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谋》第62章


“姑娘啊……”
那小丫鬟只是来送饭的,冷不防抬头看到阿婉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不知为何感到全身的寒毛陡然一竖,眼中顿时闪过一丝警觉。
阿婉被她这么一瞪,顿时干巴巴地笑了笑,于是继续表现得极度人畜无害:“姑娘啊……能帮一个忙不?”
“可……啊,不行!”小丫鬟差点在她感染之下一口答应,但是忽然想起来之前金泸千叮咛万嘱咐交代的事,忙不迭开口。
她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这么警惕她是做什么?阿婉郁闷地看她一眼,一双眼愈发的炯炯有神:“其实只是一个很简单很简单的事情,只是给柳姑娘传一个话,这样都不行吗?”
边说着,拎着筷子的那只手不安分地搅动着冷饭,缩着一团身子在角落,低着脑袋,不是暗戳戳地瞥上一眼。这一副样子仿佛在微微的冷风中格外有感,寒风瑟瑟中萧条无比,仿佛街道口的流浪小狗,叫人着实不忍拒绝。
小丫鬟本是铁定了心,但是不知为何竟然一时母性大发,眼眶都有几分微潮:“是……什么话?”
某羔羊的眼里顿时闪过一丝狡黠,继续摆着可怜巴巴的模样,万分感激地抬头看着她:“和柳姑娘说,‘要抱美人追其实是很简单的事’,只要她来找我,我就告诉她。”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又字字铿锵地补充道:“我绝对不会跟她抢!”
小丫鬟被哄得一愣:“什么意思?”
“别管是什么意思,这样说就是了!”见她都已经答应,阿婉的心事一消,顿时胃口大号,转眼已经大口大口地扒起了饭。
金泸显然是有意虐待她,已经一日一餐的制度,竟然还只是冷饭配个干豆腐,没有大鱼大肉也就算了,连个青菜萝卜都没有。身为堂堂阮府的管家竟然小气抠门成这样,简直让阿婉怒目而视,这一时间,顿时从未有过地无比想念远在金陵的唐哲。
一顿风卷残烛地吞噬,阿婉摸了摸才半饱的肚子,一抬头才发现那个小丫鬟竟然还杵在那里,不由一愣:“你怎么还没走?”
这态度变化太快,反叫人一时难以适应。小丫鬟半晌才指了指那个破碗,瑟缩了一下:“我需要把碗筷收走……”
阿婉“啊”了一声,顿时无比恭敬地将东西递到对方手上,然后笑盈盈地在她的手背上拍了一拍,态度极是可亲:“要通知柳姑娘啊,可千万不要忘记。”
手背上落过几丝温暖的时候,感觉痒痒地格外挠心,配上那副皮笑肉不笑的神色,小丫鬟只觉得心头猛然一跳,顿时点头连连,当即收上碗筷撒腿就跑。
阿婉看着那个风驰电掣的人影从眼中消失,砸吧砸吧嘴顿时郁闷。
她就有这么可怕吗?看那丫鬟的眼神,竟然好像怕是被她给生吞活剥了一样。明明她是如此温婉可人的存在来着……
但不管怎么样,总算是了却了心头的一桩心事。虽然环境恶劣,但是也已经丝毫影响不到她睡觉的兴致了。每天早上都是太阳升起的心一天,了结一天就是一天呗。
阴阴冷冷的地方,倒还是叫她毫无心事地睡了一夜,结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屋子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人。揉着眼睛看清的时候,连她都不由地有些感慨。
心知柳寒烟心仪于阮慕白不假,但是看这个女人平日里淡然似水的模样,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会这样急不可待地来找她。
嘴角不由一翘,阿婉其实真的不想笑得这么阴险的;但是狐狸尾巴还是就这么露了出来。
利用一个别人利用过的女人,她果然还是恶趣味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T…T 一天到晚砸键盘,这天气明明一点都不冷,和尚居然又长冻疮了啊口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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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46谋 拔刀相助 。。。 
柳寒烟坐在一条木椅上,见阿婉醒了,搁下了手里的茶,仰头看她一眼,神色间高高在上:“找人给我带话,到底是想说什么?”
倒很是开门见山。
阿婉觉得一晚睡过,全身有些凉飕飕的感觉,顿时打过一个哈欠:“看来柳姑娘是真的很喜 欢'炫。书。网'阮慕白呢。”
“谁会喜 欢'炫。书。网'他。”柳寒烟一咬唇,瞥开眼去。
阿婉睨了她一眼,不由发笑:“要是不想得到阮慕白这个‘美人’,柳姑娘一大清早地跑我这里来,难不成是因为好玩?”
