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殇》第4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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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衣凰 的身影消失在前方的林子里,今夜无月,本就黑暗一片,而林子里就更加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啊——”突然林中传出一阵惨叫声,苏夜洛心下一紧,顾不得那么多,遮了面,飞身掠去。而他刚刚进了林子,就隐约看到三道人影正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而衣凰便是那三人中的一个,其余两人皆是遮面的玄衣男子。
三人应付三十人,本就是件吃力的事情,加之那些黑衣杀手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小心!”黑暗中突然听得衣凰一声轻呵,苏夜洛循着声音去找她的身影,却是十分困难。紧接着他听到耳边有急促的“嗖嗖”之声,心下顿然一惊。
那是羽箭的声音!
凭着多年的作战经验,苏夜洛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住三支射来的羽箭,下一刻便听到一声闷哼。他这才模模糊糊看到一道浅色身影正摇摇欲坠,由不得他多想,上前一步一把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不给众人回神的机会,转身便带着她掠出了树林。
低头,只见衣凰左胸前插着一支羽箭,她终究还是没能避开那一箭……
不对!她方才喊了一声“小心”,所以她知道那支箭会射来,她自己明明能避开的,可是,她却没有避开。唯一的可能便是,她是为了救另外两人……
他伸了伸手,终究还是忍住了取下她的面纱,再看她一眼的冲动,感受着她急促却有些虚弱的呼吸,他的心跟着一起颤抖起来。
想也不想,他携着衣凰,一路轻车熟路朝着大悲寺的方向去了。
这段时间玄清大师就在京中,他是衣凰的师父,医术几位高明,眼下找到他为衣凰治伤,便是最明智的选择……
彭州虽在天朝边境,边临南海,然这么多年来倒也一直安安稳稳,没有受到什么侵扰。此番贼寇动乱绝非偶然,是以苏夜洛到达彭州的第一件事便是摸清这些贼寇的底细。
洛王一到,贼寇顿然安静了下来,一连七天没有丝毫动静。
第八日,两名彭州守城兵将的尸体被悬挂在城门外,死相惨不忍睹。
总兵府内,彭州总兵员达看着静躺着不动的兵将,心中恼怒不已,眼中似要冒出火来。“这帮小贼实在是嚣张得过了!”
苏夜洛神色虽凝重,却不似员达那般愤激,冷静地检查完那两人的伤口,沉声道:“这些人并不是寻常贼寇,他们是各处聚集而来的流寇。”
“流寇?”员达吃了一惊,诧异地看着苏夜洛,“王爷的意思是……”
苏夜洛神色陡然变得冰冷,俊眉不展,睨了员达一眼,冷冷道:“自从当年东海那一次清剿之后,各地沿海边境都开始加强练兵,军队强大起来,守卫严谨起来,贼寇自然就不再似往年那般猖獗,这几年来已经收敛了很多,都在暗中寻找可以继续为恶的地方。而这一次他们从四处聚集此处,原因只有一个——”
说到此,苏夜洛猛然抬起头,目光凌厉地看着员达,沉声道:“彭州的守卫最为松懈,军队也最为脆弱。他们早已事先打听好,这里是他们最好的落脚之地。员总兵可否告知,皇上拨下来训练军队之用的银两,全都哪里去了?为何你的边城守卫军,如此不堪一击?”
“王爷!”员达豁然间明白过来,顿时双腿一软,伏跪在地上。“王爷恕罪!这批流寇个个都是残留下来的好手,且他们这一队人马人多势众,卑职……”
闻言,苏夜洛的神色更冷,淡淡道:“那就请员总兵将彭州将士集合一下,今日未时,本王会去看望他们。”
员达的脸色顿时一阵苍白,洛王虽面上看起来温和儒雅,可在领兵上却是严令如山,容不得半点马虎大意,更容不得鱼目混珠、滥竽充数。训练严谨的军队在他眼中,都是一些散兵游勇,更无论他这彭州守兵……
然,员达却不敢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道:“卑职……卑职遵命……”
而后,万分惶恐地退了出去。
祁卯将一切尽收眼底,这会儿看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小声对苏夜洛道:“要我看,他这彭州守兵不看也罢,若是能有丝毫作为,又怎会如此不堪一击,被这些流寇欺负成这样?”
