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有毒》第125章


就恨她,自然不会放过在萧夜面前中伤她的机会。可是如此一来,又该置殷然与何地?
萧夜似乎已能看透离忧的心思一般,冷笑一声,道:“你想错了,不是云容。朕乃一国之君,这些许小事难道还查不出来么?”
“如此说来,殷然被指派成迎亲使,也是你刻意而为的吧。”因为他早已洞息一切,所以才做那么做。十载寒署过,几度沧桑变,面前的故人依然是初见时的模样。只是情却已变,加杂着太多杂复的东西。离忧直直地盯着萧夜的眸子,似乎是想从中窥见些什么,然而除一片冷然和怒气外,什么也看不见。其实她从一开始就从未透过他,温和的外表只是他习以为常的伪装。真情,或许有,但和其他东西相较之下,实在是少得可怜。
萧夜没有回答离忧,只是缓缓地站起身迎视着她的目光,眼眸中的怒气越来越盛。十年的帝王生涯早已让他练就得能压制一切的情绪,可是为何偏偏在此时面对这个女子时,他的怒气会无法克制?十年,难道她的心里从来都不曾留下过他的身影么?期盼了许久,终于等到了今夜,等到了她成为他的妻子,可是为何她的心里却只有那个人?她的面容是那样的冷,从开始到现在没有露出一丝丝的笑颜。是呀,她根本没有因为见到他而感觉到丝毫的高兴,又怎会对他笑?
他怒,但他却在极力的压制,眼子中的怒火也渐渐平息下来。
“因为你,朕才放过天篁,因为你朕才会赈济北篁的灾民。难道我这样对你,还不够么?费尽无数代价,难道换来的只是你的冷漠?离忧你何其狠心!”
第三卷风云变 十年叹 第二十七章 高处不胜寒
十年叹 第二十七章 高处不胜寒
“为了我?”离忧忽地仰头长笑。仿佛是听到了一最最可笑的笑话一般,可是只是一瞬间她笑声又陡然而止,“萧夜你说得多么好听。真的是为了我?不是,不是!十年的战争,何止是北篁累了,南韶也同样疲乏。无意义的战争到了最后只落得个两败惧伤。而我,不过是南韶和北篁停战的一个借口罢了。”
萧夜的目光愈发阴冷:“你既然心知肚明,为何还要淌这趟混水?”
“因为我不想再看到百姓被战火所累,若非如此,我要走,区区一个皇宫如何能拦得下我?”
“只是因为这个?只是因为这个你才嫁我?离忧,难道你的心里对我一丁点的感情都没有么?”萧夜语气忽地一转,再度变得绵软而温和,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那个与离忧一同逃避追兵时的萧夜。
离忧摇了摇头,冷淡却直白地道:“你我之前的情缘早已断了,像是那管玉萧,断了就断了,就算有金丝缠连,就算外表看上去如何完美,里头还是断的,根本续不上。”
萧夜踉跄着后退几步。她的话一字一顿地敲击在他的心头上,字字句句仿佛是带着利刺狠狠地刺伤了心头。他垂头看向手上的萧,十年前被她摔断,他是寻了最好的玉匠用最好最牢固的金丝修复。这些年,他一直携带在身旁,哪怕是上战场都舍不得放开。在他眼中,那岂止是一管萧,更是他心中最纯粹宁静的角落。无论是大战之后浑身浴血,还是政务繁重时身心惧疲,他只要看到那管萧,想到那个女子,心就能变得平静。那是他心中唯一保留的一份纯净,为她而保留。可是如今,却忽然发现这一切竟都丧失了原本的意义。当她说出“情缘已断”这几个字时,他心底的最后一方纯净之地轰然坍塌。
“为什么?离忧,难道我真的比不上他么?”似乎是余心不甘,他忽然大吼了起来。
“没有什么比得上,比不上的。萧夜,爱情应该是纯粹的,可是你我之间,从最开始的相识就是带着谋算、目地。到后来的逃亡也加夹着欺骗。直到现在,你的迎娶,你给我的皇后之位也带着政治的目地。萧夜,或许我在你的心中确实占有一席之地。但你的心实在太广,相较之下你所能留给我的一席之地实在是小得可怜。而殷然却和你不同,我们两个确实是因为他的恨而分开,可是至少在他的心中留给我的位置远比你来的大。大很多。我不爱你,但我可以成为你和江华之间的棋子,可以被你们利用。我也可能做你名义上的皇后,但也仅此而已。”
