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宝袭音》第169章


感猜测更甚!又是狂喜,又是情怯,若那小娘子真是自己孩儿……又该怎么办?想起初见时的活泼俏语,又有再次相逢时的温柔杀刀,更别提那个至今流传、长安上下无人不会的口谣。简直令人哭笑不得了。
让进二院,挑开正屋门帘,之后进门……一眼看去,便瞧见了正是中央榻上的湘娘。几与同时,二人身上均是一颤,然后温湘娘狠狠扭过脸去,却不敢看大郎,更不敢看宝袭。原本柔软铺上竟如万荆竖立,无处不痛。
左手席上位,青衣羽冠的温大郎站了起来,揖手:“右金吾请坐。”直指对案。贺兰楚石此时眼光却顾不得湘娘,而是直直盯在跪坐在温大下手的温二娘。与那日不同,半垂着螓首,默默恰似乖巧。可……温家待她果真好么?有那般旧事……怎能大好?可有欺负?又曾有冻饿?一时心酸苦楚,几乎想拉过来问个清楚。可起居郎的眼神太冷了!深吸一口气后,回礼坐在了对案。
人已到齐,温思贤便有话直说了:“听闻右金吾在查陈年旧事?”
温湘娘在刚才便觉不好,此时听大郎这般一说,更是抖得秋花一般。轻咬贝齿,瞪向贺兰。贺兰面上也是一阵尴尬,可已经到此,便不防直说了。况,湘娘反应已经证明一切!想应之,却看见那已是嫁人的女儿,说不出的苦楚难过。
温思贤眼中冷笑,侧脸看二娘,抓住柔荑,掌中却是阴冷。不由心软,却为之更恨:“想必右金吾也已经猜到了。吾妹,确系贺兰遗脉。”上坐姑氏几乎起身欲逃,却不想大郎却猛的一声断喝:“逃有何用?温氏几代颜面,便毁在今日,安敢再逃?”
温湘娘听言,羞不能抑,捂脸便哭了出来。
贺兰楚石自然心疼,可这事谁可说得,却偏偏他没有脸面指责。当年怎么回事,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以为无碍,婚期便在眼前,一时忍不住就又哄又骗了湘娘依从。事后自然得意情浓,却不想……竟一次便有了身孕么?回思当年湘娘在并州等待,却传来退婚事宜,该是怎样苦楚绝望?而温氏却没有毁了这孩儿,反而养了这么大……
出席便跪在了温大面前,哽咽沉羞:“是贺兰氏之错!累及温氏,今日便向温氏告罪。”
这么多年的屈辱伤痛,便是一句告罪便能消得了?
想起阿爷气故,阿娘病死,温思贤几乎想杀了眼前这负心薄幸之人。可……掌心传来轻轻柔动,状似安抚,却又似乎提醒。一时愤软,遂尔苦笑。再思狠心嫁妹,如今夫妻如陌,便再是满目苍凉。空空望着此间旧室,遥思当年初入长安时忐忑小心,处处受人白眼耻笑,几乎是想落泪。可二娘那时如何?自己再是艰难,也是外人予之,不至伤心。而她嗯?两载冷漠,视若不见。以至最终就算大约有些喜意,却已是疑根种下,处处小心了。
为此,轻轻落笑:“既已知情,右金吾打算如何?”没有让他起来,是愤恨,却也是无视。
贺兰呆滞,想说认回,可给不了女儿名份。若是挑开曝光,那么‘奸生女’,太难听了!如今怎样也是国公嫡女,嫁在程家,嫡子正妻。若一旦被人知晓……不!不能那个样子!很是果决,不加一丝迟疑的厉声回复:“那事不过坊间遥传,二娘子自然姓温,是振兄爱女。”
这人竟有如此果决良心?
省下一大通话,竟然无处可用了?
温思贤为之好笑,不由看向姑母。温湘娘也是讶异,而后……见大郎那样眼神,缓缓低下了头去。一声冷笑响在耳侧,似是不能承受,可在此却仿佛已经空了一般。他不认女儿!这么痛快便不认了女儿?是为二娘好。温湘娘知道,他是为了二娘好。好得这般果决痛快么?那么,这些年自己又算是什么?恰似悲愤,却又突然明白,大郎不会再为已撑腰了。那样眼神,思来身上便是一寒,遂即又是茫然,除了温家,天下又有何处可供归依?一时想笑,却又想哭,似眼前无人,却又似如在坊市,众人指戳。一阵冷一阵寒,眸色竟是有些糊涂了。
温大也不管她,只专注对看右金吾:“既然如此,那么今后如何,相信贺兰将军心中也应该有所腹案了。”要如何才能不打扰温氏?这次又可否落到实处。而贺兰的决断比之刚才更利:“是!远远离开,绝不相见。”
“若有风声如何?”
