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凤为凰:将军的下奴》第101章


顾尘羽却那样安然自得,就仿佛一直用着这些名贵物件,没有紧张不安,没有恐惧心虚。他靠在软枕上,等我终于挑起珠帘进入,对我微笑。
那笑容不是讨好卑微的,不带半分妩媚与羞怯;是充满了自信的满怀着憧憬,又格外真诚洒脱。就好像他万分笃定,我能够接受这个房间以及他本人带给我的全部震撼一样。他不怕我会被吓得掉头跑路。
他望向我的眸子灿若星辰,他看到我之后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他却没有起身,没有出声,没有焦急地问询,只是淡定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我在他对面早已准备好的椅子上落座。
从头到尾没有破绽。神态举止一丝一毫,以及整个房间营造出的气氛都让我找不到可以去怀疑的痕迹。
但我知道,我看到的可能一定不是真相。所有的伪装的太完美了,物极必反,完美到极致反而让我难以置信。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是我,还是他?说不清道不明,却已经让我能够清醒地意识到不能够相信所见所闻。
是假的,即使所有都显得那么真,也一定是假的。
“夏大人别来无恙。”他终于开口对我说话。
是我记忆中的悦耳动听的声音。
我亦微微一笑,手却不能够镇定地放稳在身边,只能是笼在袖中颤抖。
“抱歉,以前隐瞒了许多事情,让你担心了。”他对我说第二句话,依然是很自信又不乏真诚的架势。
就好像当初他是在演一个卑微的可怜的奴隶,欺骗了所有人一样。
我不能信。我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信。
而他接下来他对我说的话,却毫无疑问割裂了我的逻辑,一点点瓦解着我曾经坚信的事实。
120太后归西
“这里是完全按照我父王的寝室布置的,包括每一件物品,除了那些在抄家中被毁掉的,其余能够找到的是抢是偷还是买都一一弄到了。唯一还差的就是书房里墙上挂的名琴‘云霄’。”顾尘羽大胆地与我对视,用一种很深沉的语气诉说着,“父王生前最爱那把琴,我记得他握着我的小手,教我感受琴的灵气。关于学琴那件事我以前其实说谎了,第一个教我弹琴的是我的父王。还有素素……你的母亲,她也弹得一手好琴,可惜我父王从来不许她在他面前弹琴。”
我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却强迫自己不要打断他的话。虽然我已经隐约知道了他要说的是什么,可我还是想要听他说,妄图从中发现被我忽略掉的什么线索破绽。
“后来我渐渐明白了,你的母亲其实也喜欢上了我的父王。可惜父王一直不曾回应她的爱,父王的心早与我的母亲葬在一处了。”顾尘羽继续对我微笑,眸子里蕴着复杂的情绪,“听说我父王的尸首分作好几块被庄太后命人丢弃在全国各地最荒凉偏僻的地方,现在早已尸骨无存。父王在世的时候本来许下诺言,要在死后与最爱的女人合葬。结果呢……为什么每一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女人都害了他,处心积虑一步步将他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我的母亲如此,你的母亲如此,还有庄太后那个道貌岸然的女人。小的时候我不明白她为何那么恨我,为什么要那样残忍地对待我,为什么在看着我痛苦难熬的时候她会大笑。现在回想,她笑的好假,像哭一样难看,她竟然是深爱着我的父王,爱到无法得到就一定要彻底毁掉。”
“你特意选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就是想当面对我说这些么?”我不知道为何心中不是滋味,如果顾尘羽是设局之人,那么我在他的这场游戏中算什么?他找我来是想继续利用,还是摊牌,为了欣赏到我痛苦失落的样子呢?
