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宝袭音》第170章


提起右金吾,清河也算是有了点兴趣了。只是到底连日躺着,身子全软了。程处亮要给她扶软枕靠着,迎来的却是一枕头。当着三弟和弟妹的面,程处亮尴尬死了,可、还是受了。
宝袭看了一眼,更忍不住。清河倒是喜(…提供下载)欢坏猫这样,自己扯了一个枕头过来靠住,然后看坏猫儿笑得和偷吃了鱼似的,无奈摇头:“乐什么?汝姑母不是要出家么?”底气竟足?这让程处亮更加难堪,却依然仍受之。程处弼一旁看着,简直无力。比较之下,二娘真好!
“什么出家?不过闹闹。”擦擦眼泪,宝袭笑得好欢快:“吾家姑母象个小女儿,得要人哄着劝着乖蛮蛮的小意温柔体贴着,才会如意。若有不合,便会伤春悲秋,眼泪汪汪的一肚子委屈。”清河晚食没进,本就不大舒服,这会子听了,觉得胃口更加难受了。程处弼听得失声笑了出来,清河不大喜爱的看过去,可这个三郎竟脸皮甚厚,就当没看见,继续听故事。
“阿梨有孕了,阿兄要接裴夫人提前过去住,好照料。所以她觉得她放心了,没后顾之忧了,便想出家了。”
这个理由是宝袭和温大商量好的,绝对正确,又亦符合长安人对温湘娘印象。不过宝袭私以为阿兄有泄愤抹黑姑氏的嫌疑,不过他既然喜(…提供下载)欢,就由他好了。反正事实上,温湘娘也的确如此。
真是令人抽搐的理由!
清河无力躺回榻上,眼帘又想闭下。宝袭却已经不让了,拖着起来更衣用晚食。程家两个兄弟自然回避,而这时,清河捏住了宝袭的手,眼帘空空:“多谢了。要无宝袭,吾真不知这段日子该怎么办?”
宝袭看着妆台上华物流光,亦是落寞冷笑:“没有也无恙,不过药再多些尔。”那个人,要汝睡多少时间,汝就得睡多长时间。管那人是不是亲生女儿?而那女儿又是否有年幼稚子需得教养。清河为之一颤,自铜镜中反看二娘,眼神坚定,竟无丝毫怀疑?
“证据?”为何这般肯定?温二娘却摇头轻笑,伏在耳边低语:“没有变化,就是最大的理由。”
不错!宝袭承认,太宗是贞观二十三年去世的。具体哪月,她也真的记不清!可是,宝袭见过秘探,养过细作。这些人的反应有些时间是最明白的。一如既往的行动,不见半分慌乱和失措。不是什么拿得出手的实证,却是最让人明白的心证。而至于说,这位老大放着活皇上不当,怎么转成了地下?理由猜到一部分,却无法猜全。所以……有些原本打算好的事,也该调整一二了。尤其是在今日事过后,那桩事是不能再拖了的。
晚食比较清淡,清河的胃口不大好,但还是用了不少。温二娘也是一样作派,这令程处亮甚是忧郁。阿伊越来越不用自己了,她有了新的友人,更可靠且无旧怨,更有欢喜。
食后,阿月煎了茶,盏盏奉上,尝了一口。宝袭这个苦脸,侧头时正好看见程处弼也是一脸不欣赏。齐齐去看驸马,竟是无甚动静!佩服。
“吴王的事怎么样了?”没头没尾,可是程处亮回答得十分完备:“已经报丧了!昨日又听说萧王妃也病故了。”没有更多的话语,却已然表明了新皇、或是那个人的立场。在父皇眼里,唯长孙皇后所诞的才是正经子女。其余人哪怕再喜爱,都是差一筹的。杨妃也好、韦氏也罢,哪怕曾经欲立为继后的巢刺又如何?儿子都可以过继别家,如今,逼死一个,算得了什么?可惜了恪哥,才十几岁便躲到封地,还是没有逃过。还是被逼死了!
“蜀王嗯?”他和恪哥是同胞,也是最好的。恪哥出了这等事,那个暴徒会如何?
程处亮十分皱眉,清河这是在干什么?吴王是否冤枉,目前尚无实据,怎么听她话里的意思,竟象是要报仇似的?关于那位蜀王……“病了!听说病得不大起身了。”
这次扎扎实实的冷哼了出来,程处亮心道不好,还不及说话,便眼前一物掷出,然后在边服侍的阿辉咣的一下跌倒在地,捂着额头,朱血哗的一下流了下来。程处弼惊异,二嫂这是……这二婢可是从小服侍她的,怎么下了这么重的手?又看阿月,面上却是镇定。然后一股奇异的感觉便升了起来。然后,果然,两个脸生的侍儿过来把阿辉拖走了。没有一丝怜惜!
