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妃》第111章


当密道再次响起“吱呀”声时,殷离寒眸色一沉,将锦帕藏进怀中,望向入口的眼神冷漠似雪:“谁?”
一道黑影和蓝影同时出现在书房里,见到殷离寒质问的声音,便跪地道:“属下参见主子!”
“起来吧。”本紧绷的思绪松懈下来,殷离寒淡淡地看了眼两人,便将目光投向了烛光上:“怎么来了?”
蓝风局促地抿嘴,推了把黑风,示意他说话。
黑风倒是和盘托出实情:“属下不放心主子一人入宫,便安顿好弟兄们后私自入宫打探情况,只是在半路上遇到一人,便耽搁了,料想宴会该结束了,便直接来了王府。”
黑玉般散发着光晕的眸子闪过疑惑,“人呢?”
黑风和蓝风对视一眼,分别往两边让出一条道,冲着密道道:“出来吧。”
消瘦的修长身体从暗处走出,暴露在烛火下,对着高贵清冷的殷离寒扑通一声跪下,磕下一个重重的响头:“属下参见主子!”
被夜明珠的光晕笼罩的寝宫内,是女子低低的抽泣声和男子无奈的沉重叹息声。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尹刚站在床边,看着女儿哭得像个泪人,不知该说些什么。
刚才还未下宴,尹一便悄悄进入大殿,将他叫来,看到昏厥的尹子鱼,着实让他沉寂的心脏吓得乱了跳动频率,生怕十六年前的悲剧重演。
尹一守在门口,面色一贯的冷峻,当看到从外匆匆而入的明黄色身影时,眸底闪过恨意,却立马掩藏起来,单膝跪下:“皇上吉祥!”
殷离绝未理会尹一,便径直跨入了寝室,当看到尹刚在场,面色一震,但还是快步走至床边,挥手免了尹刚的臣礼。
“怎么回事?”撩起衣摆,在床畔坐下,幽绿的眸子盯着尹子鱼抽泣不止的小脸,即使对她有懊恼之意,但看到她哭成这样,还是舍不得。
尹刚沉默地看着殷离绝对尹子鱼流露出来的关心,眉梢眼角尽是柔情,不似作假,也安心不少:“臣先告退了。”
“将军放心吧,朕会照顾好虞妃的。”
得了保证,尹刚幽幽地俯视了尹子鱼一眼,便出了宫。
明明威胁她说,只要她随那人追出去便不会再看她一眼,可是,真听到太医来报,说是虞妃情绪不稳,有滑胎迹象,便抛下手中所有事,立马往这里赶。
只因太医那句:“龙嗣胎位不正,若是小产,会危及母体的生命安全。”让他害怕,怕他一觉醒来,再也看不到她了。
压下内心的恐惧不安,殷离绝俯下身,将尹子鱼那双冰冷的小手裹紧,用自己去温暖她,想开口安慰,可听着入耳的哭泣声,他的咽喉便如被人掐住,吐不出一字来。
既然他都这般对你了,为何还要死心眼,钻牛角尖,难道你看不到朕么?以前的错待是朕的不珍惜,为何,你就不能看看朕,相信朕的心?
哭累了,红肿的桃花眸慢慢阖上,靠着枕头便陷入了梦境,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黛眉紧紧蹙起,嫣红的唇瓣微动,叨囔着什么。
殷离绝失神地看着即使在梦中也忘不了那个人的尹子鱼,只是抵不过心底的嘲讽,放开她白皙的小手,起身,揉着疲惫的额头,黯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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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谋反治罪
晨风萧瑟,伴随着房门的开启,偷溜进温暖的寝宫,吹拂起缥缈的红帐,沙沙的声响,拂落了一室的悲伤。
床边,一脸泪痕的人儿睡得很浅,只听到窸窣的动静,便睁开了眼,眸底闪过期盼,却在看到屋里出现的人时,眼中的火焰瞬时熄灭,只剩晦暗的失望。
悠悠依着尹刚的话将他带来的老者领进屋,恭敬地欠身:“老先生,小姐的身子劳烦您了!”
老者捋着银须,自进入屋子便一直打量着尹子鱼,那双有希冀转为失望的红肿眼睛让他产生了怜惜之情,不禁为这对恋人感慨。
“不知娘娘还记得老朽否?”
眸光呆滞,眸底的悲凉堪比这晨时的凉风,本风情的桃花眸不复当初的妩媚,似蒙上了一层尘埃,黯淡无光。
粗粗瞟了眼老者那含笑的脸,疲惫地眨眨眼,顺着本意垂下眼睫,似又要进入梦乡。
悠悠焦心地望着精神萎靡的尹子鱼,不知该如何相劝,只怕开口说出的安慰只会更加刺伤小姐的心,只好站在这里干着急。
“老先生,这……”悠悠为难地询问老者,这样子的小姐还怎么看病啊?
