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四爷不能说的秘密》第103章


十万男儿在一声令下后奔腾如虎,四蹄如飞的坐骑瞬间卷起一阵滚滚烟尘模糊了身后的古都。尽管有些人与事在脑中有着不可磨灭的记忆,我依旧踢了踢马肚,朝着自己选择的方向奔去。
行了两日路程直至第三日,年羹尧忽让我换回女装扮成他身边的侍女,毕竟总不能一直都同一堆男人一起,那样身份实在太易暴露。
这会儿越往西北天就越冷,经过这些月,年羹尧对我的态度逐渐缓和再不似之前那样恶劣,某日夜里,他甚至让我陪他一起围绕篝火坐下,他拿着一袋酒囊大口喝酒,我则伸手在一旁取暖。
“离开万岁爷,你可曾后悔?”他仰头饮了一口酒问道。
自己从来不是个容易示弱的人,也许当初正因如此,康熙才会在他死后赐我自尽,才会把胤禛把自己都逼到如今这个地步。所以即使后悔,若没一个台阶,我想以自己的性格也很难回头吧?望着眼前跳跃的篝火,我抱着膝盖问道:“你跟了他这么久,你说……他的皇位……真是他改遗诏而抢过来的吗?”
枯枝树皮被烧的噼啪作响,年羹尧并没有立刻回答,直到我偏头看着他,他才注视着篝火面无表情缓缓说道:“当日,我跟随十四爷在西北,京里的情况我并不清楚,不过,”他停了停:“为这一天,万岁爷可是准备很久了,就连当日我出征西北为的也只是与他们里应外合,我想……”他看我一眼后又迅速回过眼:“应该是改过。”
他的这番话让我有些不悦,一声
不响地起身快速朝帐篷方向走去。掀开帐子前,自己鬼使神差地朝年羹尧的方向看了看,竟看到他被篝火照的忽明忽暗的脸上浮起一丝莫测的笑容。还来不及揣测这笑容的含义,他目光却朝这边射来,自己一怔,立刻回到帐篷。
这场仗并没预期的那么久,只用了短短半个月就取得胜利,接下来,众人纷纷开始做好回京的准备。
就在回京前一夜,年羹尧将一个布包放在我桌上说道:“里面有够你富足一生的银两,条件是你以后绝不会再回京城!”
虽犹豫了一下,可自己毕竟是个好强的人,既已出来就算磕破脑袋也不可能主动再回去,于是望着那个厚厚的布包轻轻嗯了一声。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他负手站在桌边问道。
被他这么一问竟有些茫然,自己也许会一路南下回到百年之后的故乡,也许会用这些银两去一个山高水远的地方置一块田地种花养草,一个人完成两个人的碎梦……想到这只得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明个儿下午我们就要动身回京,你今晚想好,明早我送你一程。”
等他离开后,我将这叠厚厚的银票取出一半分别缝在衣服两侧的袖内才熄灯睡在毛毯上思索着究竟要去何处。
清晨,当年羹尧得知我要南下时只是淡淡哦了一声,与我分别骑着两匹黑马领我悄悄离开军营。
快马行了数十里到一条偏僻小道,他勒住缰绳停下马,随着一声嘶鸣指着前方那条崎岖小路道:“沿着这条山路一直往前,等出了这山谷,往东南走就是了。”
除了道声谢谢真不知对他说什么,只得冲他微笑点点头,希望后会无期。接着一扬鞭,骑着马向前奔去。
□的马儿刚跑几步,一股力道从后直接贯穿至自己的左边胸口,看着猩红的箭头,瞬时全身撕心裂肺犹如火烧,惯性向前倾了一下后失去平衡重重摔下马背。
我匍匐在地,用尽全身力气翻过身,不可思议抬头看着手持弓箭的年羹尧,嘘声问道:“你……这是……”
他的五官被头盔所遮掩,只能看到唇角勾起的笑意:“只有死人才能够永远遵守诺言。”
我闭了闭眼,耳畔清楚听到血一滴滴往外涌出的声音以及那越来越弱的心跳,全身软绵绵的睡在地上再没任何力气去挣扎,只要稍稍一侧身,那支箭便会再深入些。

“在这山间,恐怕你连个全尸的机会都不会有吧?”他肆意大笑道,缓步走到我身边得意说道:“反正你就要死了,我就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好了。”
睁开眼,他盔甲上的金属铁片在阳光折射下闪出耀眼的眩光,以至于怎样都看不清他的脸庞,只能听他高声说道:“其实当年,你们去扬州回京遇劫的那次,本是我派人去杀你。”他顿了顿:“虽然没有成功,可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死了!”
