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四爷不能说的秘密》第104章


“手足情长永远抵不上万里河山,兄弟间夺嫡历来就惨烈,设想若媛姐姐手中握有能帮你权倾天下的兵马,你是否会去甘心为人臣子任人使唤?”
在后宫中见到最多的不过是尔虞我诈,自然体会不到他所说的朝堂上的尊贵权势,只得不解问道:“难道亲情就这么比不上权力?”
胤礼垂眼沉默了片刻:“同胞血液又如何,暗中较劲永远是男人的天性。”他停了停:“何况一个是新欢,一个是旧爱。”
他的回答戳到了心里不想去碰触的地方使我哑言,只得随口转了话题:“你四哥他的皇位真是名正言顺得来的?”
“莫非媛姐姐当真信了那些以讹传讹的谣言?”胤礼闭眼笑了笑,仰头闲散答道。
他脸上的轻松笑容并不似在伪装,被尘封十多年的疑惑又浮上心头,索性今日将它们都问个清楚:“为何他登基后不住乾清宫而要搬去养心殿?” 
“换我是皇兄,我也不会住那。”他睁开眼:“毕竟媛姐姐曾是皇考贵人,宫中也曾盛传过你与皇考夜夜在那……”胤礼没有说完,而是暗示道:“是个男人心里多少都会有阴影。” 
从未往这方面去想过原因,哪怕只是沾到点边。难道只有我一人觉得自己是清白无辜,而在其他人眼里早已……想无奈大笑,可这却怨不得人,只好面不改色继续问道:“既然你知道这么多,那你可曾知道他当年又为何要杀服侍在我身边的两名宫女?”
胤礼眼珠向上看了看似在回忆:“皇兄只杀了一个,另一个见她姐姐死了也就跟着自尽了,并非皇兄所杀。”
我偏头望着他:“那他为何要杀她?”
胤礼皱了皱眉,望着我犹豫几秒:“媛姐姐当真想知道原因?”
我重重点头嗯了一声,他便回过眼面露难色的断断续续说道:“太医曾与皇兄说……媛姐姐长久服用过某种药物,怀疑是雷公藤……所以……”他摇了摇头:“不能生。而且……是无药可依。”说到这,他侧过头小心看我一眼,我却屏住呼吸,故作不在乎的保持平静听他继续说下去:“后来皇兄查太医院记录,发现曾取过此药的便是那宫娥。”
想当年,长久用药就是因为诸后妃觉得我不能生育。那时是兰心服侍我用药,却不知那讽刺的送子汤竟是一
碗又一碗的绝育药,至于幕后主使是谁,已没有再去知道的意义。
俩人静默半晌,胤礼才诚恳劝我道:“不如你随我一同回宫吧,也好去泰陵看看皇兄。”
整个人仿佛被什么重重敲了一下,心里默默说道也许不是自己想的那样,遂抱着一丝侥幸问道:“为何、为何要去泰陵?你是说他难道已经?”
胤礼愣了一下,看着我刚欲张口想问什么,看着这山水环绕瞬间又像明白什么似的合上嘴,沉重点头。
我哽咽一下,情绪稍稍有些激动:“那么说……如今江山已易主?”
可是在胤礼告诉我如今已是乾隆元年时,我却发现自己平静的可怕。
以为若有一天他与我生死相隔,自己会难过的流下很多很多眼泪,结果下意识一摸眼角竟什么都没有,是不是这么多年的时间心里早已没了他,不然为何听到他死讯的这一刻竟连一滴眼泪都舍不得流下?
