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给妞笑个!(完)》第78章


白黎这一世,兰颜之情、芷清之爱,墨凝也就不过一笑而过。谁料芷清却是直肠直肺之人,知晓爱人去向后,坚信白黎会回来找自己。日复一日,白黎未归,狴犴这边就出了事。等自己和狴犴死过一回,明白一切后,芷清更加坚定了“此生定白黎不嫁”的誓言。
墨凝见芷清悲壮无比的模样,忍不住摇头。
“你好糊涂,等得我又如何?白黎已死,他的肉身不是你亲自所葬吗?”
芷清闻言大笑,“你现在怎么说也没用,狴犴心里无我,你们都是亲眼所见的。”
“你!”墨凝咬牙,气极道,“女娲后裔,你不要以为可以只手遮天,我问你,你身上被夙垠所打的伤明明已康复,为何又病成如斯模样?”
芷清不答,一副随便你怎么样的样子。
墨凝点头,“好,你不说我答。这三年,你明知自己的命数与狴犴相绑,白虎星降世、女娲后裔都全靠你们两人。你却自作主张,随意变幻真身获取大地灵气,收服下白虎星座下的七妖,又效仿女娲以泥土为料,用灵力塑造一孩童肉身,你真以为你想做什么本仙不知道?”
芷清垂睑看看自己的手,冷声道:
“墨凝,你说得没错。这三年,我面上假意答应龙族与狴犴培养感情,实地里悄悄收服了白虎星座下的七妖,又借用女娲之力塑造了一个孩童的肉身,我的心思你不是比我还清楚吗?”
“那肉身,是给吾儿小札准备的。有了这个肉身,他可以继续完成女娲守护凡间的使命,我也可以安心离去。至于收服七妖,是为了以后的白虎星——小衍准备的。”
墨凝挑眉,“让小衍做白虎星?你倒是会自作主张。你留这么多后路,到底想做什么?”
芷清听后,不可遏制地笑起来,肩膀不受控制地发抖。
“白黎,你又何必多此一问?夙垠是什么样的上仙,你我都再清楚不过。当年他一仙胜战魔王、妖王两人依旧绰绰有余,更何况我等?此生……我再也无法爱上其他人,倒不如成全狴犴和薛以安,再模仿一次西母圣人……以我女娲之身大地之灵气封印夙垠,与他永生沉于湖底……”
闻言,镇静如墨凝依旧背脊微僵。
“你这又是何苦?”
芷清淡笑,眼里无泪,嘴却涩得发麻。
“我就是要你对我愧疚……无法忘记我,永生永世……”
说罢,芷清便猛地扑进墨凝怀里。
这一世,只求这一拥抱。触到温暖的胸怀,芷清终于,宽慰地哭了。
“白黎,生亦何惧,死亦何惧?”自己用尽灵力,最后打算与夙垠同归于尽,不是为了女娲的使命,不是为了造福凡间,为的,只是你这一个怀抱。
墨凝不语,只叹息地闭了眼,任由怀里的人泪若阑珊。
这情景,恰如当日,二郎神在西天门所见,桃花朵朵,绚烂无比。
却偏偏,被门外的小仙童小札看了去。
小札生性纯良,见状骇得不轻,只得赶紧捂住自己嘴巴,一溜烟跑了。
这一跑,自然去了大殿找薛以安。
一进殿,小札便大声嚷了起来:
“薛姐姐,祸事啦,祸事啊!先生他……”
“先生他……”
“他……”
声音越发小了下去,后面的话,卡在小札的喉咙里说不出口。
因为,殿内的薛以安正和狴犴抱作一团,纠纠缠缠,做着先生和女娲后裔相似的事情。
小札惊呆了,石化了,疯狂了!
这个世界,爆掉了!
第七十四章 命中注定
这个世界没有爆掉。
小札看见的也不是幻象,薛以安和狴犴的确扭扭捏捏地抱作一团,或者更准确点说,是在薛以安极力反抗、拳打脚踢之下,狴犴用尽全力地拥住薛以安。
事情还得从薛以安知道自己身世以后说起。
薛以安遣退慕女等人后,依旧心乱如麻,便去偏厅看正在午睡的念儿聊表慰藉。谁知,聊表慰藉的不止自己——狴犴端坐床边,手指轻抚念儿的小脸蛋,熟睡中的女儿似与其有感应,竟顺着粗糙的手指蹭了蹭,可爱得像只猫咪。
薛以安见状,心中突然有点吃味。
在紫竹林时,她对女儿虽严厉,小若念却是一口一个“娘”,粘自己得紧。自遇到狴犴,不知是否父女心灵感应,念儿吃饭要找“小叔叔”;喝水要找“小叔叔”;有时候睡着梦呓,嘴里还学着狴犴打坏人的样子“嚯嚯”作响。
薛以安彻底怒了!
