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妃》第110章


“既然有了龙子,就不要再胡闹了,回去吧。”
如遭雷击般怔住,玉手僵硬了关节,眸底是不敢置信地伤感。
“寒……这孩子是……”一个“你”字还未说完,紧拽他袖口的手已被他冷漠地拂下,他没有回首,留给她的只有清冷的嗓音和冷情的背影。
“这孩子既是皇上的,娘娘就该好好保护,让陛下安心!”
“住口!”嘶吼地阻止他开口,害怕,再从那张好看的樱唇里听到让她难受的话语。
倏然拽过他的身体,泪眼朦胧地抬首,紧紧锁住那犹如苍茫雪原般淡漠的黑玉清眸:“你是不是想要甩开我了?被殷离绝吓怕了,后悔了?”
移开清幽的黑眸,似是不忍再去看她眸中的痛苦,但是,那如玉碎般动听的声音却还是那般残忍:“鱼儿莫要再任性,回去……”
“够了!”
男女力气差距之大,可是,她只是一推,便将他推得倒退了一步,没有发现他霎那的憔悴面色,还是在伤心中沉溺。
不顾指甲嵌入手心的疼痛,倔强地转身,抬手抹去眼角溢出的泪珠,模糊的视野被远处晃动的灯火占据:“如你所愿!”
“鱼儿……”
甩开他覆上肩头的手,“不送!”
耳朵不再想听到那个日夜萦绕耳畔的深情嗓音,眼睛也不想再看到他风姿卓越的姿态,在他说出了那么伤她心的话语,她还怎么能平静地面对他!
“鱼儿……”身后传来的声音愈来愈稀疏,听不清他还说了什么,也未看到他追上来。
纤柔的身体踉跄地攀附着廊柱,无力地倚靠着,缓缓跌落,坐在冰凉的地面上。
不是说好回京带我走的么?为什么,当我遇到你时,得到的不是你的深情应诺,却是因为一个孩子换来的残酷拒绝?
就这么想推开我么?想让我回到那人身边么?
冰冷的铠甲,衬得他清冷的面容更为憔悴,一颗心在她伤心而去时疼得忘了呼吸,想随她追去,却强迫自己停下了脚步,闭合的眼眸遮掩住了心中的涩意。
不知身后什么时候,站了别人,只是低沉中带着怒意的斥责响起:“若是薄情如他,又何必来招惹?”
矫健的身影似一道疾风,从他旁边擦身而过,一展轻功,朝着尹子鱼离去的方向飞去。
喉结上下滚动,却最终选择了沉默,神情寂寥,纤长的睫毛扑朔,漆黑的眸中是无可奈何的苦衷,缓缓转身,独自一人,如来时,默默地离去。
他的鱼儿,从这一刻起,他该用哪种姿态去面对她,他伤了他此生挚爱的女子,硬生生地将她驱逐出了他的世界。
她死心了么?对他不再抱有希望了,不再那般炽热而深情地凝望着他,不再……
可是,一想到那些“不再”,为何他的胸口会这么难受,有窒息的难受?
他该明白的,也十分清楚,这样,才是对她最有利的方式,和现在的他撇清关系,才能不陷入四面楚歌的陷阱。
孩子……脑海中,一道光芒闪过,本黯然的黑眸乍然闪烁起惊喜,那个孩子……是他的!
初为人父的喜悦充斥着胸膛,双脚竟一时间不受控制地想要走回去,回到她的身边,抱住她,哄着她,眼前浮现出她如兔子般嫣红的眼睛,心口柔情四溢。
只是,朝着她的方向还未迈出一步,身后,便是深沉的阻挠声:“王爷,这一步迈不得!”
尹一急匆匆地追上尹子鱼,看到她伤心地坐在路边,抽噎声让他脚步沉重,无法再走近,安慰她一句。
她和小鱼有很多相似之处,同样深爱着一个男人,爱到不顾一切,小鱼为情丧生,她却伤心欲绝。
心疼染上眉宇,尹一无奈地叹气,除了这样静静地陪伴,他能做的真的很少。
眺望着天际的一轮皎月,似是念想起了那个藏在心底数载的人儿,深邃的眸光变柔,小鱼,无法守护你的承诺,我想留给她,可以么?
