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梦遗》第93章


孟春水往前顶了顶:“我也是。”
“靠,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
毕竟干柴和烈火都有好一段时间没烧了,最后真正完事,已经是后半夜。赵维宗被折腾得浑身酥麻,有点犯困,却听见孟春水问他:“你明天,不对,今天有什么安排?”
“上班啊,我是周一周三休息,拍卖行这种地方一到周末就巨忙。你呢?”
“我准备去招聘市场看看,”孟春水听起来有点疲惫,“睡觉吧。”
其实,对于迅速找到工作这件事,赵维宗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即便觉得孟春水天天待在家里给自己洗衣做饭也没什么不好,但他也知道,那人心里肯定不会好受,于是他就跟着一块着急,四处跟顾客同事物色职位。
然而孟春水学的专业并不是万金油的类型,更何况他还中途退学了,后来干的活儿也和专业没太大联系,于是这工作就越发显得遥遥无期。
小赵还真有点发愁。
他知道对于一个重新接触并融入社会的人来说,找到合适的工作是非常重要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孟春水并没有让他的发愁持续几天。某天他下班回家,赫然听到那人对他说:“过两天我还要去趟日本。”
赵维宗解领带的手一哆嗦,侧脸看他:“去干嘛?”
“东大的那个教授正在组新的实验团队,联系了我,准备把以前那个实验深入研究,做出二代三代的结论,然后还有一些别的项目。”
赵维宗低下头,笑道:“那挺好的,什么时候去呀?”
“后天吧,待两天就回来,”孟春水帮他把西装搭到椅背上,“我说服教授把实验室设在中国了。并且答应就在北京做。这趟是去和他们商量一下具体事宜。”
赵维宗大大地惊讶,眼睛却亮了:“真的?你口才这么好?”
“不是因为口才,是因为会做那个实验的人不多,非我不可。并且日本此类高新实验室已经基本饱和,设在中国反而能吸引更多投资。”
赵维宗已经很久没在孟春水脸上看到这种耀眼的神情,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说:“我就觉得你这种人应该待在学校啊,实验室啊之类的地方。那教授算是识货。今晚开心,咱们做炸鸡翅。”
“跟我一块去吧,四月份,樱花正当季,”孟春水眼巴巴地望他,“答应过要带你赏花的。”
确实,每逢四月,赵维宗总会想起那个有关赏樱的誓言,可是每个四月都未能成为赏樱的时机。现在终于有机会了吗?
“不好请假啊,不过公司倒是一直想开发日本收藏品市场来着,我要不跟老板商量商量,争取出个公差。”
“好,那等你商量好再出发。”
“让教授等,不太好吧?”
“没关系的。”
“如果真申请下来,我就得去找人谈生意,估计待的时间不会短,两三天可回不来。”
“正好有很多地方想带你去。”
“你呀,今儿怎么这么肉麻,”赵维宗笑,“还有个问题,我不会说日语。”
孟春水眯起眼睛看他:“那我得闲了就给你当翻译,免费的。”
赵维宗傻笑着腌鸡翅去了。
日本人生性都很客气,可赵维宗没想到会客气到这种程度——那位东大的老教授居然会亲自领着几位学生,来羽田机场接机。
那是非常和蔼的一个白发老头,穿着朴素,戴着圆圆的眼镜,远远地看见孟春水,满是皱纹的脸就乐开了花。
“MENG!”赵维宗听见他喊,然后,便走近了。
正想着怎么用英语介绍自己,却听到身边孟春水似乎是跟几位老朋友寒暄了几句,便拉着他给诸位介绍。用的是日语,说得贼溜,可时不时蹦出一个英文单词。
赵维宗听了几遍,才敢确认:他说的是“husband”。
丈夫。
小赵脸“唰”地红了,悄悄地瞪孟春水,却见那人冲他一乐,直接亲昵地搂住了他的肩膀。
几位日本友人都露出了微笑,皆是一脸很懂的表情。
教授老先生则走到他身边,笑呵呵地拍了拍赵维宗的肩膀,甚至说了句中文:“北京,非常好,奥运会!”
