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女七嫁》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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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抿了口茶在嘴里,于是乎,噗的一声喷了出来。
对于是儿子还是女儿这个作为准父母亘古不变的讨论话题,夜里我和云洲进行了一番深刻的探讨。
我诚恳的问他:“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他想了下,道:“你呢?”
我沉思了下,道:“我想要个儿子。”
他将我往怀里揽了揽,道:“那就儿子罢。”
我点点头,憧憬道:“我要把儿子当个小丈夫培养,让他宠我让着我,陪我逛街,给我提东西,再陪着我游山玩水,见了熟人,我就挽着他的胳膊对那人道,嗳嗳,这是我捡的小丈夫。”
我不禁心花有点荡漾。
云洲沉默半晌,幽幽道:“那我呢?”
我:“……”
他又幽幽道:“我觉得我还是想要个女儿。”
我讶然了下,又沉思了下,茅塞顿开,道:“小哥哥,你该不会吃醋了吧?”
他磨了磨牙,将我手狠捏了下。
我心领神会一笑,趴到他胸膛上,道:“其实,我想生个和他爹爹一样的儿子。”
云洲登时咳了一声,低低笑了起来:“其实,我们可以生个儿子,再生个女儿的。”
三四个月后,肚子便显了,摸一摸,比先前胖了那么三四五六圈。
我心里欢喜,却又有些不安。算一算日子,待明年三四月份孩子便出生,我想瞧瞧他生下来的样子,比如,是塌鼻子还是高鼻子,是圆眼睛还是长眼睛,是大嘴还是小嘴,长的像云洲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但我的眼却一直尚未有丝毫起色,我不晓得等孩子出生时,我是不是还像这样盲着。
假如我就这么盲一辈子,一辈子眼睛都看不到了,那孩子长大,会不会被同龄的孩子欺负,会不会嫌弃我?
记得在冥界时,有个小鬼的爹爹是个跛子,那些同龄的孩子聚在一起常嘲笑她,就像嘲笑我没爹娘一样,因那时我常被小鬼们欺负,我心里一直的愿望是找个和我一样受欺负的伴儿,惺惺相一相惜,某次我看到她被那些小鬼扔完石头后蹲在地上抽抽搭搭的哭,登觉振奋,觉得可以和她搭个伴儿,于是便蹭蹭蹭跑到她面前,孰料,刚张口叫了叫她名字,便被她怒气冲冲地伸手提起,一把扔到河里了。
她大我许多,生的高胖,我被她那么一扔一甩,结果被甩出了老远,在水里扑腾扑腾,游了好半天,才游上岸。
可见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孩子,脾气顶顶暴躁,心里也多不甚健全,譬如忘川,他在遇到我那晚,就拿砖打破了他哥哥的脑袋。幸而我那时候心性未开,并未懂得如何难受,如何受伤。因而才得以身心健康,一派活泼的长大。也幸而忘川那时遇上了我,让他苍白而饱受摧残的童年重新焕发了光彩,不然,他该误入怎样的歧途啊。
这么一想,我十分忧虑。
有时候忧的半夜睡不好,在床上翻来覆去,云洲问我:“怎么了?”
我不晓得怎么说,只得道:“大概是产前焦虑症罢。”
他大概知道我的心思,轻笑一声,揉揉我的头发,道:“放心吧,有我在呢。”
然,半夜里,却在迷迷糊糊中感觉他一双手凉凉地放在我眼睛上,轻轻的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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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五章 。。。 
却在这时候,忽然遇到云非白。
已是八九月初秋,天好,很适宜户外活动。傍晚时,小桃道天上烧着一大片火烧云,红彤彤的,染了半边天,煞是好看,我便让云洲携了我出门散一散步。
他将我头发往耳根处拢了拢:“想去哪儿?”
我想了想,道:“去城东的月老庙罢。”
云洲笑了声,道:“嗯?怎么想到去那儿?”
我摸摸肚子,憧憬道:“去给我儿子求个媳妇回来。”
他顿了半日,若有所思道:“倒是个好主意。”
大约是剩男剩女队伍愈来越多的缘故,不用眼见,只听便听得出月老庙里的一派生机勃勃的盎然景象。
刚跨进门,这厢便听得嘈嘈人声里窜出一个细细的扭捏声音:“这、这位姑娘,我、我注意你很久了。”
唔,撞上了郎对妾的表白桥段。
我竖了竖耳朵。便听一个同样扭捏含羞的声音道:“其、其实,我也注意公子很久了。”
唔,演变成了两情相悦的桥段。
这双小儿女的情状,真是天真的紧,让我不禁想起我那青葱葱的怀春水鬼年华,和药师谷里的怀春少女年华,于是想了想,问云洲道:“小哥哥,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他想了下,认真道:“你说的是在冥界时,还是在药师谷的时候?”
