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血相亲》第25章


我先前就向朋友询问过,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的心理医生。我弟走后,我冷静反复思索了两天,总算拨通电话,预约了一个时间。
49。
我念书的时候有个朋友固定每月去看一次医生,那个朋友家中富裕,平日里也开朗健谈,我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这样频繁进行心理咨询的必要,便单刀直入问他患了什么病。他愣了好一会儿,哈哈大笑着告诉我,什么病都没有。
只不过他对于人生的前进方向略有些迷茫,而心理医生是很合适的谈话对象。虽然拿高额的费用来进行这件事,稍微有点儿浪费,但他半点不在意,反而还豪迈地告诉我,说不定他到现在还能这样快乐开朗,就是心理医生的功劳呢?
在困惑时寻求专业人士的开导与帮助,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说起来其实我之前就很想带我弟弟去看医生,然而他在这儿不能久留,短暂地看一次效果不大,到了国内还要换医生的话,万一被其他人发现就不好了。其次他也到了关键时期,他的高三只有一次,在这种时候让他治病,他搞不好会胡思乱想。还不如这一年内我稳住他,之后看情况再做打算。
养这小子真是我人生之中的最大挑战啊,总要瞻前顾后,时而投鼠忌器。他偏激又粘人,热情又敏感,像个小定时炸弹,一根引线牵在我身上,哪怕给它浇熄了,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的引燃条件。
不过说到底,只要我愿意让他的愿望成真,他也就不再有理由发疯了。
与心理医生的会面被安排在了半个月后。
这半个月内我不断反问自己的心情,仍然得不出结论。我反而有点佩服我弟的勇气了,这家伙的不要脸也是优势啊,怎么就能毫无心理负担地爱上自己哥哥呢,我连试着去喜欢他都好困难。
他每天都会找我通视频。高三学校已经开始补课了,作业量也开始疯狂增加。我问他哪来的空闲,他就把自己的时间表安排说给我听,全部排得满满的,除了必要的运动时间之外全都是学习和某些正事,唯一的喘气时间是和我视频的半个小时。
就这样他还嫌不够,跟我抱怨说半个小时也太少了,想要重新调整时间表。我给他惊得开始撒谎我工作也很忙,没空这么经常陪他。
我去看心理医生的那一天晴空万里。实话实说这也是我第一次踏进这样的场所,不由得有点儿紧张。这二十多年来我始终心平气和心态正常,哪怕有烦恼的事也是自己找办法解决,之前连学校设置的心理咨询室都没有去过。
再加上我想要求助的内容也太那啥了,难以启齿。
心理医生是一位面相慈和的女士,她见惯了我这样的患者,宽慰加诱导,最后还是让我一点点地说了出来。我简要地说了我和我弟的事情,监禁部分和他心态扭曲到想当女人的那段稍微扩展了一点,到后面,说到我答应他给他机会,我音量就越来越小。
她温和地问我:“您是对于这样违背常理的关系而感到不安吗?”
我还以为她会觉得我来求助我弟的心理问题呢,毕竟我详细说的是那段。被猜中了心中的内容,我不由得对她肃然起敬,点了点头。
“你是想要继续这样的关系,还是中断呢?”她直接道,“首先我要说,你并没有必要感到羞愧。其一,你没有对他进行过诱导,他的个人想法发展是他自己的事情,你没有责任。其二,我们的社会已经改变了,过去的伦理道德在今日被淡化了许多,我们有多样的性关系和情感关系,社会是很包容的。道德感重是好事,但如果被道德感过度绑架到伤害自己的地步,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舒了口气。这些内容我并不是没有想过,但从其他人口中说出来,还是给了我被认可的轻松感。
这场咨询持续的时间不长不短,我在放开之后,咨询的进度就快了很多。她向我分析了不少问题,包括我弟的心理,我的心理,以及我现在的状况,向我提出了建议。
她说我是难得一见的好哥哥,夸得我脸红,但我也不想推辞,毕竟这是事实,我得坦率承认。接着她也言辞温和地指出了一点,青春期的孩子想法都是多变而偏激的,尤其我弟还处在一个危险的家庭环境中,在被告白之后我逃避的行为,是我弟内心想法扭曲的直接诱因。
按照我对我弟的感情,通过与他建立恋爱关系来帮助他得到心理上的满足感与幸福感,使他维持在稳定的状态,也确实是一个可行的方法,不过最好还是得带他看看医生接受治疗。我愁眉苦脸地说我是个直男,她便笑起来,说我多半是个未认知清楚自己的双性恋。
虽然我是处于top方,在传统两性关系中也是男性方,但和我弟上床的时候,我对同性在生理上没有出现太大的排斥反应,这就是一大体现了。在那之后,我的春梦之中多次出现我弟,且他不带有女性特征,性幻想在很大程度上能够证明一个人的性向。
说到一半的时候,她带着笑意看了看我,指出一点:“你在这么多年的生活中,虽然有寻找女性恋人的意识,却从没有付出过行动,说明你的需求并不高。你是一个理智的人,谈恋爱这件事对于你来说多半有些不具吸引力,那么第一次出现了你想尝试的对象,虽说那是你的弟弟,但是或许试一试,结果也不坏呢?”