再转头时,入目的却是尹子鱼意识恍惚地昏厥在地的场景。
“小鱼!”惊呼出声,没有了铁血少将的一贯临危不乱,不再顾忌礼节,将面色苍白的人儿抱入怀中,不敢耽搁地朝御医院而去。
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小鱼了,绝对不可以再让另一个小鱼从他眼前离去!因为他,已经负荷不起这份凌迟的钻心之痛了……
------题外话------
——昵仔争取在国庆期间完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王府的深夜,静得可怕,除去隐于暗处的监督眼耳和府中的细作,倒真是安详一片。
摇曳的烛光下,一抹清淡的身影淡漠地坐在书桌前,若不是手指间的细微动作,几乎会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书房的一扇墙壁忽然大开,竟是一道密道,鱼贯而入的便是今夜在皇宫宴会上见过的几位大臣,包括左相奚澜和慕容天。
见着殷离寒一身月白色锦衫,发带玉冠安静地坐在那里,几人互视一眼便恭敬地上前行礼:“王爷。”
摩挲手心锦帕的手指一顿,殷离寒抬首看着一屋子的重臣,示意地颔首,清冽的嗓音带着长时间未说话造成的沙哑,“都坐吧。”
虽是极少见这位王爷的黯然时刻,但出于君臣之礼,也不好过问,几人便应声自寻座位坐下,只有奚澜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也不好开口,跟着大伙安坐下来。
“王爷今日班师回朝,皇上却严令禁止铁骑入城,不难看出,皇上对王爷已然有了戒心。”慕容天皱着眉头,深思道,不忘说完看看奚澜询问。
“慕容大人说得极是,方才我等在宴会上都听到了,两位贵妃都怀有龙嗣,若不再下手,怕是错过了最佳时机。”一位精明的大臣附和道。
奚澜听着大臣们的讨论,瞄了眼上座的殷离绝,看到的便是他事不关己的淡然模样,目光还是停留在手上的手帕之上,心中的猜测更是深了几分。
古往今来,成大事者必然六亲不认,而王爷却是……想起今夜在宫内看到的情景,那虞妃和王爷怕不是那么简单的关系!
为一个女人,断送了大好的江山,着实不值啊!
奚澜对众大臣的看法是赞同的,皇上疑心甚重,现在王爷又立战功,在文人骚客中的声望再高一筹,百姓也是颂歌赞扬,若再不行动,只怕会被牵制住。
“各位大人所言极是,不知王爷有何想法?”奚澜暗示地想让殷离寒将注意力投放到这场讨论上。
却不知是哪位大臣嘴快,还未等殷离寒说什么,自己倒先抢着道:“我觉得,两位贵妃的龙嗣不能留!必须派人除去!”
瞬间,书房内的温度急剧下降,一股冷冽的寒气弥漫在空气中,本激烈的议论被死一般的寂静取代。
不是那些大臣不赞同此种做法,而是,上方那如刀刃般犀利而凛冽的目光让他们噤言,明智地低垂下头,不敢出声附和。
殷离寒绯色的樱唇紧抿成直线,手中的锦帕被捏得失了形状,只见他指上的关节苍白,冷冽的眸光扫过那一干大臣,随即眼色一戾,寒光闪逝。
“谁若再打虞妃肚中的龙嗣主意,休怪本王不念情意!”
清冷无情的声音带着强烈的震慑力,让人臣服,如覆上寒冰的黑眸盯得他们不敢违背王爷的意思,忙点头应允:“臣等明白,定不会做出让王爷不悦之事!”
殷离寒优雅地扬起唇角的弧度,清冽而凌厉,“最好如此!”
奚澜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殷离寒阴沉的面色,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脑海,似是被自己的想法吓到,脸色一慌。
不可能,不可能,定是他多想了,那龙子,怎么可能是……忽觉异常,回忆起半年前的事情,虞妃冒犯太后,被遣庙宇,当时王爷也正在庙中待发修行……
“嘭。”
本寂静的屋子响起茶杯落地的声音,众人循声看去,便是奚澜那张沉稳的老脸上的失措,“左相,怎么了?”
奚澜尴尬一笑,摆手道:“无事,无事,手滑了。”应付着大臣们地关心,眼角却不自觉地瞟向上座的那人,若真是如此,到时,尹刚会帮谁?
这群大臣皆是在官场抹黑打滚多年的老狐狸,岂会看不出殷离寒的心情不高兴,相互使了眼色,终是派出了一名代表——慕容天,朝着殷离寒告辞:“时候不早了,臣等先行告辞了。”
殷离寒只是冷眼看着几人如来时悄然离去,不做多言,毕竟,这些个老头子说要杀你的孩子,谁还能笑脸相迎?
当书房再次回复宁静,殷离寒才平复了内心汹涌的愤怒,清幽的眸子转向那块自始至终都握在他手心的锦帕,目光柔和,说不出的深情。
鱼儿,到底我该怎么做,才能尽可能地减少对你的伤害?
当密道再次响起“吱呀”声时,殷离寒眸色一沉,将锦帕藏进怀中,望向入口的眼神冷漠似雪:“谁?”
一道黑影和蓝影同时出现在书房里,见到殷离寒质问的声音,便跪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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