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的养成计划》第88章


李勣最后喃喃自语:“难怪了……”
他是何意?他与母亲原本是相识的么?他们是敌是友?若是敌,他将会如何对我?若是友,他是否会助我?
我只觉心烦意燥,略微侧了侧身,天空依然乌云盘桓,隆隆翻滚,如此望着,我心中不觉有些微寒。
忽有一道刺目的亮光闪光天幕,撕裂了苍穹。雷鸣之声不绝,裂石崩云般,震得马车一阵乱颤。狂风大作,卷起满天尘埃,满天沙石乱飞,咆哮而过,声势甚是骇人。凌厉的暴雨宛如天水倾泻一般,向地上恶扑而来。
队伍立时有些混乱,宫人侍卫们急走避雨,一时山峦吼啸,草木哀鸣,天地万物皆迷朦在重重雨帘之中。
我正想放下帘子,耳边却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那蹄声急切异常,似盖过了眼前的狂风骤雨,震得地面都在隐隐颤抖。
我立时心生警兆,手方才触到身侧的长剑,马上的黑衣人却忽地探身过来,将我扯到了马背之上。
“啊……”我还未来得及呼救,已连人带剑被拉入他的怀中,豆大的雨滴连接成柱,不断地冲击在我身上。
“怒战!”马匹颠簸异常,我被他裹在黑色斗篷中,挣扎着高唤一声。而他在暴风骤雨中,驾御着骏马,不发一语,迅疾而沉默。大雨滂沱,乱军中无人留意我们这一骑飞驹,只见他黑发飘拂、刀刻般的轮廓,显得那般从容镇静、信心十足。
我一时望得有些痴了,立即摇摇头,摒弃脑中这不可掌控的纷乱,如常自若地问道:“你这是明目张胆地胁持大唐皇帝的嫔妃么?”
“哈哈哈哈……”怒战仰天狂笑,丝毫不在意瓢泼大雨,“我只是来带回逃妻而已!”
似受他感染,我亦轻笑起来。骏马驰骋,狂风呼啸,刹那间,我竟有一种欲飞的错觉。
我从斗篷中探头凝目望去,数点雨水疾射飞过,怒战专心致志地驾驭着马匹,他腰佩弯刀,身姿稳如山岳,漆黑斗篷飞扬,仿佛鹏鸟之羽翼,直欲融入苍茫的夜色中去。
“吁——”脱离了唐军的大队人马,怒战驰马上了山顶。这时骤雨已停,我们身后,漫天星辰,绮丽流光。山涧深广,空静生凉。
“怎么不出声?”怒战抱着我跃下马背,“我可是将你硬掳来的。”
我只是仰首望着夜空,不发一语。
怒战解开斗篷,夺目星光下,他长身玉立,竟无一丝粗鲁之气,不像冲锋陷阵的盗匪,倒更似温文尔雅的世家公子。
“我正想寻个机会透口气,恰好你成全了我。”我伸手轻抚他的脸,他额角处那一道隐约的刀痕,微掠过眉梢,隐隐有杀戮之气。
怒战明显一怔,他略加思索道:“你舍得那大唐皇帝?”
“他本就不是我眷恋之人,如何舍不得?”我垂眸侧开目光,淡淡说道,“你呢?突厥的王子,如何舍得那一身的荣华富贵?”
“我早说过,我只是盗匪,不稀罕当什么王子。再说如今我率领众兄弟盘踞一方,难保数年后不会卷土重来。若想要稳定突厥,专心对付大唐,光靠东突厥那些人是不够的。如今,西突厥也逐渐崛起,”怒战别有深意地望着我微笑,似对我的心思了如指掌,“他们不但收服了天山附近的零散部落,更探向了中北。我便让他们几个先自己折腾,而后闹得自顾不暇,无力再来掺合威胁。等我厉兵秣马,再来决一雌雄。”
我一挑眉:“如此一来,你就不怕虚等光阴,错失良机?”
“传说突厥人的祖先是与狼结合,生下十男,十男长大后,各娶妻生子,各为一姓,阿史那就是其中之一,历经数代,其他族皆败,阿史那便成为皇族姓氏。”怒战垂头望着我,手腕一翻,虚空一鞭抽向远方,朗声大笑,“在草原上,没有对错,只有强弱,强者为王,头狼只能有一只。颉利与突利若是草原恶狼,我便是那高山猛虎!若是连这点信心都没有,我还谈什么统一突厥,统一天下?!”
