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殇》第4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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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来了都不露面,每次来了都只是暗中瞧瞧注视着她们,甚至,衣凰都不知道他是何时来,又何时离去的。重要的是,他武功极高,若是想要伤害她们之中的任意一个,早就可以下手,若是想要盗宝,冰凰山庄却绝非他的明智之举,那他的目的,究竟何在?
突然衣凰脚步一顿,弯腰捡起一样东西,借着月光看去,可见那是个扳指。衣凰与青鸾二人都不由得疑惑了一下,在这荒郊野外,怎么会有触感这么清凉的白玉扳指?
蓦地,衣凰一惊,不由分说,大步向回走去。
灯光下,看着那扳指上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白虎扳指,衣凰忍不住轻轻笑出声来。
红嫣不解,问道:“这是何物?”
衣凰与青鸾相视一眼,只听青鸾淡淡道:“这是白虎扳指,是只有当朝皇子才能有的扳指。清王那里也有一枚,我见过,是朱雀。所以,这只白虎扳指应该是洛王殿下的。”
“怎会?”红嫣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今夜是洛王大婚,这个时候洛王肯定是在陪波洛公主,他怎会到这里来?”
青鸾忍不住白了她一眼,道:“洛王大婚,方才那人当然不可能是洛王。再说,谁告诉你这是洛王今夜留下的?洛王与清王时常会到这里狩猎,半月前他们还一起来过一次,兴许就是那次不小心落下的。”
“哦——”衣凰与红嫣齐齐应了一声,笑道:“我道怎会三番五次遇上洛王前来狩猎,却原来不是为了狩猎,而是为了陪着清王殿下来看你啊。”
红嫣附和道:“可不就是。若不是你自己说,我们还不知道洛王殿下和清王殿下半月前来过呢。”
青鸾顿然一瞪眼,嗔道:“瞎贫。别人不知,你会不知?你若不知,那日清王带来的庆和斋的糕点都是被谁吃了?”
红嫣伸了伸舌头,贼笑着不做声。
衣凰将扳指交到青鸾手中,道:“既知是洛王丢下的,你便寻个机会交给清王,让他交还洛王。”
“好。”青鸾接过扳指,示意衣凰放心。
第二日,城中便有一件大事在街坊中传开了,道是洛王殿下大婚,心中甚喜,酒醉,误将枝头乌鹊当凤凰,追着离去,彻夜未归,直到第二日凌晨五更时分,下人外出采办,放在后门处发现了昏沉而睡的洛王。
寝室内,洛王妃忙碌不已,隔一会儿就将洛王额上的湿帕子换下,重新放上一个。虽然已经服了药,可是摸着他那滚烫的身子,洛王妃还是忧心万分。
秋夜清寒,苏夜洛本就醉酒,加之又吹了一夜冷风,待下人发现他时,他浑身烫得像个火炉。
洵王府内,苏夜洵静静听着下人来报,神色始终淡然无波,听那人说完之后,他只是淡淡地点点头,道:“本王知道了,命厨房煲一份治风寒的汤药给洛王送去。”
“是。”下人应声退下。
留他一人静静坐在屋内,回想着从昨夜到今晨所发生的事情。
苏夜洛并非彻夜未归,三更过半,他便已经回到洛王府,而后在后门处遇上了苏夜洵。
“二哥果然未醉。”狼一般的眸子紧紧盯着苏夜洛,似要讲他的心思洞穿。
苏夜洛轻轻一笑,道:“不愧是兄弟连心,你果然知我懂我。”
见他这般坦然承认,苏夜洵心中反倒难过起来,“二哥,这样做真的值得吗?你对她了解多少?她又为你做过什么?”