“我在昭国的时候对你说喜欢你,因为你像你的母亲。但实际上你不像她,你比她单纯善良。我与你相会是想真诚地感谢你。我的计划即将实现,庄太后也快死了,我要给她最致命的一击,让她不仅是身体痛苦,最终还要摧毁她的心。让她在临死前领悟到她的一生是多么可怜,没有人爱,永远没有人会爱她。我要让她知道众叛亲离的滋味,让她明白活着的人和被她整死的人都恨她,恨不得她去死。让她带着最大的痛苦绝望离开这个世界。她的陵寝早就修建好了,她不想与先帝合葬,我岂能让她得逞?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先帝,所以死后我会让她就睡在先帝身旁,只将衣冠下葬在她那个空荡荡寂寞孤单的陵墓。”
顾尘羽说这番话的时候,表情中没有愤恨不满,云淡风轻,仿佛事情早已发生过,他只是让我在听结果。我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不是怀疑他说的事情不能实现,而是怀疑他为何要对我说这些。为何在这种时候还反复说他喜欢我,是怕我不信么?是有求于我才故意这样博得我的好感么?我能替他做什么?他胜券在握需要我做什么呢?只为确认我能乖乖当看戏的人,不破坏他的布局,那完全没必要提前让我知晓这些内情,也无需见我,让我这么近距离与他单独相处。他就不怕我一时失控伤了他么?
“你对我说这些,不怕我坏了你的好事?你没忘我是昭国人吧?”
“昭国一直想看到北周内乱,太后驾崩,当今圣上是下毒元凶,朝政会乱成什么样子?”顾尘羽反问我,“你不觉得我是在帮你完成任务么?这就是我即将送你的礼物,表达对你的情谊和感谢。”
“可你是北周人,摄政王当年谋逆是一念之差,他为了维护北周的利益做出了许多贡献不能否认。他一定不想看到你做什么祸国殃民的事,你不怕么?”我质疑。
“父王已经仙逝多年,他是隐宗门人理应胸怀天下,而我不是。我身上的奴隶烙印和那些积年累月的各种伤都是真的,都是北周人强加给我的。我为什么还要以北周人自居,为他们的太平着想?我身上也有昭国人的血,如果没有你的母亲,我或许早就被接到昭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生父是谁,会成为一个合格的昭国密探,像我的母亲一样为昭国效力到死。”
“你是说我母亲故意没有将你接回昭国么?”
“嗯,是她后来告诉我的。还问我是不是因此会恨她。”
我惊讶万分,猛然站起,向着他靠近:“你的意思是,你在懂事以后还见过我的母亲?她还活着?”
顾尘羽终于看到了我大惊失色的样子,看到我再也维持不住虚假的镇定,他笑得更浓,任由我的手抚上他的肩头很失礼地大力摇晃。他只是很认真地说道:“没错,素素她一直活着,帮我完成这个筹备了很多年的计划。外边那些暗号是她留下的,还有之前将我从送嫁使团中带走的也是她。她轻功真的比你好很多呢。”
就在顾尘羽承认我母亲还活着的那一刻,我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了。原来我的感觉一直是对的,母亲还活着,她甚至一直潜伏在北周,一直为了任务努力筹划。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颤抖:“她在哪里?我能见到她么?是她让你对我说这些的么?是她希望我能够帮忙一起完成这场局么?”
“她今晚还有重要的事情做,你恐怕见不到她。”顾尘羽的眼底忽然浮起一丝媚色,顺着我的动作仰面躺倒在床上,招呼道,“难道久别多日,你就只想与我聊天么?良宵苦短,无数日夜,你孤枕难眠,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这是在邀请我么?知道我抵抗不住他的诱惑么?
事实上即便我满怀疑虑,急切地想要弄清楚许多问题,可我仍然无法拒绝他的索求。他主动宽衣解带,我亦如中了魔咒脱去了所有衣服,与他一起共赴极乐。
那是我熟悉的他的身体,却又不太一样了。
他的多数伤口已经愈合,他却握着我的手,诱导着我以指尖再次划开那些疤痕。他对我说,他就是这样,没有痛无法爱,但是遇到我之后,他这个病症日渐好转。只要是与我,就不需要那么痛;只要是我亲吻他,他便有感觉,哪怕很微弱,却不是源于痛。所以他喜欢我,恨不得能一直与我在一起。
如果这是他拉拢收买我的方式,那么我承认我沦陷了。
他知道我是将国家职责放在第一位的,所以他先对我讲明了布局和他要的结果,让我知道他与我立场并不矛盾,然后又以身相诱害我难以自拔,心甘情愿与他一起。
“梦荷,按照我说的去做,然后我会与你在一起,一直陪着你,只做你一个人的奴隶。请相信我。”他在我的身体中达到顶峰的时候,在我耳畔如是许诺。
宛如几个月之前,他那似是而非的表白:“主人,可以答允下奴么?下奴喜欢主人,有生之年都不想被主人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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