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有毒》第117章


屁!”
虽然江霆从前对离忧过于冷漠,但从来不会利用女儿。而他,这个至亲的弟弟,嘴里亲亲热热地唤着皇姐,背地里却拿也她去交换自己的太平江山。
江华缓缓地站起身,迎着斜透入室的光线令他那一身明黄的龙袍更回耀目,只是看在离忧的眼中却生出一丝陌生的意味来。此时想来,之前的一切不过只是假像,以亲情羁绊住她的脚步。所谓的亲情,竟然是这样的凉薄。
“皇姐,你即是我天篁的公主,就有义务为百姓万民、江山社稷着想。如今是天篁危难之际,难道你能眼见黄河两岸饿孚满地,长江两地战火重燃么?皇姐,你我血脉相联,朕也不愿在你的终身大事上算计。可是朕不光是你的兄弟,更是一国之君。父皇开创天篁不易,如今他将江山交到朕手上,朕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它毁于朕手!皇姐,就算弟弟求你了行么?你跟萧夜本就是两情相悦,这事于你而言,并不算难为。”
江华一席话可谓是字字珠玑,于情于理似乎都该成就这段美满姻缘。可是离忧却只是冷冷地瞅着江华,似乎是想将他看透一般。他变了,不再是儿时那么打输了架就哭着找母亲告状的孩童。如今的他已成长为一代帝王,深谙权谋之术。懂得什么可以利用,怎样可以让自己的王位更安稳。都说最是薄情帝王家,竟一点都不错。与权位相比,那点丁的亲情实在卑微的可笑,经不起一点的风吹雨动。
面对离忧冷厉的目光,江华浑然不惧,更无一丝愧意。从始至终都是那副微微含笑的模样,似乎只是宣布一条命令而已。
离忧冷哼一声,扭过头不再看他,口气淡淡地道:“如果我拒绝呢?”
江华似乎早已料到她会这般说,丝毫未感到吃惊,淡笑着道:“皇姐难道不奇怪,为何今日小丁没来看你?”
离忧心头一震,蓦地转目瞪着他,道:“你把小丁怎么样了?”
第三卷风云变 十年叹 第十七章 亲情化局(二)
十年叹 第十七章 亲情化局(二)
平日里白丁总在跟前晃荡,再加上近日离忧因江霆的去世而心情低落,白丁怕她难过,来的更加频繁,每每一呆就是一整日,直到用过晚膳后方才回到东宫去。而今日已过去了大半日,竟然都未见到白丁的身影。离忧起初未在意,此时听江华如此说来,方知不好。
江华笑了笑,不紧不慢地道:“皇姐无须忧心,朕拿小丁当亲弟看待,又怎么对他不利?小丁与皇姐关系亲厚,皇姐出嫁朕怕他会舍不得,这才送他去了一个地方。待到皇姐成为南韶皇后之时,朕自为派人护送他去见皇姐。”
“你真卑鄙!”离忧怒诧一声,手掌一翻,一股内力凝结而成的吸力向江华压来。下一刻他的喉头便被离忧的手紧紧的锁在手中,只需再加一分力,必将捏碎他的喉咙。
江华自一开始便没有要躲闪的意思,此时喉头被锁,呼吸不畅,但他却依然神色不变,淡笑着,“朕死不碍,但小丁,以及天篁都将为朕陪葬!父皇在天之灵也将难安!”
离忧气归气,却还是缓缓地松开了手。不仅是顾念亲情,更多是则是顾着白丁和天篁的安稳。江华若死,江篁必因皇室子弟争位而大乱,到时苦的也定是百姓。
江华抚着喉头连咳几声,回过气来,又道:“朕的手段确实有些下作,但皇姐武夫过强,朕不得不做防备。”
“说够了就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从今天往后,你我姐弟情份一刀两断!”离忧冷冷下逐客令。
江华温和的笑颜因那一句话,忽地脸色一沉:“皇姐,何必做出受害者的模样?这桩婚姻姻虽有政治目地,但于你并无损失。况且身为是天篁的长公主,难道不该为国尽忠么?”
