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飞香隐重华》第41章


这二当家的来到这山上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光景了,听说他从前是个很有名望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原因来到了他们这个地方。
他整个人就好象是矛盾的交织体,如水与火不能共溶,黑与白永远对立。他们突然想起段英崖平时的穿着,一袭的蓝衫,沉郁而宽容。
可,当那日在岸边那人奋力救人时,他整个人都如烈火一般在燃烧,剧烈的让人眼睛不忍移开。
听说二寨主的官服是红色的?是不是就如那烈焰般的绚烂。
迎着秋风,段英崖清冽的目光渐渐犀利起来。
闽山水泽有异动,为了他的目的潜伏在此处,对于这水泽他自认是没有人比他还了解。
从他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闽山水泽一角,那里的船只来往比以往频繁了些,这倒还不最要紧,重要的人从风中,飘来一股甜蜜的香味,让人一闻就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这香味,让人闻着有一种飘忽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有些茫然的坐了下来,草地被晒的暖洋洋,让人昏昏欲睡,段英崖不自觉的摊开了右手,苍白的手指,有力的指骨,他象是要用力握紧,却无法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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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正在为你而伤心,你却在这里优哉看水,似乎未免太不够意思了吧!”
段英崖慌忙回身,之间自己日夜思念的人正静静地站在自己的身后,先是虎着一张脸,然后一个淡淡的微笑,便在那个人脸上一点点,一点点的漾开,就象雨后湖里碧绿荷叶上晶莹的水珠,风一吹,荡啊荡,摇啊摇,“嘀咚”一下落进玉一样的水面,然后一圈圈泛开了的涟漪那样……
那种感觉,叫做——心醉。
“姑娘。”
我也在仔细打量着段英崖,可能是因为重伤的缘故,原本就不厚实的身体又清减了许多,但那双眼睛依然温润的仿佛蓝田玉,清澈的好象西湖水。看着他,就好象看到了那年游江南时所见的初春的白堤——杨柳依依,碧草芊芊,和风拂面,吴音缭绕,他仿佛笼罩着江南的碧波烟雨和蘅芷清芬而来,让人周身都感觉到一种凡尘俗世以外的宁静。
“你还真是沉得住气。”看他站在那里有些摇晃,拉着他坐了下来,又随手按住他的腕穴,“伤的很严重,内伤倒是不重,大多都是外伤,不过你还真是不要命,昨晚居然敢出手,不怕伤口绽开!”
“那个时候情况那么危机,我那里还顾得了那么的多。”段英崖苦苦一笑,“四哥他们神志恍惚,很容易被白影所趁,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摄魂术,一旦被控制住了,就会有很大的麻烦。”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情,我说你没有死干吗不传个信回去,害你那几个哥哥愁眉苦脸,就差没有以泪洗脸了。”
“我不也是刚能下床嘛!再说,我被人监视住了,没有机会出去。”段英崖一脸的无辜。
“是哦!那你昨晚怎么能出去。我看你分明就是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撇了撇嘴。
“现在还是不让他们知道的好,让他们知道了又想法子来救我了,更麻烦。更何况现在闽山水泽又发生了变化。”
“变化?什么变化?”
“难道姑娘没有闻到一种很甜的香味?”段英崖惊讶的看着我。
“味道?哦,你是说‘一水忘川’啊!”
“‘一水忘川’?什么东西?”
“一种迷药,还不是怕你那些兄弟太过于鲁莽,只想着为你报仇,什么后果都不顾了。”兄弟义气没错,就是太冲动了。
“如此谢谢姑娘了。姑娘来时看我几个哥哥如何。”
“愁眉苦脸,还能有什么?还有就是你那个三哥,终日里醉生梦死,喃喃自语。”
段英崖心一抽紧,苦笑慢慢浮现在嘴角,三哥难道还放不下么?当日全然不是他的错,不是他的误,他难道还放不下么?
纵然那时何万里一句话也没说出来,段英崖也从他的眼中看出深切的悔恨。但是,段英崖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他从内疚中解脱出来。
他不知道!
“你早点回去一切不就都好了,还乱想什么!”看不过他眉宇间的自怨,宽慰道。
“好,不说这些了。姑娘,现在可以告诉我芳名了吧!”段英崖转移了话题。
“这是自然,以后一个月都要和你在一起,不告诉你我的名字难道让你一直姑娘姑娘的称呼,你不累我听的还累。”
“姑娘这话从何说起?”