他的笑容震彻在山谷,我却只能不解地看着他腰上的佩剑发不出声。
年羹尧忽然蹲下,一把抓起我后脑的散发拉起来与他目光平视说道:“除掉你,也算是为我胞妹这么多年的心酸隐忍出了口气!亦再不会有人可以威胁她宫中二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了!”
已经感觉不到他将我头狠狠摔在地上的疼痛,胸前大片血迹浸染衣衫,胸口一阵阵绞痛让自己逐渐喘不上气。看着他将我肩上的布包拿走时,只得侧过头缓缓闭上眼:也许……这就叫做自作自受。
不过因自己心脏生的右,所幸被一位过路的藏民救下。虽脱离性命之忧,但从此就寝再不能平卧,时常咳嗽不止易劳易累。可在医疗落后的古代,能活着就是万幸。
所幸身上还有一半银票缝在衣里,虽不能像以前那样富足,但这辈子该不愁才是,只是这地方常年遭受地方首领侵略,只得跟着这群游牧民族经常迁移,躲避那不休的战乱。
几番颠沛流离,才找到一块背山靠水远离动乱的安宁空地,大家也就开始在此互相扶持生活,不过却已是几年之后。
听说古柏林在藏人心中是圣地,每一棵树都能让人看出它历经千年的沧桑。所以每年都会在家门边上种一棵巨柏树,然后在上面缠上彩色的风马旗,象征平安与吉祥,来年则在树下抄写数遍金刚经,求个情心寡欲,清静无为,也好洗净内心浮华。
陪伴在这雪域高原的唯有天光云影与之徘徊,绵延不绝的河山再次沉睡千年,等到青丝中参杂白发之时,竟逐渐忘却紫禁城中的那些风华绝貌纸醉金迷,常年低温也让人不记得京城里的分明四季以及那些乱红的落英缤纷,镜鸾沉彩。
这样自我放逐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很多年后,若不是那一次的四目相对,也许这辈子就在这山高水远之处了却残生。
种下第十棵柏树的那日,部落忽然来了许多满族官兵,似是在发放物
资。
好奇的藏人纷纷围绕过去,想要看看这满人的不同,因为太过了解,所以并未在意,继续自顾自站在立好的树苗上挂起风马旗。
“为何你独自在此处不前去领取物资?”声若洪钟的男声从后方传来,一回头,却见一个而立之年,相貌儒雅的男子站在身后正盯着自己,眼前之人甚是眼熟,直到对上他眼睛的那一刹那,他竟惊喜叫道:“媛姐姐?”
心下一阵激动,从未想过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还能看到故人,胤礼已褪去当年的稚气,整个人显得成熟而又稳重。
俩人盘腿安静地坐在树下听着身后滔滔江水,促膝长谈。胤礼在一旁不时述着这些年紫禁城里的血雨腥风。心中百感交集,那些人追求一生的功与名最后却像空中阁楼般的化为乌有,烟消云散,唏嘘不已。
看着自己这沟壑纵横的一双手,听的也越来越模糊,他之后提起的一些人竟都对不上号。也许是自己老了,这些年唯一能证明自己还活着的就是那一排静立在身后的古柏,于是指着它们对他说道:“你看看,当初我种下这古柏时它只有这么高,哎,为何这树越老便愈显飞扬,而人这么一老,很多事和人竟都记不住了……”
胤礼皱眉不语,许久才轻声问道:“难道……媛姐姐连皇兄都不记得了?”
听他这样提起,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明的情绪却又很快恢复平静,抿嘴笑笑没有说话。
“皇兄之前……可一直都很挂记媛姐姐。”他小心翼翼再次提道。
我靠着树,仰头看着无边的天际:“你不也说是之前挂记?算算年数,我们好像有十几年都没见了,如今难得一见,何必再提无关的人?”
胤礼听了这话愣了几秒,竟叹气说道:“其实我和十三哥都觉得……你与皇兄俩人的误会实在太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地方过渡先前卡了……
☆、终章
捏着胸前几撮柔软发辫叹了口气对他说道:“有什么话你想说就说吧。”
胤礼望着不远处领着物资的人群寻思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若皇兄与十四哥俩人,只能活一个,媛姐姐该何从选择?”
我不悦的侧过头看向别处:“都是一胞兄弟,为何一定要拼的你死我活,就没有皆大欢喜的局面?”
“手足情长永远抵不上万里河山,兄弟间夺嫡历来就惨烈,设想若媛姐姐手中握有能帮你权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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