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解公子衣》第54章


他沉思了一会儿:“陛下可有附加要求?”
我笑:“我想她姓商。”
如果江锁衣是商陆,我就不信他听了这话没有反应。
“这……”他果然迟疑了一阵子,而后说:“公主金枝玉叶,将来许是继承云氏皇朝大统之人,跟一个外姓,臣以为不妥。”
真是滴水不漏。
“好吧,那便按爱卿所言,跟着我姓吧。那么叫云什么好?”
他掰着指头列了一串名字出来,无非什么解忧啊,安平啊,妥妥当当又不出格的名字。
我现在又觉得江锁衣不是商陆了,哪有父亲对女儿的名字这么不上心的!还是商陆这厮隐藏得太好!
我决定使出杀手锏。
我装模作样地嘉奖了他一番,而后为了显示我爱才之心,我亲自摸下龙椅,虚情假意地执起了江锁衣的手:“爱卿啊,真是辛苦你了。”
我一边漫无边际地夸奖他,一边狠狠地摸他的手。我记得我那一天,曾经狠狠咬破过商陆的手掌,才过去三天,我不信他的伤痕会愈合得平滑如初。
我十分猥琐地继续摸他的手,指甲……指腹……骨节……掌心……江锁衣的手掌既大又温暖,一层薄茧,许是执笔写字写出来的,可我翻来覆去地把他的手摸了个遍,也没摸着一道疑似伤痕的东西。
“陛下,我……你……”江锁衣显得十分无措,想把手从我的魔爪中抽离,又不敢用力,像一个被纨绔公子轻薄的良家妇女一样,既满怀怨恨又无奈无言。
我嘴里继续不负责任地天花乱坠:“江爱卿,年初那件停办官员的事你办得挺好……”
我心里想,即使我摸不着伤痕,让我摸一摸这是不是商陆的手也行啊。
但是我马上就悲哀地发现了一个问题:我摸不出这是不是商陆的手。
看官们,这里我不得不告诉你们,作为一个爱人,我曾与商陆水乳交融亲密无间,但却摸不出这是不是他的手,我真是失败透了!
江锁衣忍无可忍,我我我了好几遍以后,终于抽出自己的手,义正词严道:“陛下!”
我惆怅得连敷衍他的力气都没,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我也不在乎我再多一条耽于淫乐色令智昏的罪名出来,反正我已经在猥琐的光明大道上一路狂奔九个商陆也拉不回来了。
我心里既空虚又绝望,好像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希望,结果眼睁睁瞧着人拿着针戳破气泡一样,“啪”的一声,就什么都没了。
我抱着我的女儿喃喃:“你说你爹是江锁衣呢还是江锁衣呢还是江锁衣呢。”
她自然没有理我,睡得正香。
我却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猛捶自己的脑袋:江锁衣另外那只手我还没摸过哪!
可是御史大夫没有给我再吃一次豆腐的机会,他火烧屁股似的,告假了。
正文 四十六
四十六
江锁衣告假,用的是身体不适的理由。我却没有时间去看他,因为包金刚和金需胜回京了。
我整日整日在议事厅里听他们汇报地方上的情况。赈灾款被贪污多少,贪污的那位官员与朝中大臣又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等等,听得血溅三尺。
这段日子是最难熬的。我涨奶涨得厉害,十分痛苦,有时候一天得换三四件衾衣,孩子尚小,眼睛一睁开便啼哭着要吃奶。我既当母亲,又当父亲,还得额外担起国事,每日在御花园里团团转,抱着树撞头。
烦躁期的女人是不能惹的。我不顺心,也不能让那些惹我不顺心的禽兽们顺心,于是关于此次贪污的案件,我下手重狠准,该查办的查办,贬谪的贬谪,毫不留情。
那些禽兽们像被我捅了屁股一般嗷嗷直叫,要死要活,朝堂上成天上演老泪纵痕忆苦思甜的戏码。他们哭,我比他们哭得更厉害,他们顶多只能发出一些低沉的沙哑的呜呜呜声,我一嗓子却是通天彻地直上九重霄,嚎得他们一愣一愣直打嗝。
这些难搞的老头子们终于在三天后了悟过来,和我死磕就是自寻死路。我可不在意什么皇家脸面,我是女人,我撒泼我哭嚎我比他们更不要脸。
