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谋》第61章


“那你大可去找慕白告发我。”
“我才没有那么蠢。”阮慕白既然可以因为这个女人的一句话就立刻把她打入死牢,那么,就根本不可能因为她这样一句简单的话反过头去怀疑柳寒烟。阿婉心里也明白,阮慕白对于这个女子,始终是有一份挂念的。
她的眸略略垂下,却见柳寒烟转身欲走,只是才走几步又停下来泠泠地看了她一眼。
“如果有空,那就多担心一下自己的事情。昨日慕白才跟我说,他看错了你。本来我以为他只是说说,不想竟是真将你交给了金泸。一个不相信你的男人,他对你的心,也不过如此。”
话落后,女子的身影就施施然地渐渐落处了她的视线,留下阿婉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园子中央,忽然感觉有些萧瑟。
撇了撇嘴,虽然不甘,却发现真的反驳不了半句。
阮慕白对她的心不过如此,昨晚她也已经想明白了,但是这个时候叫柳寒烟一字一句地说给她听,却依旧是这样的不甘心。也不知什么时候起,原来她的追求已经并不只是好吃好睡,而是希望有一个人疼。
满目的碧影弥漫了几分眼界,阿婉信手折下一棵枯枝,眸里依稀露出几分精明的光色。一直以来她虽然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地混着日子,但到底是他们太看轻了她,还是她表现得真的这样庸碌不堪?
没错,她的确是懒,但是还不至于懒到叫人欺负去了还不愿去回上几手。从小大到,唯独一起长大的林初容最是清楚她的,阿婉这个人,平时能懒则懒,但一旦叫人欺负去了,总是要一报还一报的。她最不喜 欢'炫。书。网'被人欺负,尤其是女人!
一想到方才柳寒烟嚣张的模样,阿婉顿时扼腕。这个死女人充其量也不过是被人利用了一个筹码,整垮整整一个阮家,凭她一个人?根本不可能的事!
金泸最后把她带去的地方居然是府邸最角落的一处柴房。
看着里头那种阴寒潮湿的氛围,阿婉心中不禁一声怒骂——阮慕白,居然把我关到这个地方,算你狠!
“今天的饭会在傍晚的时候送来。”金泸斜着眼睛腻她,一副不屑一顾的神色。
阿婉蹙眉:“傍晚?现在才是清早!”
冷笑一声:“你当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生伺候的主?每天只有一顿饭,你就在这里乖乖呆着,哪一天知道把东西交出来了,哪一天才放你出去。”
这算什么?软禁?滥用私刑?
阿婉一双眼顿时瞪得大大的。阮慕白那厮也不需要做得那么绝吧,明知道她一餐不饱就会极想寻死觅活,居然想了这么一个法子来折磨他?
想着,她的语调不由地扬高了几分:“金管事!闹了这么半天,你总可以告诉我你们到底丢什么了?”
“明知故问。和千金府交易的账册,你偷都偷了,还装什么?”
本来的满心不悦在听到这句话后顿时荡然无存,直到金泸冷哼一声走出了柴房,在外头叮当作响的上锁声中,阿婉依旧毫无反应。
虽然前头听闻是丢了什么账簿,但是她一直没弄清楚什么账册可以把阮家弄得这么鸡飞狗跳的。现在冷不防一打探清楚,震惊还着实不小。
即使天天在府中好吃懒做、无所事事,但是阮慕白每天外出忙碌的事,她不打听却也多少猜得到几分。找陆子昂做的那笔生意,自然也和跟千金府下来的单子有关,跟这样大的主顾往来,手头上自然都是会有一本清单的。以千金府这种隐秘的存在而言,这本册子当然绝不可外传。也难怪阮慕白会有些乱了分寸。
在这硝烟四起的乱事里头,现在阮家对外风光,但实则已经剩下了一个空壳。千金府的这桩生意,俨然已是最后救济的希望了。账簿一丢,无异于釜底抽薪。
阿婉找了一堆茅草铺在地上,往上头一躺,拿了一根放在嘴里叼着,二郎腿一翘,直勾勾地看着屋顶不由发呆。
随着知道的事情渐多,她似乎已经隐约可以想到具体的过往了。
那些人不是一心想看阮家垮台吗?不是想看她阿婉喝西北风吗?是想看这里上下鸡飞狗跳,然后看她的笑话吗?
他们那么想,她就——偏不!