“四弟……”苏夜洛打断他,轻轻摇着头,“你不懂。”
苏夜洵顿然蹙眉,沉声道:“没错,我不懂,我不懂你为何仅凭着一面之缘,就对那个小你九岁、年仅八岁的丫头上了心,就甘愿为她将所有好女子拒之门外,等到今时今日方才娶亲,甚至因着她,你于新婚之夜抛下新娘独守新房,只为了再去见她一面。我一直以为,二哥你是我们众兄弟之中最沉稳、做事最能顾全大局之人,可是今夜之举,未免太欠妥当了。”
夜寂静,冷风吹到兄弟二人身上,他二人却似不觉。
良久,苏夜洛轻轻叹息一声,伸手搭上苏夜洵的肩,“很多事情,不仅仅你不懂,便是我自己也不懂。你可知我第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苏夜洵想了想道:“五年前的麟德之宴。”
苏夜洛摇摇头道:“并不是,而是在麟德宴之前,我前去给母妃挑选紫晶镯的时候。你没见到那个时候的她,所以,你也不会明白看到那样的她,是怎样的感受。我曾在想,若是那一次我没有见到她,或者那晚她没有随慕相入宫,也许都不会是今天这境地。可是,有些事情并不如人愿,我还是会一次次见到她,而每见到她一次,想要再见她的念头与冲动都会变得更加强烈。在我眼中,从未把她当成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而是一个奇女子,一个我朝百年难得一见的奇女子。”
言罢,他回身去看苏夜洵,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怔愕,不由苦苦一笑道:“只是,我们命中无缘,又或者,是我苏夜洛没有那样的福分。”
“二哥。”苏夜洵握了握拳,打断他道:“二哥怎知有没有缘,有没有福分。算来,她如今不过十三之龄,身为王爷,三妻四妾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若是二哥真的喜欢她,大可向父皇请命收了她。”
不想,苏夜洛闻言,竟淡笑着摇了摇头,“四弟,你还是不懂,不懂她也不懂我。她这样的女子,清傲高决,绝不会愿意跟别人分享同一份感情。就算她愿意,我也不想伤害她,潇洒如她,容不得半点亵渎。”
“可是二哥……”
苏夜洛摆摆手道:“好了,时辰不早了,耽误了一整夜的时间为我善后,为兄欠你一顿好酒。现在,你先回去歇着吧,我做过的事,我自己会承担。”
苏夜洵自知自己多说无益,只得点点头,抬眼四下里看了看,道:“波洛公主身份尊贵,今日你这般怠慢于她,传入宫中父皇和母妃必会追问,依我看,你现在就不要进去了,既然说是醉酒离开的,那便好戏做到底。最好,能让父皇和母妃,甚至是波洛公主都无心再去追问你今夜离府而去一事。”
苏夜洛想了想,顿然笑出声,点头道:“我明白了。”
苏夜洵这才稍稍放了心,转身准备离去,心中却在反复想象着这清尘郡主究竟是何方神圣。
“四弟。”苏夜洛突然出声喊住他,他停下脚步,没有回身,等着苏夜洛说下去,只听苏夜洛缓缓道:“答应我,不要因为我而去打扰她的生活,更不要因为我而去做任何对她不利的事情。此事与她无关。”
与她无关,全凭我愿。
苏夜洵方才松开的拳头再度握紧,原来不仅仅是他能看懂苏夜洛的心思,苏夜洛也能看懂他的心思,果然是连心兄弟。
“二哥放心,我明白。”言罢,大步离去。
身后,苏夜洛轻笑一声,笑意微冷,就着台阶坐下,抬头看着空中明月,怔怔地出神……
【洛王之】伤在卿身,痛在君心
崇仁十九年二月,清王大婚。
同年九月,长皇孙逸轩出生。
崇仁二十年六月,南海贼寇肆无忌惮,侵犯天朝边境,前往剿匪的将军或无功而返,或重伤而回,甚至有些人都未能回得来。
不过短短三个月,天朝便连失五位将军。
同年十月初,洛王领兵出征南海。
然那临行前一夜,却是始终未曾改变过的习惯——
这样的夜总让人感觉到十分的诡异,有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感。他看得到他走时,假寐的洛王妃眼中的失落,可是他却不能停下自己的脚步。
身为一名领将,每一次出行,他都会当成是自己的最后一行,都会拼尽全力,也都会在临行前去探望最自己最重要的人。
而冰凰山庄里的那个独特的丫头,衣凰,始终都是他一层不变的牵挂。
入夜,冰凰山庄显得越发静谧冷冽,苏夜洛似乎能感觉到空气之中弥漫着的隐隐杀气。那种压抑他忍不住蹙眉的杀气,他绝对不会感觉错,常年征战疆场,他对这种凌人气势再清楚不过。
正疑惑间,突然只听得“咻”的一声,声音虽轻,他却听得清清楚楚,一抬眼便看到那道白色身影自霓裳阁内轻轻逸出,足不点地般向着山庄外掠去。苏夜洛只稍稍犹豫了一下,便抬脚跟上。
衣凰的警觉性之高他心知肚明,所以他始终与衣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生怕被他察觉。
苏夜洛渐渐感觉到那股杀气正是从他们正前往的方向传来,只是说不出为什么,他总觉得这股杀气并非向着衣凰而来,而衣凰却明显是朝着这杀气而去。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衣凰 的身影消失在前方的林子里,今夜无月,本就黑暗一片,而林子里就更加黑得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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