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女七嫁》第38章


姓甄名离春,叫阿离。”
我放心一笑:“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想了下,轻飘飘道:“通常是我在上面,你在下面的这样一种关系罢。”
我觉得脸登时滚烫,拿袖子遮住脸就要爬下床,却被他拿胳膊一拦,又摔回他怀里:“娘子生气了?”
我想了想,痛心疾首道:“小哥哥,你变了。”
他道:“嗯?”
我道:“我记得你以前是很害羞的。”
他猛地咳了一声。
此后,作为每日清晨的必修课,我修的乐不知疲,他也陪着我乐不知疲的演练,然,我提心吊胆,也知道,其实他也一直悬着一颗心。
就这么过一日,算一日罢,如果能就这么平平安安一辈子,在一起,过到我和他都白发苍苍,归位回到冥界,再在一起,细水长流的过下去,一直过到地老天荒那一天,心悬,就悬着罢。
不比他在冥界做太子的时候,云洲是个很是吃苦耐劳的人,凡事亲力亲为,不仅如此,在厨房也是一把好手。甄家虽为官家,先前在苏州却有几间铺子产业,云洲接掌后,将生意打理的甚是井井有条,很得管家夸赞。
他白日在铺子里忙,走之前问我想吃些什么,回来时便亲自去菜市场挑买些瓜菜、鱼肉带回来,再亲自挽了袖子下厨,如此,便更得了管家夸赞,道此男应有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他小姐我如此好命,好命至斯。 
然树大招风,就像美男总会引一批思春姑娘大婶折一折腰一样,云洲这种管家口中的“只应天上有”的妙人自然更甚,他白日里在铺子里忙活,难免碰到个把思春姑娘思春少妇,什么羹汤啊,情书啊,诗帕子啊,鞋子啊,衫子啊,未消多久,便滚滚而来。
我有些发愁。
想了一宿,待第二日让他牵了我从城东到城西,再从城南到城北,本着示威且昭告各位思春姑娘思春少妇的目的将整个城游了一圈,游到后来,我两腿发软,脚下起泡。
云洲笑得很是欢快,将我一把背到背上,道:“娘子这可是吃醋了?”
我哼了一声。
他又一笑。
我觉得这等风流桃花债之类的事实在不妙的很,想了想,觉得应该撂下几句狠话,于是道:“你要是敢招惹别人,我就……”
他轻飘飘道:“就怎样?”
我咬咬牙道:“我就让管家伯雇几个人把那姑娘绑了,把她扔到山底下喂狼去,然后、然后我就和你离婚,嫁给隔壁王小二,他、他昨天跟我表白了呢。”
他磨磨牙:“表白?”
事实证明,示威游行效果显著,第二日,小桃喜滋滋与我道,好几个思春姑娘思春少妇站在甄家铺子外面,迎风流了好一阵子泪,最后又迎风流着泪默默地离开了。
我甚欢喜,肃然道:“哦,她们是得了沙眼。”
孰料,晚时隔壁的秀才王小二突然提了些珍藏版名人字画上门来,点名拜访我。
前厅里,他乐颠颠地自个斟了杯茶,又乐颠颠地给我斟了杯茶,然后扭扭捏捏与我道:“阿离姑娘,云,云公子昨日去找我了。”
我忙竖了竖耳朵,道:“他找你做什么?”
王小二扭捏一声笑:“不晓得嗳,但,但他跟我说不要让我再同你说话,保持距离,还,还带了好些东西。”
我狠憋着才没笑出来。
王小二结结巴巴道,“他、他说他不喜欢看到我和你说话。”顿了下,听他又磕磕巴巴道:“阿离,你说,云,云公子是不是,是不是看上我了,看我和你说话,他、他生气了?”
我哐当一声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这世道,真是世风日下,令人悲痛,连秀才们都生了一颗断袖心。
然而,比生了断袖心的秀才还可怕的是,总有那么一两个执着的姑娘,越挫越勇。
某日傍晚雨突来,我让小桃备了伞,坐了马车给云洲送去。孰料,下了车,进的铺子里,听得里厢里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她不过是个瞎子,什么都干不了,连吃饭穿衣都都得人伺候,有什么好?我阿爹是苏州城首富,只要你娶了我……”
我呆了一呆,心里像是突然被谁剜了一刀。
小桃跺了跺脚,正欲冲进去,却听里面哐当一声响,像是杯子猛地被掷地的声音,尖利刺耳。
那女子的声音带了惊恐:“云公子……”
话犹未完,便被云洲淡声打断:“我不打女人,出去。”
我想了想,扯了小桃悄然转了回去。
夜里,他将我捞进怀里,摸了摸我额,道:“怎么了,没发烧也没病,怎么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我顿了下,伸手抱住他,道:“小哥哥,你觉得累吗?”