这一场拉锯战最终以我的全面压倒性胜利告终,我办了这一批蛀虫,心里爽快,抱着女儿亲了好几口,这才想起江锁衣来。
我起初以为他说的身体不适是躲开我魔爪的借口,结果我一连这么多天处理政事,也不见他上朝,私下问了几个平日同他交好的同僚,才知道他是真的病了。
我有些内疚。因为听说江锁衣是疲累过度,又偶感风寒,这才病的。他之所以会疲累过度,是因为我把将近大半的政事交予他处理的缘故。
那段怀疑他是商陆的日子里,我还以公谋私利用职权把他召到议事厅,让他给我念奏折,念完了再让他顺便说出建议来。
所以我在逗弄女儿的时候,他在挑灯夜战;我在吃桂花圆子的时候,他在奋笔疾书;待我泯灭的良知好不容易重又绽放光辉时,他病倒了。
想起来真是不好意思。
我这么想着,叫了顺遂,打算微服出巡,去白玉京江锁衣的官邸里表达一下我亲切的慰问。
工部给他安排的官邸好死不死恰好在从前商府旧址,自复国以后也没有人有这个心思去修复前朝叛贼的宅子,所以听顺遂说,眼前这栋宅子很有些破烂。
再次走进这个地方,我真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如果我看得见,我一定要亲手摸过那些青石砖,迎风落几滴泪,展示一下我小清新小文艺的情怀。毕竟我十五岁的时候,就是在这里遇到了商陆这个冤家,从此纠葛不清藕断丝连缠缠绵绵到天涯……
我打了一个哆嗦,在顺遂的引领下摸进了江锁衣的房子。进去以后悄声一片,顺遂安静地搜索了一番,然后低声告诉我:“陛下,御史大夫在床上委着呢。”
然后她大声叫:“江御史!”
我恨不得把顺遂的嘴用浆糊粘上,但来不及了,江锁衣已经被她吵醒了。
我努力想象江锁衣朦胧初醒的样子,可脑中浮现的却是以前清晨商陆醒过来的那个骚包样,真是令人怀念。
江锁衣很迷蒙地“唔”了一声,然后静默片刻,噗通一声跌下床来:“微臣不知陛下亲临,微臣……”
我慢腾腾走过去,摸索着摸了摸江锁衣,他的身体滚烫,像个火炉。我方才和顺遂一道进来,沿途也没见什么服侍的下人,整座府邸就他一个人鬼一样地出没,我深刻怀疑我发给他的俸禄是不是被他埋到坑洞里攒老婆本了。
江锁衣还在顽固地坚持要用宫中礼仪给我行礼,尽管已经神智不清,但嘴里还逼叨逼叨念了一堆,我让随同我来的侍卫哥哥把他提溜到床上去,再屏退众人,独留下我与他待在一间房内。
他意识迷离,轻声呓语,滚烫,横陈于榻,我感觉自己不做点什么简直对不起这良辰美景。
看官们,并不是我心猿意马水性杨花要学那褒姒貂蝉之流,我也没那祸水的资本,只是我太想念商陆了,我不愿放过任何一个是他的可能,我都想学那谁谁谁给他做一具莲藕拼的,等他的灵魂来入梦。
江锁衣像一条咸鱼一样在我手下又颠了一会儿,最终抵不过病痛,不知是厥过去还是睡过去了。
我颤颤巍巍伸出我的手,心肝脾肺像在沸水里煮,咕嘟嘟的颤动,然后一使蛮力——扒了他的衣裳。
江锁衣动也不动,任我为所欲为,这更增长了我禽兽的嚣张气焰,我摸到他的锁骨,顺着肌理往下抚摸。
我不熟悉商陆的手,但我熟悉商陆的身体。我知道他征战沙场留下的每一道旧伤在哪里,每道伤痕后又是怎样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我知道他的敏感点在哪里,每一次碰触他会发出怎样勾人而的低低呻吟;我知道……
一句话,我要如闪电一般噼噼啪啪地穿透江锁衣的直达他闷骚又别扭的小心肝呀啦索!
我摸遍了他的全身,最终确定了一个事实:江锁衣就是商陆,商陆就是江锁衣。
江锁衣平日里身上的草木气息也许是刻意伪装渲染,至少在此刻,我微微伏低到他的胸膛上时,鼻端萦绕的就是商陆本来的气味,熟悉,温存,我忍不住流下泪来。
我趴在他的身体上无声地哭泣,我自己都吃惊一个瞎子居然还有这么多的泪水,那些眼泪在我的脸颊和他胸膛的皮肤之间流淌,蜿蜒成一片水泽。
我守着江锁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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