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家血魂碑》第193章


实际上,除了传闻,这神秘莫测的悬棺葬我们已经是第二次遭遇了。第一次当然就是安乐洞中那幅三维画,据那女阴魂(也就是盐水女神)说组成三维立体画的正是由无数个悬棺发出来的鬼火形成的,而且那些悬棺还是埋着“我”的族人(现在想,盐水女神的“你”当然就是我们的老祖宗巴务相)。当然,我们并没有亲眼见过那些悬棺,而此刻我们却真真实实坐在一副悬棺的棺材里了。
到现在为止,悬棺葬对人类来说,依然是个解不开的谜,这个谜的核心就是远古时代的人,在生产能力极度不发达的时期,是怎么把沉重的棺材弄到悬崖上去的呢?有的人猜测是用绳子掉上去的,但悬棺都是搁在壁立千仞的悬崖上,就是现代的人都未必能完成这状举,更何况茄毛饮血的远古人。当然,考古学家进行大量的试验,通过绳子把悬棺从悬崖之上吊下来,但试验的结果很不理想,虽然这种实验最终也完成了,但始终无法给人一种信服的感觉。更加大胆的猜测是,古代人是通过搭脚手架的方式把沉重的棺材弄上去的,并且也做了实验,但这个实验比吊绳子更不靠谱,一来大多数悬棺都处于离地面十几丈几十丈的地方,如果真是通过搭脚手架的方式把棺材弄上去的,那将是多么浩繁的一项工程,况且悬棺何其多,每副悬棺都采取这种方式,那还不把人累死?当然,这个实验根本无法做下去,因为悬棺都是处于临河的绝壁上,下面就是河水,普通的竹木架子基脚如何固定得住?当然,也有人认为埋悬棺地时候正是河水涨水的时候,水面上升,再利用什么船之类的工具,在上面再搭建架子说法。这个说法,实验根本无法做,而且想也想得到,难道人死了还非得等到涨水的时候才安葬吗?那假如一直不涨水呢?另外,还有人认为是在悬崖上修栈道后把棺材弄上去,这当然也是一件十分艰难的工程。
——所以,各种猜测各种试验并未从根本上回答古代的悬棺之谜。
当然,古代人为什么要采用悬棺的安葬方式,现代人已经基本形成一个统一的认识:这是古代人祖先崇拜的结果,同时也是古代人对人的肉身和灵魂统一存在的认识,古代人认为人死之后,灵魂升天,但并不是认为肉身就不重要了,灵魂还会回来的,如果肉身被蛇蚁虫蚊破坏,人的灵魂就不得安宁。正是出于这层考虑,远古的人才把人死后的肉身搁置在很高的地方,一来免除蛇蚁虫患,二来离天更近,体现了远古人朴实的认识世界的结果。
按现代人认识,悬棺有多种形式,有的把棺材放在绝壁上生然生成或人工凿出来的岩洞里,有的把棺材搁在绝壁上凸出来的岩石或插在岩隙中的木桩上,从覃瓶儿的描述来看,我们这次遇到的悬棺肯定是第二种形式,而我们在安乐洞中看到的那幅三维画肯定是两种形式同时存在的结果,只有这样,才会产生景深的不同层次,从而形成立体的三维画。——所以说,古代人的智慧结晶之谜,不是我们这些现代人轻易就能破解的。
想到这里,我掏出打火机打燃,借助微弱的蓝光打量着我们坐的这具木棺,打量的结果让我大感惊讶。棺材我见过不少,但我从来没见过这古怪的棺材,普通的棺材由很多块厚实的木板镶拼而成,而这副棺材根本就是由一整截木料把内部挖空而成,如果猜得不错的话,那不知踪影的棺盖肯定也是这截木料的一部分。可惜,由于年深日久,这具用整截木料做成的棺材已经基本腐朽,我看不清它到底是用什么木料做成的。
覃瓶儿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她脸上忽明忽暗的表情让我感觉她肯定也吃惊不小。
微弱的打火机火苗与沉沉的黑暗相比何其渺茫,正是由于这团小小的火苗,让我们更加感到此空间的巨大,同时感觉自己不过飘游在地底的幽灵。
我此时的醉意已经彻底消失了,身上的冷感也消融不少,这两个现象出现的必然结果,是让我收起了浪漫的心思,真真切切地感到有必要考虑一下二人一狗的处境了。
我小心地把手伸进水中一探,发现那水冷得浸骨,流动也很缓慢,不过感觉这水很干净,水里也没有什么活物,诺大的空间,除了二人一狗轻轻出气的声音和棺村荡起水花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其它的声音,这种情形让我和覃瓶儿都不由自主地紧闭着嘴巴,生怕自己出气声稍微大一点就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正在屏声静气费力猜解,船头“咚”地一声轻响,棺材似乎撞在了岩壁上,我急忙举着打火机向前一看,发现棺材前方果然是一块陡峭的岩壁,岩壁上湿漉漉的,有水渍反着光。
花儿忽然狂叫一声,从棺材里一跃而起,飞速扑向岩壁,带起的旋风噗的一下把打火机火苗吹熄了。花儿这一叫一跃,仿佛一把千钧重捶狠狠捶在我和覃瓶儿的心上,吓得一屁股瘫在棺棺材中,满脑子只剩下花儿狂叫后“汪嗡汪嗡”的回响声。
不过,我很快就清醒过来。花儿不会无端作出如此举动的,肯定发现了什么,我慌慌张张再次打燃火机,借着光亮一看,发现花儿已经牢牢趴在绝壁上,而棺材已经向前移动两三米的距离了。我心头纳闷,花儿怎会有如此的功力呢?再一细看,我心中大喜……
第十七章 绝处逢生
喜从何来?