狴犴察觉有人进来,侧首凝视,瞥眼就见薛以安两眼窜着熊熊燃烧小火苗,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己。
勾勾嘴角,狴犴道:
“我们出去说话,别吵着孩子。”
薛以安一怔,心田缓缓淌过一阵暖流。顿时也不知自己到底是在吃念儿的味,还是狴犴的味了。
出去说话,别吵着孩子。
在寻常人家,这话再自然不过。自己,却等了整整三年。
大殿内,薛以安与狴犴默默喝茶。良久,狴犴才道:
“薛姑娘,我和念儿很投缘,感觉就像自己女儿一般。”
薛以安低头,不语。
狴犴接着道:“现在的局势薛姑娘大概也知道了,我也就开门见山说了。其实并没有什么西母圣水,是我合伙与清儿骗你来龙谷。因为只有西母后人与清儿联手,夙垠才可能被封印。但是,作为封印的代价,其中一个人需要与夙垠同归于尽。”
薛以安抿唇,依旧不言。
狴犴喝口茶,顿了顿。
“我来,就是想问薛姑娘是如何打算的?”
薛以安募地抬头,水汪汪的眸子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狴犴,在我和芷清之间,你已经有打算有选择了?
狴犴深呼口气,忽略掉薛以安眼中针刺的光芒,笑得云淡风轻:
“雪姑娘不要误会,我不是来为难你,只是探探口风罢。”
薛以安埋首,手指攥紧。
狴犴道:“如果薛姑娘下了决定,那念儿以后我定将她当亲生女儿般抚养长大,如果薛姑娘下不了决心,也请知会一声。你知道清儿是个直肠子,如果真走到那一步,我想……一直陪着她。”
薛以安睥睨狴犴,眼雾朦胧。
好一个……有情有义的痴心汉。她生,你活;她死,你亡。
狴犴直视薛以安,咳嗽道:“我知道这样很自私,但是……两个人封印总好过一个人被困湖底来得热闹。”
啪!
狴犴自嘲的话换来的,是清脆的一个巴掌。
啪!啪!
又是两掌。
狴犴站在原地没动,任由薛以安用劲全力地挥在自己脸上。
薛以安倒真不客气,这两掌几乎花上了吃奶的力气,巴掌落下,脸就高高肿了起来。狴犴还是没动,薛以安却遏制不住地,哭了。
哭得稀里哗啦,恰如当年在祥福村的歪脖子树下,薛以安哽咽着说:
“我知道,你不想娶我。”然后嚎啕大哭。一样的难看,一样的楚楚可怜,不一样的,却是难以自控的悲伤。
扶住还在蔓延疼痛的心口,薛以安不能言语地盯住狴犴。
狴犴,你做得真好。
真好!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一番铮铮誓言说得响亮,不过就是要告诉我,你与芷清同生共死,我可以无牵无挂地离开,因为,你会像对亲生女儿般对待念儿。
若念,本就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狴犴摸摸嘴角的血,突然沉声:
“打够没有?”眼神如刀。
“打够了,是不是该换我了?”步步逼近薛以安,狴犴周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
薛以安还未从悲伤中走出来,断断想不到狴犴会如斯反映。来不及开口,双肩已被狴犴用力地牵制住,用力得让人发疼。从肩上一直蔓延到心尖,心尖尖被沁出血来,乌黑乌黑的血。
狴犴的声音冷得让人瑟立:“为什么要打我?”
薛以安没答,狴犴锲而不舍地又问了次:
“为什么打——我——”
薛以安突然有点畏惧现在的狴犴,头瞥向一边。
狴犴声音有些起伏:“因为你恨我,因为你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三年……三年时间……你还是没办法原谅自己,你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念儿,把我推向别的女人怀里,你更对不起我。”
这三年,狴犴并不好过。
薛以安难过,伤心,还有小若念可以宽慰,想狴犴想得发紧时,至少自己脑海里,狴犴的模样、笑容是整整的。狴犴却不可以,他没有了记忆,没有了往事,只剩下胸口发寒的寂寞,一阵一阵,在一个个夜里折磨着自己,如骨子里长了虫,一遍遍地噬咬自己早已遍体鳞伤的心。
狴犴能做的,就是抚着怀里的肚兜,莫名感受那份温存、那份美好,可一切……都是模糊的。他只知道自己心里装着个人,脑海里,却是空白的。这比拥有噩梦般的记忆更可怕!
“薛以安,你对不起我!”
薛以安全身战栗,“你,恢复记忆了?”
狴犴不答,只幽幽看着怀中之人,一切都不言而喻。
薛以安哽咽:“狴犴。”两字出口,眼前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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