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凤为凰:将军的下奴》第76章


他现在身体状况很不好,伤病交加,已经是极限了,如果再受重伤,或许真的会死,多年苦熬功亏一篑。不过真就这样死了,会否能与亲人团聚呢?
一个太监小跑着过来通禀:“程尚宫,太后娘娘刚才行至留虹殿,忽然身体不适,就进殿休息,不过来马棚了。太后娘娘吩咐您将那奴畜带去留虹殿听用。”
程尚宫松了一口气,对那杂役说道:“你的命真不是一般的好,刚才姑奶奶还怕这地方又臭又脏的让太后殿下不喜,结果殿下不过来了,你也逃过一劫。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叫人迅速将那贱奴洗刷干净,别让太后殿下久等。”
杂役立刻将马棚的几个奴仆都叫了来,七手八脚用刷马的工具将顾尘羽从头到尾里里外外都洗了一遍,动作只求速度全然不顾他身上绽裂伤口。
程尚宫就在边上看着,觉得哪里洗的不干净就让他们再洗。如此折腾一番,眼看着顾尘羽似又要昏迷,她只好无奈地吩咐那小太监回去取了个药瓶过来。
顾尘羽知道那药瓶里装的是一种特别为他制作的药。吃了之后能让人一直清醒着无法昏迷,相应的感觉会更加敏锐,伤处痛苦难当。而且药效过了之后,全身剧痛手脚酸软几日几夜都未必能缓过来。
每一次,太后殿下需要他听用之前,多半都会给他吃这种药。不为别的,就是想看他清醒着受更多折磨而已。
留虹殿外种着几株桃树,原本已经是长出了花苞,却被昨日暴雨淋得七零八落,一地粉陷入污泥。
此时此刻却无人有兴致为落花感怀,太后殿下若出了半分差池,这里所有人都只要陪葬。
番外:北周旧事(叁):听琴
程尚宫让小太监牵着顾羽跪在殿外等候,她在外边擦净了鞋子,收拾好妆容才入内回禀向太后请安。
不多时,程尚宫再次出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宫女一个抱着一把琴,一个端着琴桌,就在顾尘羽身前将各种精致物件放好。这些物件与几乎赤身luo体伤痕累累的顾尘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是一直服侍太后的那些宫女太监却是习以为常。
程尚宫一脸冰霜地对着顾尘羽吩咐道:“昨夜雷雨交加,太后殿下睡的不安稳,现在想听琴曲。贱奴,算你走运,快点弹琴吧。太后不说停,你就一直弹,反正你会的调子多,别重样就行。若是重样了就照老规矩罚,重一次五十鞭子。啧啧,打哪里好呢?”
有个锦衣太监阴损地接口道:“奴才看这奴畜前胸后背都打得没好肉了,不如就打他大腿内侧。”
这太监最会溜须拍马,在太后面前哗众取宠卖乖弄巧讨得一点欢心,小小年纪就升为了四品太监,能常随太后出行。可惜这太监自幼净身,稍与宫女们走近了嘴上沾点便宜就被侍卫们嘲笑,说他根本不是个男人还想着勾搭女人是自不量力。说起来还不如那个经常被指派去服侍女客的奴畜有艳福,但凡被那奴畜服侍过的女客,个个都贪恋万分,总想着再求太后殿下赏赐与那奴畜过夜……
所以在宫中的时候,顾尘羽没少被这个稍有些权势的太监暗中整治,被那太监剥了衣物当众羞辱,鞭打在私处诸如此类。折腾人的法子也就那么几样,比起太后殿下还差得远。
对于弹琴曲子不重样,顾尘羽还算是有点自信的。只要身体撑得住,不昏迷不停歇便能做到。当然即使是做到了要求,他仍会挨打。太后想打他的时候,根本不用任何借口。
那一天,好几个人虎视眈眈盯着他等他出错,他则是全神贯注强大精神,在殿外一直跪着弹琴整整一日从早到晚。全身冻得冰冷,双腿跪得麻木,伤口从痛得撕心裂肺到几乎僵硬无觉,相比而言双手弹得破皮流血已经不算什么。
他甚至还能听见几个老太监闲极无聊低声议论的事。
这是几个没资格站入留虹殿内服侍的老太监,大冷天里衣衫单薄地在殿外廊子里候着,也许站一天都不会有人吩咐他们做任何事,但是主子们的排场必须有这么多人随时听用,所以他们无论多么不情愿,也还是要站着充数。
鹿鸣苑比不得宫中大内那般严肃,反正主子看不到听不见的地方,有那么一个半个人当差的时候闲聊两句,无人会追究。