“因为‘一水忘川’我还没有研究出解药,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我自然是不介意了,只是,我这里常常会有人来,若是被他们发现了该怎么办?”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我一夜没有休息,现在很累,诺,今天跟着你的那两个被我点了穴道,放在那里,等会你负责解释。”我打了个哈欠,一指那边草地,地上躺着两个睡得正香的人,“看清楚了哦!我要睡了。”倒在他的身上。
“喂,姑娘,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段英崖哭笑不得地看着倒在自己身上的人。
“冷嫣然。”嘟囔了一句,我继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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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 第四十四章 江湖与官场
不知道这段英崖用了什么办法,反正当补足了睡眠醒来之后,我已经呆在屋中,而起身看外面没有守卫的人。
转眼过了有两天了,深居简出,似乎并没有人察觉我的存在。而这人的脾气好象也暴躁了许多,来服侍的人一个动作不对,就会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弄得到了今天,不到吃饭送饭的时候,方圆十数丈之内根本不敢有人靠近,至于靠近他的屋子,更是人人谓之险途,偷偷看着那些给他送饭的人一脸的忐忑不安,我都忍不住想笑,不过这样子也好,就算是偶尔觉察出一丝不对,他们也是不敢多说什么的。
说来这闽山水寨的首领对于段英崖还是很不错的,虽然段英崖的做为足可以让他把他押进牢房,他还是没有这么的做,不仅如此,还是让他居住在原来的地方,三间房屋,环境清幽,十分的雅致,每日的饭菜也很丰富,另外还有不少的珍贵药材。
“有兴趣听听我的故事吗?”段英崖坐在椅子上,歪着头问我。
“如果你不觉得我是在打探你的隐私的话。”我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插瓶的鲜花。
“当然不会,反而我会感到非常的荣幸。”
“那好,说来听听。”托腮,表现出一副认真聆听的动作。
段英崖摆正了身体,眼睛却看向了不知名的远方,半晌,才低低的言道:“官场,是个让人成熟的地方……”
很小的时候师父就放我独自闯荡江湖,他明白的告诉我,要我能快快长大,能够看清世间百态,品味人心险恶、世态炎凉。
下山之后,很幸运,我遇上了几个真心疼我的哥哥,在他们的帮助之下,我很快成名,没有几年,就登上了武林的巅峰,可身在高处,我却是感觉不到一丝的喜悦。
人都说快意江湖,可人皆由父母所生,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易割舍,无论贫富尊卑,皆是一跳性命,可江湖中人又有几个能不轻视他人性命,哪个不是手起刀落,冥间便多一缕孤魂,一时的快意,又怎会知日后如何,自古冤冤相报何时了,他日后人寻仇何时能止。再说,江湖之中,谁又能说清何为正何为邪,多少所谓名门正派中人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干些苟且之事,今日里恭筹交错,明日里背后一刀,而这一刀远比所谓邪教的进攻来的狠决。又有谁能在江湖上长久立足,还不是象戏文似的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到头来都是为人作嫁衣……”
“隐居深山不问世事就好,何必要进入官场,那里不是更加的昏暗,污浊。不要告诉我你是贪图什么荣华富贵,那不是你的品格。”我插言道。
段英崖笑了笑说道:“对于你的了解,我是不是该感激涕零,说真的,还真是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我,哥哥们以为我只是小孩子性子,想换一种身份玩玩,而那些不了解我的人则是说我攀慕荣华。”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开始我并没有想当官,只是,我遇上了一个很让我感到好奇的人。”
“好奇?为什么要这么说?”
“自古官场与江湖不两立。虽然现在江湖与官场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关系,可是彼此还都是两看不起。
朝中以文臣为主,而文人多无骨,耳根子软,又善于见风使舵。那些文人多是花前月下、婉约柔肠,有多少人看到外邦的虎视耽耽,边疆的剑拔弩张,只看到京城里繁华似锦,谁能知边境之地百姓流离失所。战场之事是当断必断,否则只会反受其害,文人掌兵权,却多优柔寡断,轻则贻误战机,重则痛失好局,更何况我们所对之敌,是以武力至上的番邦。虽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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