被这么直白地说出来我有和他谈恋爱的打算,我愣了愣,没有回答,脸忍不住热了一下。思索了一分多钟后,我缓慢地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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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咨询部分没有任何专业内容,请不要当真~
50。
看一次心理医生这个钱还是花得很值的。
我回归工作继续做了一个月,将手上的任务都超额完成了,随后向上司提出,我要请一个长假。一周不够,一个月可能也不够,具体要多长,我自己也不清楚。
这样的要求稍微有点儿为难人。好在这家企业观念开放,员工自由度也高,我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争取,最后还是争取到一个长假,对上司千恩万谢,订了回国的机票。
时隔两年多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我不由得有些怀念。
我是偷偷回来的,没有通知任何人,连在国内联系得最紧密的学长都不知情。我在我弟的高中边租了一个短租房,又花了不少时间在学校周围摸点,甚至找到了空隙进入校园。
心理医生那天最后给我的建议我记忆犹新。她说:“目前你最大的心理障碍在于,你与你的弟弟保持了多年的亲人关系,且你在心中仍然把他放在这一角色之中,难以改变。但是你想尝试去以情侣的角度爱他,却越不过乱伦的道德枷锁。”
“那我建议你主动观察你弟弟在其他人面前的模样,不要被家人角色中他的形象束缚。”她微笑道,“你可以尝试爱上另一个侧面的他。这样也是一件好事,你以亲人的角度爱你的弟弟,以完全的角度,试着让他成为你的爱人。”
“乱伦的爱也是爱,而爱情本身是无罪的。”
我弟上学期间的模样和在我面前时大不相同。
他每天早上由司机送到学校,常常会在校门口遇上几个朋友。他们学校的校服上有区分年段的标记,不少低年级的学弟学妹也和他十分熟稔的样子,他被围在中间,一脸冷静耐心地说话,偶尔笑也只是勾起嘴角的微笑,半点也不开朗。
体育课时他当领跑。虽然他先前告诉我他减了重,但他的体能在同学之中显然还是领先者,一千米跑下来只是微微喘气。他跳远坐位体前屈都能做得很好,唯独引体向上有点儿困难。
男生们一起打篮球的时候,他也会参与。我记得他小时候第一次碰篮球,拿着球当皮球拍,被我取笑后又想尝试投篮,但人太矮了,力气也小,球扔上去连篮筐都够不着。我坏死了,我就呆在他旁边,看着他努力,我自己一个球接一个球地进,最后直接把他气哭了,两手抱着球脑袋仰天哭,呜呜哇哇的。我又蹲过去,用惯用的话三句两句安抚好他,最后意气满满地说:“来,哥教你投篮!”
我就蹲着,握他的手,教他投篮姿势。他力气不够,我就借力给他,一边吹嘘着“让哥来帮你进第一个球”,然后球扔上去,因为姿势太别扭,还是和他自己投的时候一样,没够着篮筐。他破涕为笑:“哥哥也好笨!”
现在的他在篮球队里却能当前锋,奔跑时爆发力强,投篮准头也好,势如破竹。一场小比赛下来,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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