“皇兄生前一直念叨,说若有一天找到了媛姐姐务必要让我把这个给你。”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囊袋递给我感慨道:“若皇兄泉下有知,看到这一天,他必定会很是欣慰。”
模模糊糊的听着他的话,一恍神,觉得胤禛此时就在自己身后,用一种孤寂而又深沉的眼神正看着自己。蓦然回头,却发现背后只是一片苍茫东去的春水。回过神机械接来,将那环状的硬物紧紧拽在手中。
他拉了拉我的衣角:“媛姐姐,不如你还是随我回京吧!这地方闭塞落后,我也答应过皇兄会替他好好照顾你,况且十四哥也在……”
头顶上五颜六色的风马旗迎风飘扬,想要脱离这古柏翻越前面的唐古拉念青山脉去看看山的那一头会是怎样一番秀丽河山。如果说曾经的紫禁城是一场甜蜜而感伤的旧梦,那么如今的紫禁城只剩下梦醒后加倍的空虚。想到这自己毅然摇头拒绝。
那天傍晚,他再三确定我不与他回京,便留给我一些衣药及马匹,俩人也就此告别。前行的队伍浩浩荡荡,我站在送别的人群中眼前竟空无一物。
胤礼走后的一个月内,自己似乎乱了分寸,时常会把整洁有序的帐篷翻弄的被洗劫一番,再忙碌地将它们收拾的井井有条,打理的一尘不染。又或是望着湖岸终年覆盖的雪山静静坐一下午聆听滔滔江水直到天黑再回去。白天这样忙碌的生活让我暂时忘掉了这个人,才发现夜深人静才是最寂寞难耐时。
躺在质粗糙地毛毯上出神的看着帐篷顶,感觉一个人站在悬崖边上踩着脚底随时会倾塌的怪石摇摇欲坠。想转身,想停歇,想一如既往平静生活,更想找个能照顾自己的人了却残生,只是开始在这部落停歇时就有过
那么一、两个来说亲的人,却被我拒绝。
当初完全可以答应与之在一起凑合着过完下半辈子,可这些年却一直都是一个人,记忆还停留在他身为皇子的时候,俨然忘记他君主的身份。所以一厢情愿的以为总有一天他会踏遍三千河山找到自己,又兴许哪一天实在等不到他自己却先后悔了想他了就厚着脸皮回去,在他身边撒个娇卖个萌妥协一下,他或许就会原谅我。但今时才发现一个不得不面对现实:这些年一直让自己单下去的原因,竟是让自己这样喜(。。…提供下载)欢的人这辈子再不会遇到第二个。
常常说幸福偏好于好人。曾经的固执所铸下的错误,今时今日都无法偿还。唯有看着他留下的那只手镯幻想若当初没有负气出走,若他还活着,一切误会解开后俩人是不是就可以幸福生活在一起,毕竟他答应我等他六十那年他便退位,同我一起看青山依旧,聆听渔舟唱晚。那时的俩人白发苍苍,步伐蹒跚,在夕阳的余晖中执子之手与子成说。当爱情褪去年轻时的激情,才是最珍贵的部分。
可每每回归现实心情就会跌落谷底。日子久了也就厌倦这样凭借幻想度日的年月,不知这样的生活何时才能结束,也许一个人继续去流浪走遍天涯海角,让这份惘然的思念逝去,用泛黄的书卷与沿途的风景去填补内心遗憾。
告别平日常来往的几个人,骑着胤礼留下的快马前往拉萨,想去看看大昭寺门前那四处弥漫着桑烟与万盏酥油长明灯星星点点,然后转动所有的转经筒说一声扎西德勒。
一路上,数不尽的男男女女一步一磕头前往大昭寺虔诚膜拜,所以一个人在路上倒也不孤寂。
七月的拉萨不冷不热,来来往往的善男信女不似京城里的人那般行色匆匆,才觉得这世间的浮华欢娱都抵不上有那么一个人陪你共守一隅安宁。
无意瞥见一个卖朱钗的摊贩,摊前那一对年轻的藏族情侣,男的皮肤黝黑,浓眉凤眼,正将一个白玉簪子替身前一个低眉俭目的姑娘轻轻戴上。
站在不远处怔怔望着那一幕,亦如看到当年他在五台山下微笑明亮的面容一时堵得难受:是不是当年他对自己宠爱少一点,如今我一个人就可以好过一点?
一股热流逐渐从眼里涌出迅速模糊了视线,我吸了吸鼻子低头离开朝拜的人群找个无人的角落开始仰头擦拭,无奈这该死的眼泪怎样都擦不干流不尽,如同雨点般‘啪’的滴落在地,声声入耳。
老人们常说走过黄泉路踏过奈何桥就能望见三生石。石头上记载着每个人的前世今生与来世。疲惫地摸着手腕上的那个镯子,忽然有种想要去三生石上看来世的念头。也许在黄泉路上的某
棵树下,他会站在那微笑等我。
一想到这便擦干眼泪快速上马,扬鞭朝着圣湖的方向疾驰而去。
坐在马上看着水天相接的湖面发着呆,耳畔似乎有一种声音叫我过去。就这么下了马然后恍惚下水,接着就被一股力量牵引着朝湖心深处走去,透凉的湖水逐渐淹没自己每一寸肌肤,结果就在湖水已没入眼皮时,一条壮硕的臂膀猛然抓住我的手臂将我用力向湖面上拽去。
睁开眼,竟是一个年轻的僧人将我拉扯上岸,在他身旁还站着一位老者,俩人看起来像是一对师徒。
老者双手合十朝我施礼:“阿弥陀佛,施主方才的行为等同五逆之罪,死后定会下去阿鼻地狱。究竟何事会让施主想要去逃避?”
水顺着发丝从脸上滑落,我一边拂去脸上的湖水一边摇头说道:“不是逃避,只想去黄泉路上找一个人。”
老者不明,自己也就将前因后果全盘托出,他听后竟笑道:“看来定是你相公在天之灵庇佑才让你逃过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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