老者正是神医习风,昨晚被铁骑营的统领硬是从床上挖起来,连夜送去了将军府,后来,才知,其实是宫里的这位身体不适,而不是那位名震天下的将军王。
冲着忧心忡忡的悠悠安慰地一笑,习风便嘱咐她去外面守着,这里有他一人足矣。
悠悠自是相信习风的,他可是将军领来的,医术相比与宫里的太医,只高不低,所以才会听话地出去了。
床边的光线不若门边来得亮,习风走近几步,将那虚弱颓败的人儿扫了一圈,才叹道:“丫头,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吧?”
尹子鱼也是认出了习风,不然,估计他还没靠近,就被她用东西砸出去了,哪还会这么心平气和地和你讲话。
赌气般撇过头,望着床柱,桃花眸中是掩不住的怨意,“孩子的父亲都不要我了,还想什么想!”
听着尹子鱼说出的话语气之冲,相比心里更是哀怨不已,习风无奈地摇摇头,在一旁的凳子上坐定,才缓缓道:“你怎么就断定孩子的父亲不要你了?”
想是尹子鱼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本是一根直线通到底的问题,她偏要绕着弯去想,硬是要往死胡同里钻,正所谓当局者迷,她只听殷离寒那般无情的话语,却急得没去思考话中的深意。
“都那么说了,难道……难道还要我腆着脸再倒贴上去么?”想着自己的悲戚命运几乎就要和祥林嫂相比,两只红肿的兔眼又泪眼汪汪起来。
习风还真不知道说什么了,一个大老爷们如何能安抚一颗细腻似水的少女心?!
倒是在两人说话间,通过察言观色,算是在尹子鱼苍白的面色上看出了点什么,尤其是尹子鱼几句话完后又一副昏昏欲睡的茫然样。
习风神情不复来时的轻松,出言唤道:“丫头,把右手伸给我瞧瞧。”神色谨慎而显得急迫。
耷拉着眼皮,喏喏嘴,尹子鱼便懒散地将手腕递到了习风面前。
侧头静心切脉,少顷,习风眼色惊讶,随即,面色沉重,望了眼那昏昏欲睡的尹子鱼,想说什么终是止住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当初命令紫风解的毒竟原封不动地残留在她体内,是他太信任紫风了,以为紫风无叛主之心。
这么一想,习风有种恍然大悟地透彻,却隐隐有不安涌上心头,若真是紫风胆大违令,那么,殷离寒营中通敌卖国的,会不会也另有其人?
寝宫内,一人昏睡,一人沉思,倒也安静。
“砰!”房门被一股力道撞开,只见子衿面慌失措地闯进来,要是平时见着尹子鱼皱眉定要再三认错,可是今日,她也顾不上这些了。
自动忽略了屋里的习风,子衿咽了口口水,便朝微微起身的尹子鱼嚷道:“小姐,不好了,二王爷被幽禁了!”
“什么!”
似被惊雷击中,尹子鱼美眸撑大,满目的不敢置信,本就虚弱的身体重重一颤,几近软跌在床上。
怎么可能?昨晚还好好的人,今早怎么就会被幽禁?她还没气够,他怎么就可以不负责任地被关起来!
“冷静点,丫头!”看着那床上拼命要起来的人儿,习风看不下去了,出言安慰。
尹子鱼失了一贯的淡定,双手撑住床,两脚往地上胡乱找着鞋子,嘴里是喃喃的自语:“还怎么冷静!我孩子的爹爹都要没了,还冷静个头!”
想到殷离绝母子的狠心,她不会抱希望说寒会相安无事,自己的“丈夫”,孩子他爹,要是没了,让她怎么活!就算怨他那般对自己,可真要是看他出事,一颗心揪紧了,搁得难受!
子衿已然被尹子鱼破口而出的话语惊到,目瞪口呆,傻傻杵在那里,倒是习风,面色沉重地起身,拦住冲动的尹子鱼,语气严厉道:“你这样只会为他添乱,若是想让他平安,最好老实呆在这里,莫要趟这趟回水!”
被习风的话震在了原地,尹子鱼眼眶干涩,害怕,不安,惶恐瞬间涌来,还有隐约的明白。
他早知道了对不对?知道自己这次回来必定难逃暗算,才会在昨晚那样说,想让她离得远远的,明哲保身么?
为什么她还要和他说,等回到京城就让他带她走,难道她就天真的以为殷离绝会放过寒么?傻瓜,白痴,要是没有她,寒会不会就不会京城了?都是她,都是她任性妄为……
泪水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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