“阿伊!”程处亮惊得浑身发抖,立了起来,想劝的,可是一时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而清河却是已经在床榻上打好了全盘腹案,凤眼清冷凌厉,看向程处亮,一字一句:“驸马可欢喜本宫?”
“阿伊!”程处亮惊得扑过,紧紧执住清河双肩,语气几乎凌乱:“吾知阿伊难过。可是这样不行!帝王家事,不由外人插手。况,阿伊能做什么?什么都晚了。便是看在吴王份上,要看顾那三个小的才是啊!”
清河冷笑:“是么?今天他能逼死吴王,明天就敢登鼻子上脸,逼死本宫。程处亮,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
怎与自己初料的有些差异?难道?一时近乎惊喜,可对上那一眼了然的冷笑,身子又一点点的彻头彻尾的冰了下去。
宝袭闭上眼睛,不想再看,而清河果然厉声说了:“本宫要你杀了长孙国贼!”
第148章 假选择
杀了长孙氏?
国贼?便是首辅了?
程处弼惊得立时便在站起来,却被二娘狠狠拉住。然后便觉得手心痒痒,再看二娘看向公主与二哥的模样,慢慢坐下了。
清河冷笑,凤眼斜起,挑看程处亮,似是呆住,更似乎在反复思量。不由讥俏:“怎么?怕了?”程处亮落眉,却仍没有说话。然后感觉扶在肩上的双手被重重甩开,耳边笑斥:“别为难成这样!本宫压根就没指望过。驸马原是最会说漂亮话的,除却嘴上抹蜜,半点本事也没有的。”
“阿伊!”程处亮反复思量过几次,觉得这事实在不可为:“就算是长孙氏暗中联络朝臣,起哄要吴王继位。从而迫死又如何?没有实证。就算有实证又如何?太子何人?新皇何人?长孙氏是新皇舅舅,如何肯毁舅氏血脉?就算赢了,逼死长孙氏,吴王能活过来么?新皇心中能无梗介么?介时如何?”
“如何?”清河冷笑:“难道驸马以为,长孙氏会不动程家?不动本宫?本宫手里抓的什么,驸马不知么?”
地游!
程处亮当然知道,那是地游!
而地游掌控着长安上下各府的辛秘,更有无数暗线埋伏其中。若要诛杀哪个,不说十拿九稳,也有七成胜率。这般东西,落在皇女手上还好。可落在皇姐手上……程处亮身冷了,坐在一边,低头再思。而这次清河当真笑了:“我当如何呢?驸马适才竟那样急?原来是怕程家沾包。这会子轮到本宫有难,驸马的心气可真是平稳。”
眼见二哥脸色煞得凉若白纸,程处弼这个急,起身想解释,却被狠狠的掐了一记。然后看二娘,继续闭嘴。却是懊恼!难道公主不是程家妇么?程家倒了与她有什么好?千不看万不看,还要看小霆的面子啊。公主是君,可小霆却是姓程的。堂兄弟都倒了,与小霆又有什么好处?可二娘这么抓着不让说,一定有办法么?刚才那个法子,程处弼怎么觉得那么不靠谱?询问眼神看过去,二娘却仍紧紧盯着公主和二哥的神情,状若研探。
公主自然一脸讥俏,可二哥嗯?那样的脸色……真是令人不忍目睹。嗫了几嗫,才是说出来:“阿伊想差了,吾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诛杀长孙氏,实不可为。而至于阿伊所忧之事,并不是无法解决的!”
“是么?那驸马有何良方?”清河的眼里已经有戾气浮隐了。可那等事,岂是一时半刻想得出来的?程处亮才要默声低头,却听下头温二娘说话了。
“阿伊,汝又犯老毛病了。”
不凉也不热,可程处亮却觉得后脊一阵凉。马上去看清河面色,果然自嘲一笑,渐是恢复了。并在瞬时摆手:“送客。”
屋外四个侍婢立时进来,一副强势送客模样。程处亮气得咬牙,不舍的看着阿伊,却不敢违拗她的意思。只怕不欢喜!甚是不悦的瞪了一眼温氏,却见其半语不说,而一侍婢竟然立在了三弟身边。程处弼也是尴尬,赶紧起来,当然不忘扯了扯二娘袖子,有似哀求。然后两兄弟齐齐被赶出了公主府。
屋内又是二女,一片寂寥。
清河闭目,却不再肯躺在榻上了。宝袭轻笑,上前坐在了身畔:“怎么?对他还有奢望?”
没有回复,只有冷笑和一丝也许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不想承认的凄楚畅然。宝袭落眉,后轻轻的搂住了清河,靠在肩上淡语:“别指望那些只长嘴没长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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