名义上的皇后?萧夜自嘲地笑着,那一瞬间他的帝王之气尽失,此时的他只是个失去爱人的男人冷冷地嘲笑着自己。原来最开始都是他错了,他选择了一个错误的相识方式,又在即将能抓住她的时候一心只想着权力而生生的将她推开。眼下,又以鲜明的政治目地将她娶来。一切的前因后果竟都是他造成的,所以上天惩罚他,让他爱上他原本想利用的女人,却让他在深陷在情网之时,被狠狠地抛弃。
“离忧,如果早知事情会如此,当年你还会拼死救我出幽华殿么?你现在后悔当初么?”虽是这么问,但萧夜的心里早就猜到答案:她若不救他,让他死在江霆的手下,那么也就不会有十年惨战,更不会有如今的逼嫁。
离忧眉头一扬,轻轻地笑了。笑容在映萧夜的眼眸中一荡一荡。整个晚上,这是她头一回露出真心的笑。“我不会后悔。因为我不想你死,从前不想,现在也依旧不想。我救的只是萧夜,只有萧夜,没有别的目的,只是不想你死。至于后来的战争,那是你选择权力的结果。”
萧夜失神地望着她,眼眸中满是惊讶,半晌之后,所有复杂的神色全部消失,一抹淡淡的笑浮现在他的脸上,再没有伪装,只是真诚而温和的笑容:“离忧你走吧,这里不属于你。”
离忧闻言一惊,他这话的意思是要放她走?她不解,不明白他费了如此多的心机,怎会如此简单的放手。
萧夜看出她的不解,道:“不要不相信,我是皇帝一言九鼎,既然说过便不会食言。你也无需担心,我向你保证,在我萧夜有生之年,只要北篁不轻易挑起战事,南韶也决不会妄动干戈。十年前在合州,我给自由,如今我也不想你为政事所羁绊。你走吧,趁着夜色快走,不要让任何人看到。就算是我报答你当年的援救之恩。但是你不能再用江离忧这个名字,也不再拥有皇后和公主的身份。”
十年前合州城外。离忧被官军围追,她一直以为是萧夜为了利用她所下的命令,此时方知是她误会了他。或许,她在他心中所占的位置远比她想象的要大的多。可是离忧不想再去深究,已经毫无意义。
“太好了姐姐,你还等什么,我们快点走!”白丁的声音突然插进,随后他的人也似一道旋风一般窜了进来,打量了萧夜几眼道:“这个皇帝还是挺不错的,至少比江华有情义!”
方才萧夜进殿时谴退了所有的下人,此时见到白丁突然出现着吃惊不小,冷眸一瞪道:“你是何人,怎么会出现在此?”
白丁双手插腰,下巴一扬道:“我怕姐姐受欺负,所以一直在外头守着。幸好你还算老实,不然……嘿嘿……”
离忧道:“这是我认的义弟,当年你挥军出蜀,一队乱兵窜入周家村将整个村里的人悉数杀害,白丁是整个村子是唯一幸存下的人。萧夜,我希望你能兑现你方才的话:有生之年不要再妄动干戈。不要再制造冤魂和孤儿。小丁我们走。”
她走了。萧夜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心心念念牵挂了多年的人走出大殿,身影一点一点地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不何从何处吹来的风吹进空阔的九华殿内,光影颤动。而烛光下就只剩下他孤独寂寞的身影。大红喜气的龙凤烛经不住火光的舔食,蜡泪滚滚落下。
然后凝结成永远的痂。
清晨,青莲领着一众宫女穿过宫廊遥遥向九华殿走来。一路之上她还在思索,该如何开始唤醒主子们起床。昨夜洞房花烛夜,今早肯定起得晚。若是贸然去吵醒他们,公主也就罢了,南韶的皇帝她可摸不准脾气,闹不好惹怒了他可就不好办了。索性就在外头候着,等着他们自己醒,或是先请教下陛下身边公公。然而当她们来到殿前时,却看到殿外一个服侍的人也没有,殿门大敞似乎有些不对劲。
身后宫女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青莲心忖,或许陛下早已起床了,遂道:“你们在外头候着,我先到里头瞧瞧去。”
进得殿内,没有见到公主,只看见萧夜孤身坐在床塌前,失神地望着地面。他衣冠齐整,神色显得有些憔悴,似乎一夜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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