这般耳熟?贺兰几乎苦笑,却更怜惜,抬头看向二娘,本想作厉语。却惊见温大竟然揽着二娘柔肩,轻佻抚慰?
一股怒火直冲了上来,起身指点便欲大骂。可温大却已笑若苦楚:“二娘,咱们没有缘份。若是有缘,此刻也当该有孩儿了。”
瞬如惊雷,贺兰楚石呆得几乎傻掉,而榻上本是迷蒙的温湘娘也忽的回过神来。
眼睁睁看着大郎将唇印吻在二娘额上……
一派情深。
第147章 将计顺
程处弼在值上时便听同僚说了,起居郎书侍来找了右金吾。然后下值时分,更是一路看到贺兰快马奔向城南。心头起恙,很想追上去一看。可想想,似乎太打眼了。今天瞧贺兰,和瞧自个儿的眼光是同样多的。太医院传出来的风声,虞国公夫人有孕了!然后,崔贞慎便死皮笑赖的过来打趣:“三郎何时也备喜饭,请宴一二啊?”他妻头胎便生了嫡子长孙,崔家为此办了百桌大宴,长兄长嫂尽皆参之。
是喜事!程处弼承认,不过崔大如今的模样是越发让人恶心了。
理也不待理他,下值照样归家。
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先到了公主府。
二哥在床边守着,而公主依旧睡得沉沉。屋子里药香迷漫,使人进近便觉违和。左右不见二娘,更觉有异。但如何问?却怎样似乎也不该问二哥了。思定,便去东院去看小霆,二嫂病了,这小郎很是伤心。天天要来看,可看过以后小嘴撅了高高,更加可人疼。陪着小侄一起玩,又笑又闹,直弄得天色大黑,小霆累了,才由乳母抱着去睡。
然后,便听侍人来报:二娘子回来了。
“怎样?出了何事?”二嫂堂屋廊檐下,到底先一步把人逮到了。急急相问,却见二娘落寞,左右看看,便拉进了屋里。坐在案几边,低声问:“右金吾又纠缠了?”房陵公主的好事,长安人都知道了。这个时候贺兰出状况,实在意料之中,却未免惹得温家生怒。问得小心翼翼,而二娘却苦笑连连:“姑母想出家。”
什么?
“出家?”程处弼大惊,一时控不住便大呼了出来。
而这声大呼,却没料到,本是‘睡着’的二嫂竟然呼的一下坐了起来。吓得二哥赶紧去扶,却听二嫂在里屋叫唤:“哪个要出家?”这是以为是二娘要出家,急了么?而似才原来,本是在装睡?程处弼苦笑,却仍是随着二娘进了里头。二哥已经给二嫂披上了一件大袍,可二嫂脸色却更肃。看着宝袭,凤眉拧成紧团:“哪个要出家?”
宝袭无奈,坐在了床边,拍着阿伊手背哄慰:“无事无事,是吾家那个抽风的姑母。”
清河定定看了半晌后,这才吁气,而后眼前一晕便又摔了回去。程处亮手急眼快,自然扶住。可阿伊竟看也不待看他一眼,便扭到那边去了。程处亮为之甚尴尬,却仍是帮忙捏被。那般小媳妇模样……再思刚才那对奇葩,宝袭再也忍不住,伏在被上大笑出来。
这几日药中那些东西的份量渐轻,醒的时候已渐多,可是……恪哥死了。无言以对的伤心,让清河一时不想见人。而恰巧又有这个猫儿在一边守着、镇着。想躲懒几天,便仍旧昏昏。更不想见他,便在装睡。可这只泼猫,竟然笑个没完了!
笑得清河简直烦死,恨恨坐起,拿软枕便抽她:“笑什么?”
程处弼让吓了一跳,想去拦。可公主近前不大方便,亏的二娘也是手快,扯住夺过,然后抱着又笑出来。恨得清河戳她,怒骂:“到底笑甚?”
“吾笑、吾笑贺兰氏那个情圣!”
阿兄是个扎扎实实的坏蛋,当众亲了一下,吓傻了那对奇葩。然后温湘娘忍也忍不住的大哭出来,贺兰氏更是再也找不着北在哪儿?满屋子乱串,想去安慰湘娘,可温大在。想去和女儿说话,可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温大欢喜二娘?宝袭几乎可以看到贺兰氏在以非(提供下载…)常满意又极度遗憾的痛苦眼神来相看温大这个本来绝对有可能,几乎板上定钉,如今却娶了别人的女婿。
极品啊!绝对是个极品!
提起右金吾,清河也算是有了点兴趣了。只是到底连日躺着,身子全软了。程处亮要给她扶软枕靠着,迎来的却是一枕头。当着三弟和弟妹的面,程处亮尴尬死了,可、还是受了。
宝袭看了一眼,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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