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血相亲》第24章


他的嘴唇红得要命,上面带着水光,看得我晃神。
还好我有自制力。
我愤怒地在浴室里花费了比平时洗漱多几倍长的时间,出来的时候他又跟没做过坏事一样,给我展示桌上的早餐。他慢慢地磨练好了手艺,虽然正菜炒起来还是味道一般,自己没法下口,但做个早餐绰绰有余。
他自己也不吃,就是趴在旁边,一脸傻笑地看我。
我责问他:“哪有人追人直接从摸下头开始的?”
他无辜道:“我啊。”
我一时语塞。他又说:“从头开始我忍不住的,哥哥让我从中间开始好不好?”
中间也不是这个进度!你他妈恨不得直接从终点线开始吧!我瞪着他,他半点儿也不心虚,眼睛眨啊眨。
我好没用,我败给他了。
好在大部分时候我要上班,要工作,消失的那几天堆下来的工作量成了我呆在公司加班的绝佳理由。之前我按正常时间下班,今天我就留在公司,理所应当地把这儿当家,躲着。
我反思我是不是太窝囊了,那明明是我家,凭什么我弟霸占着我就不敢回去?但说实话他真的太可怕了,怎么一点害羞都没有的,中华传统文化里的优秀品质矜持在他身上怎么一点都找不到?
想到最后我真的不回去了,在加班公用休息室里的床上将就一晚。
加班到通宵的只我一个,整栋楼空无一人。我灭了灯,躺在里室,可能在黑暗中就容易胡思乱想,我躺了许久才睡着。
我这个人单身二十七年,一个女朋友都没谈过,至多只在看片子的时候起点反应,但需求并不强烈。我始终认为人是高等动物,繁殖不是必要任务,性欲也不是必需品。想做的话总能有机会,不能做的话也不会死,定期发泄并不强求究竟要用手还是用人,说到底也不会有多大差别。
但我他妈的竟然做春梦了。
梦里有人趴在我的腿间,亲密又暧昧地叫了我一声又一声,时而清晰时而含糊。包裹着那东西的地方又软又热,我起先以为是手,后来又迷迷糊糊意识到,那种感受完全不一样。
那是湿漉潮软的一个地方,本能地挺动一下,就会引起汁水泛滥。快意化作暖流自下身散播,我模糊地享受着,感受不到羞耻。男人都是有本能的,我身体做了些不自觉地动作,似乎是将那人搞得难受了,他便委屈可怜地抬起头来,乞怜一样看我一眼。
那眼中水光潋滟,脸庞遍是霞色,嘴唇红艳艳的。他嘴唇微微开合,说了话,我听不清,但我能清清楚楚地知道——
他喊的是哥哥。
早上闹钟响后我落荒而逃从公司回了家,路上打了车,催得司机以为我要去投胎。回到家后我疯狂冲回自己房间,以最快的速度洗了澡换了衣服,心脏的剧跳还是没停下来。
我弟敲了我的门,等我把衣服最后一颗扣子扣好后,我才让他进来。
他探了一个头,笑眯眯地看着我,大概是由于脑内思想不纯,我不由得头皮发麻。他笑了好一会儿,才乐呵呵道:“哥哥说什么要加班不回来,不还是舍不得我的早起服务嘛,我准备好早餐啦!”
我心中更糟糕地有了个可怕的猜想,但我强行无视掉了,并唾弃自己一分钟。哪怕是我弟也不至于那么神经,我脑子都在想什么玩意。
48。
我和我弟的拉锯战一直坚持了大半个月,结束它的是我弟暑假的到期,这小子得回去上学了。
你说他这什么毛病,要上高三的学生,跑到大洋之外来追求和哥哥乱伦,还百般手段层出不穷。保镖提醒他该回去的时候,他明显已经在这儿乐不思蜀,一听这消息如遭雷劈,自己坐着生闷气,也不知道有什么气好生。
我拧着他的耳朵说:“回去后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好好学习。”
“想要哥哥,不想要学习。”他嘀咕,“我都快成功了,怎么可以突然……”
“谁说你快成功了?梦里的成功!”我拍他的头,“我跟你说我他妈绝对不可能和高三学生谈恋爱,你不要妄想了。”我挑眉,“还有哦,不知道是谁放大话要来上我的学校,到时候考不上的话就笑掉人大牙了啊。”
他说:“考不上也可以塞钱进。”
我恼羞成怒:“不准有这种腐败的想法!妈的我弟连我考的学校都进不了的话,这破智商不配做我弟!”
