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解公子衣》第64章


我忍住自己将云近春扑杀的冲动,示意顺遂过去把她拖过来!结果见她忽然停在一个人面前,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眨巴:“哥哥,你……和我爹爹差不多哎。”
然后她装模作样地摸着下巴,居然开始认真思考起让那个眉清目秀的男人替换掉商陆的可行性!
我气得发抖,几步上前把她拽过来,然后冲着那群男人吼:“滚下去!”
他们惊恐地作鸟兽散,有几个面上露出松一口气的表情。也许他们亦是不得已,家中或有自小相伴的青梅,或有惊鸿一瞥的大家小姐,只是迫于家族压力不情不愿地等着我这个已经有了孩子的女人“选秀”。
纵然我是帝皇,又有哪一个男人甘愿做一个女人背后的影子呢——除了商陆。
打发走了这些人,我那一个晚上史无前例地开始责打云近春,从前我也骂她,但大都是做做样子,恐吓而已,这一次我是真的生气了,提着她进了宫,随手抽出鸡毛掸子,把她一按,噼里啪啦地往她屁股上招呼。
气头上的那几下又狠又准,声音听起来很有些惊心。
顺遂被我的杀气镇住了,站在旁边欲劝又不敢的样子,云近春起初有些懵,大概是因为反应慢,等我打了好几下,她才开始哇哇大哭。
她一边哭一边挣扎,大概知道我不会轻易放过她,于是搬出商陆来:“爹!爹!近春疼疼!”
她简直在火上浇油,我一听她这话,愈发暴躁,下手更是不留情,一面打一面骂:“你现在知道叫爹了?你刚才看那些哥哥叔叔的怎么没想起你爹?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就能换掉你爹?!我告诉你,也就你爹才会宠着你由着你,要是你换了今天那一个爹,你被打死他也不会吭一声儿!”
我是真的生气。也许是商陆的久久不归,也许是云近春的不懂事,也许是朝堂上步步紧逼的压力,逼得我下手没了分寸。
云近春也不知听进去我的话没,起初那哭声和杀猪似的,后来渐渐微弱下去,只剩些微的抽泣。
我打累了,将鸡毛掸子一摔,看到地上轻飘飘几根鸡毛,方知有些打重了。
急忙再将云近春翻回来看,她哭得眼睛肿大,整张脸上都糊满了鼻涕眼泪,害怕地看着我。
我忽然悲从中来。
没了商陆,何止云近春被打时无人护她,便是我自己,都已无依靠。
我眼眶发酸,自己都想哭了,忍了眼泪,让顺遂去拿跌打膏,打算给云近春涂上去。
她看到我,瑟缩了一下,想躲。我眼睛一瞪,立马又不敢动了,眼泪汪汪地由着我脱她裙子。
我顿时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后娘,根本不用演,什么神韵哪气质哪,我活脱脱就是一个后娘,天然去雕刻的那种。
我一边胡思乱想代入角色,一边脱下她裙子,立刻就后悔了,云近春白白胖胖的屁股上一道道指宽的浮肿起来的红痕,每一道都像是在控诉我的暴行。
我心里无限内疚,动作轻柔无比,给她抹了药膏,为了讨好云近春,还特意允许她睡前吃一块桂花糕。云近春本来还有些记仇怨恨,后来在桂花糕的诱惑下,立刻抛弃了阶级立场和仇恨,乐颠颠地含着指头,仗着我对她愧疚,又吃了一块桂花糕。
我惆怅,这记吃不记打的二皮脸。
昨夜因为发生了这么些波折,我觉得身心俱疲,早上起得就有些迟。我起来的时候云近春还在睡,我拍她:“云近春,起来,今天字还是要练的。”
她半天没反应,我以为她又要发挥她二皮脸的特性赖床,所以怒了,一把掀开她的被子:“云近春!”
这一掀我简直魂飞魄散,我看到她紧闭双眼,脸上有一种很不自然的绯红,再一摸,她全身都滚烫无比,触手就是一种惊心的热。
我惊呆了,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褪下她的亵裤,昨夜她的伤口只不过是有些浮肿,搽了药后,不仅没有好转,竟有些伤口开始溃烂了。
电光石火间我立刻明白了!这些人,把触角伸到我中宫里来了,这座中宫再住下去,就是我和云近春的坟!
