求亲,他是经过慎重考虑后点了头的,演变至此,他心里不是不愧疚的。
“阮伯伯……”在这位很是疼惜金真儿的长辈面前,呐呐不成言。
待会儿见了金之俊还不知如何启口呢。尚善那边派了人来家,示意两家应该就儿女婚事有所接触,开始磋商。传话的是一位在府里甚得体面的管事,态度客套中,隐隐透着贝子府的高傲。
跟儿子说道这事,袁珍珠的失望溢于言表。陈旭日感觉到了沉重的心理压力。
阮金山默不作声,穿过两道月亮门,绕过假山,指着前面一丛翠竹道:“去吧,真儿在那边等你。”
不待他回话,转头往来时路去了,很快不见了身影。
陈旭日往前走不数步,就看到那抹站在翠竹下的曼妙背影。
金真儿一袭汉装,颜色是那种极浅极嫩的草绿,像是早春初生的小草,草色遥看近却无的那种颜色,衬的她整个人如水边一枝垂柳。素面朝天,秀美面孔比之前些日子看得出清减了,倒显得一双眼睛格外的大,浑不见丝毫自怨自艾的颓然,浅浅一笑时,眼里的灵气不曾稍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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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四章 表白(二)
更新时间:2009…12…5 2:24:01 本章字数:3927
旭日倒不怵与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打交道。
只在如何称呼上头稍做迟疑,“金小姐”三个字在嘴边打了个转儿,临出口时改称道:“真儿,我娘知道我要过来,出门前再三叮嘱,要我千万记得替她给你带个好儿。”
“伯母身体还好吧?这些日子我不方便出门,不能去瞧她。”金真儿是真心喜欢袁珍珠的,早在去年,她就听袁珍珠闲聊时念叨着,不希望儿子娶一位满洲姑奶奶进门,这时候心情好不好可想而知。
“你看,你们俩跟约好似的,没几天工夫,看着都瘦了。”
陈旭日走到她身边,伸手从旁边揪了一片竹叶把玩,“不管遇到什么事,第一要紧的是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这话还是你跟我说的。我做到了,怎么你自个儿却做不到了?”
金真儿摸摸自的脸,摇头道:“吃用都和从前差不多少,”这是实话,胃口变差了,可是却硬逼着自己如往常一般用餐,食不吃味也罢,吃药般辛苦也罢,为了不病倒,她没有少用饭,“许是换季的缘故吧,身体有个适应过程,过些时候就好了……”
她的笑容和从前一样干清朗,语气平和。两人闲话几句,陈旭日暗暗点头。
有些人遇事变得十分脆弱易怒,有些人则不然,越是遇到变故,越是能澄心静神,很冷静的审时度势。
十多岁的女儿家,能做后者,不容易。
陈日很是欣赏这种冷静,“真儿……你看,我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刚订下亲事那会儿,我跟老师说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不让你受委屈,让你过的幸福快乐,比所有的女人都要幸福……现在幸福还没个影儿,倒是先让你难受了。我辜负了老师的期望,真是——”
“爷爷相信你是踏踏实实做事地人。我相信爷爷不会看错人!”
金真儿有时候想国理政。是一牵一发动全身地大事。每日里操不完地心。做不完地事。但为人臣者。从上到下。做官地人海了去了。有多少真心为国为民者?不过是蝇营狗苛成天价就想着如何保住头顶地乌纱帽。如何保住个人地富贵荣华。
做官难。做一个好官更难。做一个肯做实事地好官更是难上加难。
金真儿十多年来惯了金之俊为官地种种为难之处。耳濡目染。一直就觉得。自己将来倘若嫁人来地夫君若是为官。至少要像爷爷这样再为难。也要想办法做事。而不是一味随波逐流得过且过。
她想她找到了这样一个人。现在需要地是耐心。
“现下这事不怪你。太子年幼。你自身羽翼未丰前。隐忍方是上策。木秀于林必摧之。你地处境本来就很难了管不顾一味想依照自己地心思去做事。那不叫热血是没头脑。陈旭日。金真儿虽是闺阁弱女也知道好歹。换了我是你。也不会做地比你更好……”
有风吹过,带着着竹叶竹枝的清香,带着秋日阳光的味道。
风在吹,吹起衣襟,吹动她额前一点碎发,吹得她背后散落的长发飘扬。
陈旭日盯着那漆黑的飞散的发丝,阳光下带着半透明的光晕,仿佛反射着阳光的灿烂。
她的声音不高,却很稳,一字一句道来,不急不徐。
他的心,突然变的很暖,很软……
头上是蓝蓝的天,秋天的天空,高,远,蓝,蓝的像被谁用水细细洗过。
空气中隐隐的暗香浮动,是园中花草清甜的气息,还是近在咫尺少女身上的自然幽香?
陈旭日深呼吸,闭了闭眼睛。
这世间是如此灿烂,如此美丽!
那些负面的,黑暗的东西值得成为一个人生活的全部么?他一直在隐忍,一直在寂寞。
他努力做一个好儿子,做人家的好儿子,努力去维持和拥有一个家。家人,是个很温暖很容易打动人的词,在这个陌生的时空,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互相体贴彼此爱护的亲人,这个很重要,很吸引他。
冒着生命的危险,他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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