赵维宗也笑了:“欢迎您来玩呀。”
孟春水连忙翻译,却被教授摆摆手打断:“我,听懂的。”
于是大家全都爽朗地大笑起来,就好像多年未见的旧识一样。
赵维宗小声道:“看来你的日本同事都还不错。”
孟春水神色狡黠:“你要小心,别看现在这样,混熟了他们保准想拉你去歌舞伎町。”
赵维宗笑骂:“滚蛋,你老公穷,可去不起。”
他们被安排在东大的留学生公寓暂住。确实是樱花的季节,当赵维宗被孟春水拉着,走在偌大的校园里时,放眼望去,前方不远处的花林正如云般开放,清淡的粉色,似梦似幻。
几分钟后,他们终于一同站在了樱花树下,肩并着肩,手拉着手。花瓣吹雪一样落在两人头顶,就好像一直这么下去,就能一块白头。
有微风。空气中是一种幽静恬淡的味道。
“真好看,我整个人都变纯净了,”赵维宗仰着头由衷地赞叹,“和你一起看樱花,可以列入我赵氏幸福录头几条了。”
孟春水笑了,探身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正好被路过的几个女生看见。女孩子们立刻小声尖叫着围上来,激动地说着些什么,害羞地上下打量着他俩。孟春水微笑着点头,又对赵维宗说:“她们有拍立得,说想帮咱们合一张影。”
“那……那好吧,我今天穿得还算利索。”小赵帮着自家男友整理了一下领子,脸又红了。
照片一共拍了两张,姑娘们极其礼貌地鞠躬道谢,然后雀跃着拿走了一张,剩下的那张归他俩。孟春水把它拿在手里甩了甩,眼见着白色相纸上就逐渐闪现出彩色的图景,就好像正在被什么画笔慢慢勾勒似的。
只见那照片中,孟春水终于没有摆出平时那张逢相机必摆的臭脸,他弯着眉眼,笑得自如而清淡,身边的赵维宗则灿烂地露出了两颗虎牙。他们并排站在古朴的石阶上,背后是粉雾一样团簇的樱枝。
赵维宗惊喜道:“哇塞,这张照得太好看了,回家要贴到冰箱上,附个条:樱花和我们。”
“不只樱花,回北京了之后,咱们去拍别的花。”
别的花?
对呀,还有别的花。
那一刻赵维宗望向孟春水,孟春水也看着赵维宗,他们确实同时感觉到了某种领悟。
的确如此,又岂止是樱花呢。天坛的杏花,元大都的海棠,颐和园的连翘,玉渊潭的丁香,长安街的玉兰,故宫的桃李和芍药。北京还有那么多花儿,人间还有那么多四月。
未来是可期却无穷的。
于是握在一起的手就干脆永远别松开了,就像两棵树,并排长了近十年,终会枝叶相绕根须相连。于是那些芳菲胜景年少遗梦,那些春天化的向东流的,终究都会回到他们手中。
就像影子都遁入黑夜,就像风云河湖雨雪霜露,最后全部都归入了大海。
《北京梦遗》正文完。
第70章 番外篇之一:相性100问
注:本次提问发生在2009年末。
1。请问您的名字是?
赵:赵维宗。
孟:孟春水。
2。年龄是?
赵:虚岁27了。
孟:和他一样。
3。性别是?
赵:这看得出来吧,下一题!
孟:听他的。
4。血型是?
赵:B型。
孟:不太清楚。
赵:你是AB,我高三偷看过你的体检表。
5。对方是什么种类的长相?
赵:……清秀?有时候又看起来特别混蛋。
孟:甜的那一类。
6。对方是双眼皮还是单眼皮?
赵:双,教科书式的标准大双眼皮。
孟:一双一单,笑起来就都是双了。
7。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赵:九九年四月初。那会儿我正蹲墙根陪赵初胎抓蛐蛐,正好他在往隔壁搬家,就看见了。但他当时估计没注意我。
孟:我看见你了。
赵:真的?
孟:不过同班之后才算真正认识。
8。对对方的第一印象?
赵:皮肤太白了,好干净的一个人。
孟:看起来很好相处。
9。用一个意想不到的词形容对方,并举个例子。
赵:叛逆吧。例子的话……高中冬天有统一的羽绒服,要求所有同学必须要穿。男生是天蓝色的他觉得丑,硬是没碰过那件羽绒服一下。就算被各个老师说,被教导主任拉到办公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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