苏夜洛亦笑得冷淡,道:“这些边城总兵终日只想着有皇上、有京都里外五十万大军做后盾,便可高枕无忧,便可不求上进,终日游手好闲,拿着皇上拨下来的银两好吃好喝,却不知这些银两是百姓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他们每年上缴国库,求的便是一个心安,便是我天朝将士的保护。本王就是让他们知道,乌合之众不配拿百姓的钱,若是有些妄图糟蹋了这些钱财,本王决不轻饶!”
言罢,他俊眉一挑,抬脚出了房门,向外走去。
祁卯跟在身后问道:“王爷,我们现在去哪?”
“校场。”
“现在去?”祁卯一愣,“现在才一大早,不是说好了未时再去吗?”
苏夜洛轻轻一笑,道:“未时?本王等到未时了再去看什么?看他们早已训练好的东西吗?”
“哦……”祁卯顿时明白了过来,贼贼一笑,道:“末将明白了……”
迎面走来的总兵府下人看见二人面上的笑容很是诡异,却又不敢多问,便是连他们这要去哪里都不敢多问一句。方才员达出来时那苍白的脸色和仓惶的神情都足以说明,这个王爷不是好惹的人物。
【洛王之】一朝为卿,化身阎罗
未及走进校场,离得大老远便听到一阵阵嬉笑叫喝声和阵阵肉香,使得整快步走向校场的那人眉头紧紧一蹙。
祁卯见了,不由眉头一拧,大步向前走去,一脸不悦之色,却被苏夜洛一抬手制止了,而后冲他摇摇头。
“本王想亲眼看一看。”
祁卯会意,点点头。
然,刚刚走进校场,祁卯的脸色顿然一变,同时还略有担忧地看了身侧的苏夜洛一眼——如他意料之中,苏夜洛的神色一片淡然,似乎并未感觉眼前的情景有什么不妥之处,又似根本未将眼前情形看在眼中。
可是祁卯了解他,越是这样的平静淡然,将要掀起的风波便越大——
校场上几乎不见几个人在训练,却看到他们三五成群结群而坐,有人在闲谈说笑,有人在下棋,旁边围了不少人观看,亦有人在喝着小酒、吃着小菜,更有甚者,有人在一旁燃起火堆,架起木架烤着野味,有兔子、野鸡、甚至还有野猪……
“唔,很香。”苏夜洛说着缓步上前,校场的众人闻言,纷纷回头向他看来,满脸警惕之色。
一人走上前来,冷着脸道:“你是什么人 ?'…'怎会到这儿来?”
苏夜洛淡淡一笑,道:“我是员总兵的客人,方才在四处走了走,闻到一阵香味儿从这边传来,就循着香味儿过来了,所以,我自然是闻香而来。”
那人警惕虽放松了些许,面色仍然不善,又问道:“那你们来校场做什么?”
苏夜洛道:“那当然是来讨酒喝,讨肉吃。”
“哼哼……”人群中传出一声冷笑,接着走出一个身着领将衣装的男人,对着苏夜洛二人斜着眼睛冷冷一笑,道:“想吃肉喝酒可没那么容易,除非你拿出点本事来。”
苏夜洛淡淡扫了四周众人一眼,挑眉道:“怎么个拿法?”
那人将苏夜洛上下打量了一圈,看得出来者身份不凡,只是苏夜洛此时身着素淡便装,一副温润儒雅之气,且又年纪轻轻,不由让人觉得较贵公子之气重了些,便想了想道:“既然你想吃我们的酒肉,那就得赢了我们。场上十八般兵器任你选,只要你能赢得了我手下这三名大将,那这些酒肉就任你吃喝。”
说话间,众人让开身,从那人身后走出三个彪形大汉,个个满脸横肉,一脸凶样,一人持宽刀,一人持铁锤,还有一人手持狼牙棒,棒上铁针根根刺眼。
祁卯心下一阵冷笑,心知这些人以貌取人,小瞧了苏夜洛,所以他们要吃点苦头,也是必然的了。京中孰人不知苏夜洛一柄长枪曾于战场上取了无数敌军领将的性命。
苏夜洛目光从兵器上一一划过,最终竟是落在旁边一柄普普通通的短木剑上。
“便是它了。”话音落,他已经抬起脚,一脚踢向那支木剑,木剑弹起,在空中转了一圈,稳稳落在他手中。
三人一见,顿然脸色不悦,喝道:“小子,你什么意思?”
苏夜洛对他们的怒意置若罔闻,用木剑轻轻比划了两下,道是很顺手,不由笑道:“看来我是与你有缘,既是如此,今日便用你来教教这些人,兵器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
言罢,他将木剑朝着三人一指,淡淡说道:“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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