柳寒烟轻轻“哼”了一声。
阿婉抬头看去,女子身材窈窕,只是多年来似抑郁过久,身上也不乏有些病态。还记得自己第一天来到阮府的时候,似乎正遇上她发了心病,那时候还叫阮慕白担心了很久。脑中思绪一闪,稍斟酌了一下语句:“柳姑娘,不管你做那些事是为了什么目的,其实……你并不想把阮家逼上绝境的,对吧?”
柳寒烟的身体不易觉察地轻轻一颤,半晌,才冷笑了一声:“你想多了。对于一个亲手造成你身败名裂的人,难道你还会心慈手软吗?”
“如果真的可以那么狠心,那你何必在意阮慕白是不是对我有了心思?”阿婉感觉对于这个强作镇定的女人实在无语,喜 欢'炫。书。网'就喜 欢'炫。书。网'了呗,非要弄得这么期期艾艾干嘛。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和阮慕白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既然阮慕白当初可以特意从青楼将她赎出来,就足见对她至少还是有些愧疚的。连她都看得出来,她可不信柳寒烟没有觉察到这一点。
也不等柳寒烟回答,阿婉已经溜达到了她的面前,笑盈盈地从怀里把陆子昂的那个锦囊拿了出来,在她面前晃了晃:“这个东西,要不要由你决定。你要是真的那么‘恨’阮慕白,那我也无话可说。但是有件事你可要想明白,你背后的那个人最终的目的,可是——要阮慕白死。如果这个真的是你想要的,你大可继续。”
柳寒烟经她一说,感觉全身好像顿时一凉,咬了咬唇,抬头看着锦囊的神色不由有些迷离。
看得出这个女人的内心有做挣扎,阿婉举着锦囊不禁感到有些发酸,仰头又打上了个哈欠。
话说这个世上的人干嘛都非要弄得那么麻烦呢,你情我愿的事非要隔上那么多的国仇家恨,早些年那些什么灭国的女人被送进宫里的时候也是嚷嚷着要上吊,结果最后还不都一个个小鸟依人的模样陪着自家主子了。柳寒烟和阮慕白之间的恩怨,说白了最多也就是商场上竞争造成的成王败寇,这种事情太多,过分计较反倒是劳心劳神了。
被饿得格外没力气,阿婉站在那里昏昏欲睡中险些栽倒,只感觉手上一空。回神时,那个锦囊已经安安静静地落在了柳寒烟的手里。
掂量着手头的锦囊,柳寒烟若有所思:“就算我不想要慕白死,又为什么要帮你?这样做,能对我有什么好处?”
“要好处没有,要人一个。”既然收走了锦囊,阿婉反而有些不徐不缓了,拍拍屁股在草垛旁边坐下,“只要解决了这一桩子的事,功劳是你的,而我则是——从阮府就此滚蛋。”
阿婉一副笑盈盈的模样,一双眼睛眯眯的,不似作假。柳寒烟一瞬不瞬地看她半天,不解:“你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用了我的给我拿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利用我的给我反利用,陷害我的我就做祸害,这些还需要理由么?”阿婉乌溜的眼一眨,顿时闪过几丝精光。
柳寒烟下意识地一皱眉心,还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本来她也只想要这个女人离阮慕白远些罢了,昔日虽然有离红、念词,然而她也清楚,这两个女人阮慕白根本不曾放在心上,唯独这个阿婉……
将锦囊收回袖中,她嘴角淡然一抿:“说吧,你想要我怎么做?”
这才对嘛……阿婉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整双眼闪亮闪亮,显得整个人顿是精神抖擞:“其实很简单。带了这个去从福园找陆子昂,然后……”
话语过是外边猛然蹿飞一层云雀,翅膀一扑,渐渐隐没在天际。
柴房的门再次合上,阿婉懒洋洋地靠上了那个草垛子,听着耳边渐渐远去的步声,惬意自得。
老实说她并没有对陆子昂的帮忙抱多大的希望,毕竟阮府内部出现的问题是阮府自己的事,现在的阮家无异于一个火坑,陆家大可洁身自好,根本不必趟这趟浑水。叫柳寒烟去找陆子昂也不过是走个形式,有信物在手,至少叫陆子昂知道自己现在脱不开身,他总该会想办法来救她的吧。
心事了了一桩,阿婉深深感到又饥又饿。她这个众所周知的大胃王,居然也会有这样境遇,真是世风日下。缩了缩身子,她不知为何感觉到身子有些冷。烦闷。这个节骨眼上可千万不能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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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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