我扭捏道:“一个一个的说罢。”
他沉思了下:“其实我比较想知道是你这颗榆木脑袋,从什么时候开窍喜欢上我的?”
我想了想,羞赧对他道:“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云洲低低笑了声,咳嗽道:“哦?多久了?”
台词不对。
我摇摇他胳膊,道:“我以为你会说,其实,我也喜欢你很久了。”
他将我往怀里揽了揽,幽幽道:“我可以认为娘子你这又是在侍宠生娇吗?”
我肃然点点头,正待答话,却听得人群里猛地窜出来一声怒斥:“老娘就是侍宠生娇了怎么着?!我告诉你张麻子,今晚给老娘滚书房睡去,不准上床!”
云洲踉跄了下。
我惊了。
俄而,听得那个叫张麻子的委委屈屈的一声一声叫着娘子,十分令人心酸。
我沉默了下,握了握云洲的手,道:“你看,还是我温柔。”
云洲默了下,道:“我觉得也是。”
月老正祠对着的院子里有棵姻缘树,树上挂着一对对儿红线串的木牌子,听说在牌子上写上两个人的名字,两人便像这木牌子一样,从此被绑作一处,长长久久在一起了。
我摸摸索索地在牌子上写下我和云洲的名字,想了想,又在底下添了个忘川和阿离,方才心满意足的让云洲将牌子挂到树上。
云洲笑道:“不过是图个念想,你倒做得认真,你要是真想,等咱们回了冥界,我带你去月老府上逛,你拿牌子把他门口的那棵正儿八经的姻缘树挂满。”
我不好意思道:“挂一块就好,不然占了别人的地方,那多不好意思啊。”
他低声一笑,没做声。
我想了想,忽想正经事来,道:“对了,咱们儿子的姻缘牌怎么写?他、他还没名字呢。”
云洲沉默了片刻,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我摸摸肚子,沉思了下,道:“不如这么写罢,云洲的儿子,阿离的媳妇,你看,有你有我,还有儿子和媳妇,多好?”
他又沉默了半日,道:“嗯,确是很好。”
挂好牌子,刚被云洲牵着手转过身,便听一声嘹亮嗓子:“糖葫芦哦糖葫芦哦,有情人吃了甜甜蜜蜜到白头,白到满头白发,满脸皱纹,子孙满堂哦!”
我惊了。多么真实而淳朴的祝愿。
我捞捞云洲袖子,扭捏道:“那个……我可不可以再侍宠生娇一下?”
云洲咳了一声,然后豪爽道:“为夫准了。”
我道:“我想吃糖葫芦。”
他忍俊不禁,点了点我鼻尖,道:“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月老庙显见得是处宝地,桃花处处开。
云洲这厢将走,那厢一扇子兄窜上来,把扇子拿在手上往手心里敲得嗒嗒响,围着我大概转了那么一二三圈,道:“姑娘,我注意你很久了。”
我惊了。
扇子兄自顾自嘿嘿一笑,扇子又在手心里嗒嗒敲了两下,道:“我对姑娘一见倾心,不知姑娘可愿跟本公子回去做本公子的第八房小妾?本公子送你一座宅子,再送你一辆马车,给你买珠宝项链、金银首饰,包你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样?”
我惊过神,忙谦和道:“不用了,我有夫君了。”
扇子兄十分热情:“别客气嘛。”
我道:“真的不用了,我真的有夫君了。”
扇子兄越挫越勇:“真的别客气嘛。”
我顿了下,幽幽道:“真的真的不用了,公子再这么热情的话,天上要打雷了。”
孰料,话音刚落,忽听喀嚓一巨响,一记响雷猛地劈下,脚下大地登时抖了三抖。
我目瞪口呆。
扇子兄手上的扇子啪嗒一声掉到地上,哆哆嗦嗦道:“你、你、你……”话犹未完,突然嗷了一声,狂奔而去。
我继续目瞪口呆。
正呆着,肚子突然被踢了一下,我缓过神,忙将手放在肚子上摸了摸,正打算好好抚慰一下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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