他嗯了一声,疑声道:“什么?”
我道:“我眼睛看不到,什么都干不了,连吃饭穿衣都得人伺候,你是不是觉得累?”
他扳过我脸,与他面对面,道:“你今天去铺子里了?”
我没做声。
他沉默了下,将我手放到他心口上:“你摸摸这里,它里面什么都没装,独独就只装了一个你,不管你是什么样的,眼睛看不看得见,你都在这里,阿离,你明白吗?”
我胸口一酸,眼泪险些掉下来,点点头。
他拨了拨我的发,又摸摸我的眼睛,道:“我们尽力医治,就算治不好也没关系,有我在就好,我就是你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愉快。
上一章改了,大家可以返回去再看看。不然可能会迷惑
对了,忘了说了,周一更新,^_^
52
52、第四章 。。。 
我慢慢的能自己穿衣吃饭,做些简单的事情,比如铺铺床,叠叠被子,午起时给云洲泡个凉茶,甚至有时候还能摸摸索索着一个人在院子里逛上一逛。
只是难免会磕磕碰碰,身上擦破点皮,淌点血。
云洲并不做声,只每次将我伤口包扎好后,将我往怀里搂上一搂,亲亲我的鼻尖,问我疼不疼。
我自顾自地在心里欢喜,孰料,小桃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与我道:“小姐你不知道,姑爷虽然面上装作不动声色,但每次给小姐你上药的时候,整个眼眶都是红的,真是,真是那什么一枝红杏出墙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叫人心碎,心碎的很啊。”
此后,我便十二分的小心,尽量避免再磕碰到哪里,叫他担心。
日子过得圆满。也欢喜。
院子里被云洲僻了一方地,种了些栀子。
几场闷雷夏雨过,栀子开了花。花开的那个早上,我摸出了自己的喜脉。作为神医的外孙女,尽管医术很值得商榷,但这么具有明显症状的脉象,我还是摸得出来。
云洲拥着我,想了想,道:“作为见证过你神医外孙女历史的人,我觉得……还是找个大夫来看看的好。”
小厮领命奔出门,俄而,领了一个据说苏州城里年纪最大资历最老价格最高,很不一般的大夫来。很不一般的大夫搭了搭我脉搏,默了片刻,一拍大腿,声音嘹亮道:“有了!”
我抽了抽嘴角。
云洲咳了一声,问道:“有了……什么?”
被那老头立即接口训斥道:“你媳妇有喜了,你有娃儿了,我有喜钱了,怎的连这个都不明白?”
我目瞪口呆。
果然是个不一般的大夫。很直白,很激情澎湃。
待将这个不一般的大夫送走后,云洲坐到我床头边,握着我手,柔声叫了我声阿离,半晌却没说话。
我想了想,从床上坐起来:“你……不高兴?”
他疑声道:“嗯?”
我道:“那怎么不说话?”
他低声一笑,将我拉进怀里:“我是高兴地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我默了一默,道:“你可以亲我一下,说阿离我们有孩子了,我要当爹爹了,我很激动很高兴很开心,很心潮澎湃很热血沸腾。”
他哧的一笑,扳着我的脸,往我唇上啄了下,又往我额上亲了一下,道:“亲两下可以么?”
我道:“再叫一声宝贝听听。”
“哦?”他敲了敲我脑袋,咬牙道,“我可以认为娘子你这是在侍宠生娇吗?”
我点点头,苟同道:“我觉得是。”
记得以前瑶玉与我道,假如能有个人让你侍宠生娇,是件圆满幸福的事。活了一千多岁,历了两世,我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一样觉得这么圆满。
我原以为云洲口中没动什么色,想必面上也没动什么声色,一个人在心里偷偷欢喜的很矜持,很低调,很淡定,很有品位,孰料,第二天小桃兴冲冲与我道:“小姐小姐,姑爷给我们涨工钱了嗳!还专门放了我们两日假,雇了几辆马车让管家下月初一带我们出去好好耍一耍!将将又叫了管家去苏家铺子定制了一张婴儿床,又亲自去陈家铺子挑了布,定制了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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