离忧冷喝道:“别拿那些大道理来压我!什么江山社稷,与我何干!”她从来都是自在惯了的人,社稷、礼教从来不是束服她的枷锁。只要她不愿意,任何人都不能勉强她!白丁失踪不过只是一夜半天的时光,这么短的时间内,绝不可能送到远处。她就不信凭她的能耐救不出他。
江华似乎已猜出她心中所想,道:“皇姐,你若是妄想从我手上救人,只会令他受更多的无妄之灾。朕也不怕告诉皇姐,白丁确实就在这座宫里。不过深宫之中,暗室密间颇多,任皇姐武功再高强也绝不可能找到。”
此事,他是图谋已久,事事设想周到,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叫她找到人?离忧心头生寒,飘泊十年,本以为终于可以停下脚步,回归于“家”。此时才发现,原来所谓的家不过是别人精心设计的陷井。难怪他会对她如此亲热,并非亲情,而是一开始就打算好了的。最开始的刻意示好,也并非是亲情流露,只是他设计中的一部分。
“江华,你从来都未把我当姐姐看吧?”
在江华的心中的确从来不曾当离忧是姐姐么,只认为离忧是柳嫣当年跟人私奔,所留下的孽种。心里是这般想,但面上却又是另一种说法:“无论何时皇姐都是朕的皇姐,更是天篁的长公主。”离忧将来会是南韶的皇后,所以无论从哪方向想,他都不会公然与她翻脸。
离忧冷嘲道:“是么?若是萧夜不同意这门亲事,那么我就是一枚无用的棋了,你还会是这番嘴脸么?”
江华冷眸一闪,知道再装亦无用处,冷冷地道:“不错,你就是一枚棋子。但是你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我自己造成的?”
“难道不是么?十年前若不是你放走萧夜,又怎会有如今的南韶?更不会有长达十年的战争!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战争中,阵亡将士的白骨足以填满整条长江。他们不是死于战争,而是死在你江离忧的手里!父皇不过才五十多岁,他会何为死?十年的战争,拖得他身心俱疲,所以才油尽灯枯而死!这一切都是皇姐你害的!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是我害的?”离忧手指着自己,喃喃地自问。当年,只因顾念旧情放走萧夜,从而酿成十年的战争,令死者无数。原来一切的恶果都是她在十年前造成的。原来江霆的死,也是因她。原来江华一直因此而怪她。
“是,一切都是你害的!”江华不依不饶,继续道:“父皇不怪你,朕也可以不怪你。但你背负如此多的人命、罪责,你能过得心安理得么?眼下的牺牲,就算你不为朕想也该为天下万民着想。百姓无辜,因战争已受了十年的苦楚。如今又受水灾,衣食无着,眼看就要饿死。而你只要嫁萧夜,安心当你的皇后、享受荣华富贵,不但可以救万民于水火,更可以令两国停战达和。皇姐你还有何不满的?朕不是要你上刀山赴火场,只不过是要你救天篁的百姓,只不过是要你为当年的错,做出一丁点的弥补。难道你当真如此狠心,连这丁点小事都不肯么?”
离忧直直地看着江华,他的眼眸中即无温和的笑、也无方才的冷厉,只有乞求。只是离忧已分辩不出那丝乞求的神色,到底是出自于真心,还是伪装。该说得都已说完,江华毫不回避她审视的目光。良久,离忧方才低低地道:“好,我答应嫁。”
江华的面色一松,笑容缓缓地浮现,“朕就知道皇姐为了天下万民,定会答应。朕已经着人看过,下月初六乃是良辰吉日,宜嫁娶。”
“你倒是很心急呀。只有十天时间?就这么及不可耐的想把我嫁出去?”离忧不冷不热地讽刺了一句。
“皇姐忘了,父皇百日丧期将满,是以喜事必要在此之前办好。时间虽有些仓促,但皇姐尽可放心,朕一定会办得圆满,让皇姐风光大嫁。明日就会有人替皇姐量体做嫁衣,朕先行回去了,皇姐请好好休息。”
江华摆驾离去,奢华而空阔的重华殿内只剩下离忧一人,呆坐无语。随着日头一点点的西斜,殿内的光线也一点点的暗去。夜幕四合,黑暗缓缓地笼在离忧的身上。她就像失魂的空躯一般瘫坐在描着金漆的软椅上,宽大华丽的公主长袍被殿外吹来的晚风拂过,翻飞如舞。她垂着头,目光散落在地面上,只觉一切竟如此可笑,走了十年,自以为能躲过政治风波,结果还是走回到原地。还是沦为政治的棋子。江华用她来平定战事。萧夜娶她又是为何?念着旧情?若念旧情,当初又何必逼走她?打了十年,岂止是天篁打累了?南韶应该也累了。他们不过是需要一个停战的理由,或者一个可以维系两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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