天边一痕浅淡微光,照着怒战年轻自信的脸庞。十几年戎马生涯,刀头舔血,出生入死,白骨如山。一路趟着鲜血走来的他,如今想得到这天下,并不为过。我却在心中无声地笑了,他若是猛虎,我便是擒虎的猎手!
这样想着的时候,怒战忽然捏住我的下颚,抬起我的头。
“恩?”没等我反应过来,炙热的吻便落了下来,有力的臂膀紧搂着我,他的力量在这个瞬间征服了我。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喜 欢'炫。书。网'他的吻。沉溺的同时,我又觉得失控与无措。
我们的吻激烈而沉迷,久久不愿分开。世上,总有些东西令人渴望,却总是无法得到。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令人几欲发狂,但短暂的激情,通常换来的,只是一场地狱般的恩仇!
我猛地推开他,喘息着说道:“你容我再想想,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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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苍山,空寂大漠,风沙起舞。天际山峰上,似有天池碧水浩淼,怒战拥着我同乘一骑,在大漠中奔驰。
轰隆!轰隆!远处突兀地响起一阵天摇地动的马蹄声,十分清晰,雄壮无比。
怒战一脸阴郁,握紧了腰上的长刀。我亦紧抓着手中的长剑,因为我们都知道,如此深沙漠海中会有马蹄阵阵,只能是一种情形!
“大盗遇见马贼,也算是同家吧?”我强做镇定,打趣道。
我的话音刚落,埋伏在这片沙地中的神秘的突袭者,便带领着大队人马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看得出,这是一群训练有术的马贼。
“在马上等我。”怒战低沉地说着,我一愣,回头看去,他眸中一片暗沉,没有半点柔情,倒竖着剑眉,杀气腾腾。
“喝!”怒战清喝一声,倒提弯刀,飞身跃下马,他压低的身躯如利箭般向前方疾射而出!
持刀冲过去的怒战,唰的一声,他面无表情地砍下第一个马贼的头颅,锋利刀刃上,血滴如注。
他犹如恶鬼重生,见人就杀。血肉横飞,红眼白光,顿时嚎啕声此起彼伏。呼啸的风沙在怒战的周围凝结住,他已发狂,已成魔,踩在他脚下的,只剩尸骨一片,血染如残阳的黄土。
杀无赦!
马贼们四散奔逃,他们飞着逃、掠着逃、滚着逃、跳着逃、爬着逃、拖着逃、趴着逃,却无一幸免。
瓢泼大雨在这一刻欣然而下,顷刻间地面上的血和雨水混合汇延成汩汩流水,四处蔓延。
这一场厮杀很短暂,却很激烈。
风已成腥,雨已成血,怒战站在遍地尸骸中,琥珀色的眼里只剩无情。他弯身从尸堆中拾起一袋食物,一步一步走回来,递到我面前:“吃吧!”
我呆怔着看着那袋染血的食物,无论如何都不能下咽:“其实你不必把他们都杀了……”
“愚蠢!”怒战抓起袋中的食物粗鲁地啃咬起来,他的声音冰冷至极,“放他们一命,只会给他们机会回来杀了你!人只有在死后才会彻底罢休!”他擦了擦嘴角,递给我一块饼,“你不饿么?吃吧!这餐不吃,下一餐必须到明天晚上才吃得到。这次出门,我没有带多余的食物来!”
经过一夜一日的奔波,我确实饿了,且饿得头晕眼花,听了怒战的话,我也顾不得许多,抓起染血的食物就疯狂吞噬。
怒战搂着我跃上马背,驱马前行,很快便离开了那片尸骸之地,他轻声说道:“总是很短暂……”
“你说什么?”我停了下来。
怒战仰头轻快地笑了,他伸手将我拉入怀中,薄唇有意无意地贴在我的脸颊,吐出的气息吹得我耳鬓发痒:“我所看见的你,惊慌失措的样子总是很短暂。比如现在,刚从杀戮中挣扎出来,你先是有些惊慌,但是你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平复所有的慌乱。”
我整个人贴在他胸前,被他霸道的气息完全包裹住。大漠的夜森冷而寂静,只听到彼此的心跳。他的强而有力,我的平而稳定,缓慢地相容在一起:“你说,今晚还有马贼么?”
我没有听到怒战的回答,却被他以蛮力扔到了黄沙之上,我绯红色的纱衣如折翼之蝶般散开。
“知道么,丫头,我有过许多女人,女人只是用来寻开心,厌倦了就换。但是,”怒战解下腰间的刀扔到一边,俯下身子盯着我,“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同?是眼睛?总是如此的不屑与骄傲……还是嘴唇?总是带着冷漠与讥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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