哈哈,不是我家花儿功力异常,而是我刚好瞥见花儿的四条腿牢牢抓在一条乌黑的铁链上。铁链,而且是乌黑的铁链,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里曾经有人来过,有人来过,就说有人去过……反正,这里曾经出现过人的踪迹,因为那铁链不可能是别的生物挂在这里的。
也就是说,我和覃瓶儿以及花儿都有可能不会永远飘在这里一直到死。
覃瓶儿并没看见那条铁链,花儿的情形也只晃眼看到一眼,“花儿……花儿怎会趴在岩壁上呢?”我来不及跟她细说,赶紧把打火机给她拿着,坐稳身子双手撑住冰冷的石壁,像推梭门一般拼命用力。水流本来就不是很快,所以在我的蛮力之下,棺材船很快就停了,见此情形,我腰一拧,双手向前移动快速换了个位置,同时对覃瓶儿说:“搭把手,把棺材荡到花儿那里去。”覃瓶儿不明所以,听我说得很急,也不多问,一手举着打火机,一手就撑到石壁上与我同方向用力。
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那棺材船在我和覃瓶儿的努力下,终于靠近那条乌黑的铁链,最后一次用力之后,我急速伸手,牢牢抓住一端隐入水中的铁链,固定好棺材船,同时单手把覃瓶儿提了过来,让她的手抓也紧紧抓住铁链。
抓牢之后,我们才惊喜地发现岩壁上不仅仅有一条铁链,还有一排顺着铁链向上延伸的凹孔。覃瓶儿吃惊地说:“怎么这里也有手扒岩?”
“怎么?昨天看见的手扒岩就是这个样子吗?”
“是啊!几乎一模一样!”
“那就好,”我松了口气,心中更加欣喜,“这说明这道石梯子也是人办出来的,既然梯子向上,不管这道石梯子是供人上还是供人下,那上面肯定有出口,这下我们得救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说到最后我几乎泣不成声。
覃瓶儿当然也想到这个可能,不用我多说,一下子就攀着铁链上了悬崖。花儿见我和覃瓶儿都明白了它叫声的含义,四腿用力,噼里噗噜向上蹿去,给我覃瓶儿留下可以驻足的空间。
防风打火机呼呼燃着,烧得外壳都发烫了,我只好松手,不敢浪费这唯一有可能是救命稻草的火种。火苗一熄,无边无际的黑暗汹涌而来,我和覃瓶儿只得循着铁链,摸着壁上的凹坑一步一步往上捱去,边爬边相互打着招呼,彼此安慰着紧张的心灵。
黑暗中无法估计时间,反正等我爬得满身是汗恨不得把全身的衣服脱个精光的时候,花儿又突如其来的嘶叫一声,而这声音居然一路远去,速度还很快。我心中一喜,看来是爬到顶了,不晓得上面又是什么情形。几秒钟过后,果然听见覃瓶儿兴高采烈的声音,“终于爬上来了!鹰鹰,快点!”
我加了把劲,拉着荡来荡去的铁链紧爬几步,双手就攀住了绝壁的边缘。我此时疲劳加上紧张,全身几乎要虚脱了,不过考虑到胜利在望,我哪还敢有半点耽搁,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拉一撑跃上壁顶,接着就喘着如雷的粗气瘫在地上懒得动弹了。
覃瓶儿就在我身边,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伸手一摸,发现她也是满身热汗,与我并排躺在冰凉的地上不言不语。
我正待问问她的情况,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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