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若桃花》第106章

焚烧这味中药对身体没有没有任何害处，只是如果在与其他中药一同闻到，便会对人体产生一种有害的物质，短时间倒是没有什么，但是长时间在这两种中药的味道下熏陶，便会暴病而死，却查询不到一丝的病因。
恨兮虽然每日过的没有什么价值，可是仍旧很爱惜自己的生命，她还想留着这宝贵的生命，等待着与履薄重逢，尽管她知道那可能性简直是微乎其微。
在恨兮的宫殿中，没有人敢用中药材，只有恨兮自己的小包袱中存有一些药材，但都是与她焚烧的中药没有任何反应的。
不知今日怎么了，楚文王整整一天都没有在恨兮的寝宫露面，即使是在用餐的时候，也没有来，只是派人传了消息，让恨兮自己用餐。
当然恨兮并不期待着楚文王的到来，可是他今日这么反常，也难免让恨兮担忧楚文王今晚会来到这里过夜。
果不其然，今晚恨兮刚刚焚好香，外面便响起了长长的传报：“楚文王到。”
恨兮皱了皱眉毛，没有起身去迎接楚文王，而是将小小的香炉推到了桌子的正中央，在桌子旁坐了下来。
在楚国恨兮住的还算习惯，只是凡事都要跪着，却有些不习惯，从前不管是在苍空的住处，在陈国，还是在息国，恨兮从来都没有跪着，都是有长椅坐着的，这楚国没有长椅，虽然恨兮向楚文王提议，楚文王不会不答应的，但是她却连话都懒得和楚文王说，更不用说是提要求了。
“夫人用过餐了吗？”楚文王今日显得心情很好，笑着进了恨兮的寝殿，来到了恨兮的身旁。
恨兮虽然不愿意说话，但是对楚文王最起码的尊重还是有的，恨兮抬头看着文王，点了点头。
“哦？这是什么味道？这么香？”楚文王闻到了味道，四处望了望，最后将视线定在了桌子上的小小香炉上面。
“药材。”恨兮淡淡的说了一句，便没有其他的话。
虽然恨兮这几日都没有同楚文王讲话，但是楚文王一直忙着别的事情，也不怎么在意，现下楚文王闲了下来，见到恨兮仍然如此不愿意与他交谈，便觉得有些不快了。
“我都封了你做夫人，还废除了其他的夫人，你有什么不满意的。”楚文王俯身靠近恨兮，一双凌厉的目光看向恨兮。
如果换做别人，定会被楚文王吓的面容失色，可是恨兮却完全不在意，恨兮向后靠了靠，抬头对视着楚文王的眼睛，目光从容。
“恨兮还正有一句话要劝诫文王呢。”恨兮的语调平平的，没有太大的起伏。
“恩？是什么事？”楚文王冷哼了一声，抬了抬嘴角，向后退了一些，不再那样期近恨兮。
“文王这样大张旗鼓的遣散**的夫人，是因为恨兮吗？”恨兮懒洋洋的坐正了身体，再次看向楚文王。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楚文王来了兴致，这大概是恨兮第一次主动与他说话，还说了这么长一句。
“如果不是，那文王便告知他们具体的原因，不要让恨兮蒙受这不白之冤。”恨兮说的很随意，完全不似在意的样子。
如果楚文王一直这样废除**的夫人，而不做任何说明，那众人定会认为是恨兮怀有嫉妒之心，窜动楚文王这样做的，虽然恨兮对这样的谣传并不在意，却也是没有冤家的好。
楚文王没有说话，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看向恨兮，示意恨兮继续说。
“如果楚文王是因为恨兮才这样做的，那楚文王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恨兮何德何能，这样让楚文王费心呢？恨兮只是一个未亡人罢了，文王还是另选他人的好。”恨兮这句话说的更为轻松，从容的简直是在谈论天气一般。
“哼”楚文王冷哼了一声“如果本王偏不呢？”
“楚文王毕是一国之君，恨兮也不能代文王做主，恨兮便不再说什么了。”恨兮觉得有些困乏了，用手掩着打了个哈欠。
“夫人既然困乏了，便休息吧。”楚文王说着，自己先起了身。
恨兮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是抬头看着楚文王，看看楚文王的下一动作。
“夫人不去休息？”楚文王立起了眉毛，弯下身来，搀扶恨兮。
“恨兮怎好让楚文王亲自服侍呢？恨兮自己来就好了，文王请回去休息吧。”恨兮让开了楚文王的手，自行起身，语意中透露着送客的意思。
“这是本王的寝殿，本王还要出去不成？”文王这下子是生气了，长袖一甩，也不再伸手搀扶恨兮。