我亲自买了机票给他打包扔回祖国去,机场送别的那天,他整个人一脸的不甘心。我知道他在不爽什么,但我偏不说,只是拍着保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教育。
我拿地位压人:“他给你付钱,他又听我的话,那我以兄长身份给你提点要求总是没有关系的。”
保镖对我们两兄弟显然已经习惯了,无奈地点头。我啰哩啰嗦,搭着他的肩,叽里咕噜讲了一大堆。
他身边虎狼环伺,难免会有人想要暗算他,麻烦保镖多多注意,多找他要点工资也没事。还有小孩子的自制力总是差上一节,肾上腺素作祟,偏偏还觉得自己已经成熟牛逼了,有时候也难免会冲动坏事,还是需要大人在旁边多注意。实在有麻烦的话,请他及时给我打电话,我会尽可能帮忙。
我再一回头,我弟虎着脸,很不开心地瞪着我这边。我凶他说:“瞪我干什么!”
“我都要走了,哥哥还在跟别人说话。”他捏紧拳头,“我嫉妒了。”
我他妈乐得笑出声来,这小蠢蛋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都吃醋,他是醋坛转生吗。我揉他的脑袋,他又自己拱着,主动往我手心凑。
“平时被你缠得说得还不够多啊?这还能说什么。”我说,“乖乖回去,考好了有奖励。”
他两眼发亮地盯着我:“什么奖励?”
我和他对视一会儿,装神秘说:“保密。”
和他对峙的这些天,他始终干劲满满,没有一刻不在想着怎么拿下我。他的每一个行为都奔着这事来,念书是为了让我给他讲题,学做菜是为了让我吃得开心。他的厨艺增长了不少,就算我嘴硬,也得夸他一声进步不小。他的手上多了几道伤痕,不小心切菜切到的,和被油滴溅到的。他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怕我心疼自己隐瞒,而是心机十足地给我看,要我给他上药,帮他舔舔。
当然帮他舔是不可能的,唾液效果再好也比不过药膏,这小混蛋休想糊弄我。
而有些事情,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在第一次做春梦他出镜之后,他时不时就会在我梦里串个场,也不再像是以前一样,是简单的童年回忆,而是……
亏我他妈之前还跟同事朋友宣称我清心寡欲,我好心虚。
我也没我一开始想的那么意志坚定,毕竟有一就有二这个道理,用在这里也同样适合。我向他退了一步,那退第二步第三步,也不是奇怪的事。
更何况他是我弟,最知道该怎么对付我。
但也偏偏他是我弟。
在我们之间有一道鸿沟,他年纪小,可以视而不见,我却不行。那道鸿沟腾起的雾气总会遮蔽不少东西,或者协助我,否认一些东西。
哎,我时常心想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什么时候能发明个情感转换器有多好。我对他的爱比天高比海深,如果能把这里面的一部分转换成他想要的那种,那他做梦都能幸福得醒过来。
我回到家后,满公寓都是他留下的痕迹。
我不和他一块儿睡,他就把我的被子抱走,非说要环绕在我的气味里睡着。他写的题目还放在我的书桌上,和我的办公文件放在一块。我翻开,就能看到他给我写的留言。
在这两年里我学会了抽烟,烟瘾不大,但遇到烦心事就会抽上一根。我有时候跟同事出去聚会,会喝酒,回来时他沾沾自喜给我做醒酒汤,也从没说过半个不好的字。
他却在留下的字条里提醒我,说什么哥哥不要抽太多烟喝太多酒,做不好工作也不要熬夜,浑然一副贴心模样。他甚至记得小时候说要代替我戒酒的事,还振振有词,如果我喝得太多,那他偶尔想要偷偷犯忌,喝上一点儿,这点儿额度不也被我用掉了吗。
真是逻辑不通的傻话啊,看得我笑个不停。
他这么努力,我又不是铁石心肠,但他在我面前时,为人兄长,总还是会有些事情不好意思做。
我先前就向朋友询问过,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的心理医生。我弟走后,我冷静反复思索了两天,总算拨通电话,预约了一个时间。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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