虽然成了阶下之囚,阿婉心头却反而开始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打起了如意算盘。本来她的羊皮披得好好的,如此人畜无害的模样却非要遭他们的欺凌。现在好了,姑娘她可不乐意继续披着了,不是要斗吗,那就看看谁斗得过谁就好了。
要轮死心眼,林初容那混蛋要排在第二,那么她林婉霜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锱铢必较的程度不分伯仲,算计了自然都要算计回来,要不然他们怎么能成兄妹呢。
阿婉把随身到着的包袱摸索了出来,打开了后翻了一翻,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挖出一个锦囊来。
一时看到还真是叫人怀念,想当初陆子昂交给她的时候,可是金口玉言地说,日后如果有麻烦,大可打开的……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持续地冷着……和尚持续地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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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45谋 小局初设 。。。 
陆子昂的那个锦囊打开,里头是一块玉佩,另外就是书有小篆、字迹清秀的一张条子。阿婉本来也有些好奇会是什么东西,结果一看,心里竟然有些感动了。
纸条上字字清晰——
有事凭玉佩为证,可找洛阳陆家办任何事情。
“任何事情”这四个字,可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允诺得下来的。这个时候一想当初在漱斋的时候少不更事,竟然每每都给陆子昂惹麻烦,一时间不免也有些惭愧。
要说世上真正对她好的人,除却林初容,没想到竟然还有陆子昂一个……虽然一开始接近他,只是因为这人做的桂花糕点格外好吃。
看来以后必须是要还他一个人情的啊……阿婉这样想着,暗暗地握了握拳,在草堆里一边因为饥肠辘辘而郁闷,一边开始琢磨着要如何下手。
金泸那头是别想了,只要一和他说,恐怕第一件事就是转告阮慕白。她在这里既然是出自那个人授意,感觉俨然同“被贩卖”无意,所以就算是帮她,也不乐意叫他感到分毫讨好的感觉。说不定人家阮大少爷心思一歪,还以为她是做贼心虚,良心不安下还要想办法补救呢。
撇嘴。
现在在这个阮府里知道真相的也只有柳寒烟一个,想来想去,还是只能从她身上着手。
虽然这一次的失窃同柳寒烟脱不了关系,但是先前在院子里的那一出也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对阮慕白是有情的。虽然弄不清楚她到底是为什么非要陷阮慕白于不义,但就女人的那种愚蠢程度而言,一旦陷入了情爱,很多感情也就分不轻了。即使想陷害阮慕白,她也绝对不会做地太过绝对才是。
柳寒烟对账簿的事只字未提,恐怕是还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吧……
深深吸了口气,阿婉抑郁。
阮慕白这样待她是真的叫他感到有些难过,这才让她察觉,自己竟然是有些喜 欢'炫。书。网'这个男人的。喜 欢'炫。书。网'归喜 欢'炫。书。网',心里难受一阵,她无端觉得,这种感情必定要生生扼杀在襁褓中了。
就算再少不更事,她也至少看得明白。就阮慕白这种男人,不论他对你的心到底有多深,真当有事来临的时候,恐怕丝毫不会影响他判断局势的冷静。再亲近的人,理当怀疑的时候,总是会一刻都不迟疑地怀疑去的。
阿婉讨厌这种性格,连带讨厌这种爱情。身在商人家的她很清楚商人的势力心到底会有多重,阮慕白是有野心的男人,这种男人不论到什么时候都不可能只属于她一个人。
她真的要挑的,理当是那种可以丢开一切随他天涯海角浪迹的人。
吃遍天下美食,这从一开始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
不高兴阮慕白的同时,阿婉自然也没有忘记去鄙夷唐青墨。要论起阴戾,这个男人比姓阮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居然能把阮家逼到这个地步,手段本来就可见一斑,更叫人没料到的是,在不知什么时候,他竟然已经偷偷拉拢了柳寒烟来替他办事。这个幕后真正的黑手,真叫她夸也不是、骂也不是。
金泸将她关押的地方格外偏僻,一天到晚也没几个下人路过。阴阴冷冷的连睡觉都不舒服,她只能呆呆地看着门缝里漏进来的那一条亮光微微发呆,直到傍晚的时候终于有人来送饭,眼里才霍然腾起了一种盈盈亮的神色。
“姑娘啊……”
那小丫鬟只是来送饭的,冷不防抬头看到阿婉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不知为何感到全身的寒毛陡然一竖,眼中顿时闪过一丝警觉。
阿婉被她这么一瞪,顿时干巴巴地笑了笑,于是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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