“陛下,小公主她……”顺遂刚端了水进来,远远看到云近春的异样,正欲发问,我猛地转过头去盯着她。
她是一个聪明人,当即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铜盆摔在地上,叮铃咣啷一阵乱转,水流了一地。
她的声音在颤抖:“陛下,不是我,不是我……”
“你起来。”我压下怒气,现在去追查究竟是何人为之已经没有意义了,这个人,一定是潜伏在我身边,对我和云近春的一切了如指掌,知道昨天打了云近春以后,肯定要涂药,便抢先一步将药换了,能做到这样隐秘,让从前的商陆都发觉不了宫里还有一个不是他心腹的人,凭我一个人,肯定是查不出来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云近春。
我咬着牙冷笑,那些人为了让我诞下一个皇子,不惜让云近春去做祭祀上的牺牲,砧板上的鱼肉,我却偏不如他们意!
宫里的太医是不能信了,我告诉顺遂,今日不上早朝,我要出宫。
她惊悚地看着我,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我带小公主出宫,你留在宫里见机行事。我不想怀疑你,我信任你,但是如果这一次我的行踪又泄露出去,你应该知道你的下场。”
顺遂郑重地点头:“陛下,奴婢明白了。”
接下来我们一直在秘密地进行出宫的准备,顺遂有一双巧手,将我化妆成了她的模样,虽说不是十分相似,可也有四五分,猛一眼看过去,一时也觉察不出来。
那一天,我妆扮成顺遂的模样,提了一个硕大的食盒,只说是替陛下去宫外买些小食,堂而皇之地出了宫。
我像是惊弓之鸟,疑神疑鬼,看谁都像心怀鬼胎。出了宫也不敢去那些大医馆,只挑了胡同里的小药铺进去。
那郎中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一看云近春的伤口便直摇头,责怪我太过粗心,怎么能给云近春涂这淤积的药,本来若是开些活血散热的药,指不定今天都好了一半。现在可好,不仅伤口恶化了,人也发热了。
我有苦难言,只能听着他一边念叨,一边给云近春清洗,涂上药膏,又用手巾热敷,折腾了半日,云近春看着倒像是安稳了些,虽说还在睡觉,但比之方才,潮红倒退了一些。
郎中看我眼也不眨地盯着他行医,只当我担心云近春,笑呵呵地安慰我:“这位夫人也莫太担心,令千金伤不重,平日身体也健康,只要今天热退了,就没事了。明儿个肯定又是活蹦乱跳。”
他哪里知道我的苦楚,我是恨不得亲自去山上采药,晒干,熬煮,不能让旁人搭一把手。于是我只能冲他苦笑。
眼看着云近春也好些了,郎中开了几副药方,又道:“若家里有条件,回去最好用些冰块给她降降温,不碍事的,夫人放心。”
我道了谢,抱着云近春走出药铺,茫然地看着这白玉京大街上的人来人往,这繁华闹市是我所创,是我所维系,可又有谁知道,我却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周全。
可宫还是得回,我如同出宫时那样进宫,宫里顺遂在假扮我,推说身体不适,不见臣子。
等我回来,她像是见了救星一般,跳起来把云近春抱过去,我看到她额上满是汗水,想来我出去的那段时间,她在宫里也一定是惊险重重。
她苦着脸对我说:“陛下,您走了以后,大臣们纷纷要求面见。我推说身体不适,他们也不肯走,就在议事厅里等着,还有一个想闯进来,我摔了一个茶盏才把他吓走。”
我点头表示明白了,和顺遂互换了衣衫,将发髻打乱,妆容卸去,重新变回云小茴。刚弄完这一切,宫外便有人来报:“陛下,大人们在外头等着见您,无论如何也不肯散去。”
我看着尚在昏睡的云近春,想起远在千里之外战火纷飞之中的商陆,忽的生出了莫大的勇气。
我扶了扶发髻,冷静地对顺遂说:“出去见他们。”
老头子们见我出来了,面露得意之色,看着我一步步走向龙椅。
他们来的目的很简单,逼我立男后。
彼此撕破脸面后,似乎就再也没有君臣之间的忌惮,我看着他们齐刷刷地跪成一片,逼我立时定下男后人选,心里其实觉得很可笑。
我扯了扯嘴角,心里明白再拖下去,他们大概是要死谏了,总不能真让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