“这不是文王送予恨兮的地方么？如果文王出尔反尔，想要收回，恨兮也不再说什么。”恨兮今日难得跟楚文王说了几句话，现在又开始不耐烦了起来。
因为每当恨兮看见楚文王，看见楚文王的每一个动作，便会想起如果不是他，恨兮也不会与履薄分开，所以她与楚文王，向来是能沉默就沉默的。
“好伶俐的口齿。”楚文王忽而笑了起来“如果本王坚持呢？”
“那文王便去休息吧，恨兮现在还不累，一会在去休息。”恨兮说着，拿起了一只木棍，打开香炉，搅拌着香炉里面的中药残渣。
“那本王便等你一起休息吧。”楚文王也是一副不着急的样子，抖了抖一副，又坐回到恨兮的身旁。
恨兮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香炉，依然做着手中的动作，而楚文王也不出声，而是看着恨兮的动作，看的也极为认真。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半晌，却是念娆打破了这种沉寂。
“夫人，这个绣好了，是这个样子吗？”念娆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却在看到了楚文王，声音越来越弱，直到听不真切。
“拿来给我看看吧。”恨兮向着念娆笑了笑，伸出了手。
“是……是夫人。”念娆缓缓的踱步了过来。
也许是因为楚文王有着一副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很有压迫感，所以每次念娆见了楚文王，说话都变得吞吞吐吐了起来。
“参见文王。”念娆走到了楚文王的身后，向楚文王施礼。
楚文王只是用眼角瞟了她一眼，便又将目光看向恨兮。
“恩，就是这样，手真巧。”恨兮拿着念娆绣好的东西，左右的打量了一番，满意之极。
没想到念娆这小丫头平时有些笨手笨脚，毛毛躁躁的样子，女红做的还真不错，前几日恨兮给了一个荷花的样式让念娆绣，才这么几天便绣好了，而且还将荷花绣的栩栩如生。
“谢夫人夸奖。”念娆向恨兮福了福身，样子极其的乖巧。
其实念娆平时不是这样的，但是在楚文王的面前，就小心翼翼的多，不敢失掉半点礼仪。
恨兮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她可以待楚文王毫无礼仪，可是不能要求别人也这样，这不是帮他们，而是害他们，说不定哪天楚文王一怒，便拿这个当借口，让他们不好过。
“拿这个作甚？”楚文王看了半晌，似乎看出了那东西的样子，才出了声。
那是一个肚兜，很小的肚兜，不像是成人能穿的。
“念娆，你去取些酒来。”恨兮没有回答楚文王，而是看向一旁的念娆。
“是，夫人。”念娆也正觉得拘谨，连忙领了恨兮的话，跑了出去。
“文王，恨兮有一事要与文王商议。”恨兮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看向了楚文王。
恨兮本不想告诉楚文王的，怕楚文王做什么过激的事情，可是这件事情却瞒不了多久的，恨兮想了想，晚说倒不如早说。
“哦？何事？”楚文王略感诧异，恨兮做事，从来都没有跟他商量过。
“恨兮已经有了身孕，文王打算如何处置恨兮？”恨兮说的很平淡。
楚文王眉头紧皱，目光紧紧的盯着恨兮的眼睛看了半晌，又缓缓的将目光向下移动，最终落到了恨兮平坦的腹部。
恨兮怀孕了，楚文王又从没有在恨兮的住处过夜，那可想而知，这个孩子是履薄的。
楚文王仔细的看着恨兮的腹部，那里完全看不出是怀孕的样子，因为恨兮怀孕，也只是一月不到。
“你认为本王会让你留着他吗？”楚文王冷冷的笑了起来，又将视线移回到恨兮的脸上。
楚文王向来自大，没有人敢不从他，敢违背他，恨兮都做了，楚文王没有计较，可是这件事情就不同了，这关系到楚文王强烈的自尊心与占有心，他又怎么能不计较？
“那文王是要恨兮以死效忠文王？”恨兮轻轻的笑了起来。
现在没有无痛人流手术，对于怀孕的人来说，用药打胎也是极其的危险的，弄不好就会出人命，恨兮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可是这是履薄的孩子，她想留下来，所以也只得孤注一掷了。
要么两个活，要么两个都不活，恨兮只给了楚文王这两个选择。
“你是在威胁本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