一个老太监倚老卖老对另一个显摆道:“从二十年前我就在这里当差,比宫里舒服多了。最近主子们一年也就来那么几次,平素大家就是吃喝玩乐闲呆着,外边那些乡绅地主也没咱们这样舒服。”
另一个叫苦道:“清闲是有的,没见油水可捞。主子们不常来也没有人打赏啊。”
“唉,说的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以前皇室宗亲男丁兴旺,隔三差五就有王公子弟来这里玩玩……记得那年摄政王殿下来的时候。”
“嘘,你活的不耐烦了?看看那只拴链子的奴畜……听说就是那人的儿子,都被整成这样了。殿里那位主子的脾气和忌讳,咱们可千万要小心。”
“话说回来那奴畜竟然弹琴弹的这么好,与他父亲差不多呢。”
“你这大字不识的老货还懂得听琴?别是又吹牛吧。”
“我可不是吹牛,而是正儿八经听过那奴畜的老子弹琴呢。当年太后娘娘还未与先帝正式成亲只是订婚过礼,娘娘与几个闺中好友踏青游玩遇到下雨恰在殿中休息。而那人游猎归来收获颇丰兴致正好,赏了我们当值的人每人一两银子。他本是要进殿避雨可惜让太后娘娘占了先。那人避嫌不敢入殿,便索性在廊子里铺琴放歌,即兴吟诗自娱自乐等雨停。殿中女子一个个都被引得临窗顾盼,恨不得不顾礼法就将那人拐入殿内快活风流……”
另个太监压低声音道:“你这老货莫不是说……太后娘娘也对那人……”
“这种事就算真有也不能乱说。你仔细看看那奴畜的脸,与他老子一样,琴也弹得不错,周遭哪个女人能不盯着他多看几眼?听说那奴畜经常被女客带走,随便睡的……床上也任人拿捏摆布,啧啧,滋味一定不错。”
殿内时不时有太后殿下的亲信出来巡视一圈,两个老太监闲聊也会适时打住,恢复到泥塑木雕的样子没了生气。而太后殿下一直没有离开留虹殿,不知在琴声之中是否真的可以安睡。
顾尘羽弹到后来,人已经累得意识模糊,琴音略微停了片刻自是又被一顿狠打。不过那药效霸道,他一直不曾完全昏死过去,睁不开眼,却断断续续能听到声音。
他感觉自己被抬入了一个房间,有人为他清洗伤口。
还有人在附近什么地方正弹琴,琴声忧郁哀伤。像是他刚才弹过的曲子,又似乎是琴师教过的他父亲当年写的几首散曲。只是弹琴的人仿佛一直沉浸在幽怨与纠结之中,心绪飘忽难测,调子已没有了原创者当年清爽的意境。
“小程,你可还记得留虹殿为何得名?”庄太后的问话在苍凉琴声之中若隐若现,飘忽似烟。
“奴婢听说留虹殿以前不是叫这个名字,现如今这名字是太后殿下起的,颇得先帝赞许。”程尚宫小心翼翼地回答,尽量避讳着那些不为外人道的隐秘。
如今已经爬上权势顶峰的庄太后却根本不想再避讳,反而感叹道:“那日雨后初晴,极美的琴音似是一直未断,哀家就在这里倚窗向外观望,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背影,和一道绚烂的彩虹。那道彩虹美成什么样子,哀家也无法形容。哀家只记得苏绣织物是极薄的,甚至能看清他穿的里衣为明紫色。刺有墨竹的袍子随风飘飞,那轻灵舞动的繁复细致的袖摆,与衣
带上垂落的血纹佩,玉色珠冠压得他墨发如漆,未束入的另一半逶迤流瀑。他似能感应到哀家在看他,微微侧目。哀家便见眉如远山,微一抬眼,惊鸿裂空昙华夜现,江弦月歌遗世独立,叶冻寒江澈华尔雅……哀家当时就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景致?明知一瞬即逝,不属于哀家的,偏想留住……”
092危言耸听
听闻有人喊奴隶发疯,我脑海中第一个想起来的当然就是那个背酒坛的阿奴。我刚刚许诺要与顾尘羽一起实现他的心愿,对阿奴的事怎会不关心?我立刻拉着顾尘羽一起向事发的地方赶去。
我记得我和顾尘羽离开的时候,那个叫阿奴的奴隶老实乖顺地跪在院子的角落里,安静的好像不存在一样。
等我赶回去的时候,阿奴却被琴馆的几个家丁死死按在地上,乱发遮着阿奴的脸,他身上原本就破烂的衣服已经被扯得七零八落,露出肌肤上的大片伤痕。那些不是这会儿挨的拳脚,更多的是绽裂的鞭伤。
阿奴声音沙哑,并不抵抗,却也坚持着暗中发力不肯让仆役就这样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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