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水儿》第10章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朋友们的评论打赏赞!秋这一段写完了,也年底了,可能最近都不再更,祝大家开心哦~
第13章 元旦小段子
任延州半夜渴醒去客厅接水喝,一推门看见小卧室灯还亮着,从下头门缝里渗出来一点儿光,他心说这也太他妈拼了,自己读书时候也就大学期末这么熬过。他先去喝了水,又拿了盒牛奶放到热水里泡了几分钟,打算关怀一下小孩儿,当个贴心温暖、慈眉善目的家长。
捏着牛奶轻轻开门,怕吓着他,结果定睛一看,谷霜降早趴桌子上睡着了,走过去细瞧,额头抵在桌沿儿上,脸朝下,嘴唇微微开着,口水滴了三丈长,全淌在裤裆上。
任延州脸上精彩纷呈,觉得又恶心又好笑。他憋着声儿吭哧吭哧地笑了几下,想摸手机去拍,发现没带,而后又觉得不太地道,再次观赏了一会儿就拍了拍他叫他醒。谷霜降抬起头来懵懵的喊他哥,然后下意识地去摸嘴角,一摸,一手全是自己的口水,他全然不在意,一副摸不清情况的样儿,迷迷糊糊地说:“我睡了。”而后去床边掀开被子就要躺了。
任延州看着那裤子上一滩湿乎乎的印子头皮一麻,摁在床上把他裤子脱了,谷霜降哼唧:“别弄我……”
“弄你个鬼,不够恶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
新一年了,大家早睡早起身体棒!
大概还有半个来月就会有正常更新了~
第14章 ————冬————
预警,这段是攻的第一人称。
这一段会有非常多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只是谈恋爱哈,接受不了的人还是尽快退出,不要勉强。
以及任延州年龄设定确实没到三十,之前有些朋友可能觉得他不小了,如果愿意继续看下去的话,这个印象偏差我估计能修复回来,如果受不了任延州这个年龄的,也不要勉强!
谢谢大家的喜欢!再次感谢各位朋友~!
第15章 
年二十八,高铁站全是人,大学生、中年人,还有张之衡这样不上不下的,都是从外面回乡的,回到这小地方找家来。
“今年舍得回来了?”我看张之衡有点油光满面的意思,大兴区的边边儿上买了一套房,腰直了点儿,“你爸妈几年没见着你了。”
“别瞎说,我爸摔着腿的时候我没回来吗?”他睨着我,“我这还没回家你就先帮着两位说上我了?等到了家,我爸妈又念叨着你,什么延州多好啊,安安稳稳当个公务员,娶个好媳妇……这么顺眼,你给他们当儿子去算了!”
前几天下过大雪,路边还有凝的脏冰,我让他上车前跺跺脚,他敷衍踩了下就去拉副驾门,我没来得及叫住他,估计谷霜降在里面和他看了个对眼儿,没一秒,那小子一低头钻出来把位置让给张之衡了。
我和他高中起熟了十多年,他不客气,一屁股压得车晃了晃:“哪家的小孩儿?”
“我弟,舍在家里没饭吃。”
“他家大人呢?”
“就是我。”
张之衡神情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把嘴边儿的话又咽下去了,换了话题,“弟妹不一起来?”
他眼力太好,专挑我不愿提的问:“有事儿来不了。”
我想起叶柔就烦,临近年关,一天甚过一天地烦。我知道大批的亲戚朋友都要去我家拜年,去看老爷子,跟我爸我叔拉话,再往任世铭的手里塞压岁钱。难道要我抱着他跟那些人推来搡去的?我头疼,又恶心,她真是厉害,怎么能做到一边怀着孩子一边和旧情人勾勾搭搭的。我说:“她,大忙人。”
突然一根手指头戳了戳我左胳膊,是谷霜降,他刚挪到我后边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我偏头,他又用手掌抚了抚我肩头,趴在座椅背上,小声叫我:“哥。”
我没应他,他也没再说,靠了两秒又安静地坐回去。他的心思太浅了,半年里一点长进都没有,我一眼就能看透,是让我别生气,说不定还帮我骂了叶柔。这件事上他非常同仇敌忾,我不太理解他那股气打哪来的,我以为他会在心里庆幸,正是因为叶柔才阴差阳错地让我把他从泥巴里挖出来,然而他似乎比我还要憎恨她。
一步三挪拐出这条路,张之衡又说他想买车,我说这小地方现在都堵死,你北京能行?他说堵还不是问题,是用不着车,公交地铁对他来说也方便,又说,还不是没钱,要是有钱还他妈的扯什么方不方便。他是我少有的往一线城市蹿的朋友,心甘情愿地苦,被家里劝了几年都不愿回来,我算了一笔,我全部的工资加上两套房的租金收入勉强够他一个月的房贷。
张之衡已经算混出头的了,有房了,他一副过来人的长辈样儿发现了后座上安静的小子,问:“弟弟高几了?有想上的大学吗?”
谷霜降懵着,先是不知道在问他,后又不知道如何答好,“我”了两下从镜子里着急地看我,手在后边掐我肉。一急,下手没轻没重的疼,我赶紧说:“他还没想好呢。”
张之衡又问:“那想去大城市还是想回来啊,这总知道吧?”
我怀疑张之衡肚子里的肥油都流到脑子里去了,见面没问过几句该问的:“说了没想过呢,放点别的屁。”
结果谷霜降又“我”了两下,说:“我想回家里。”
我一口气梗嗓子里,他还是想找他亲爹妈去。
他说:“和我哥似的,回来陪陪……照顾我的人。”
张之衡年初一就走,这顿饭叫了另外两个同学,当聚餐了。我与他们都常见,本省市里工作,张之衡他爸住院的时候都是我们跑的。在他们酒足饭饱开始倾诉衷肠前,我打着送谷霜降的名头溜了,晚点儿我怕我憋不住,会在饭店大堂里狂骂叶柔,成为新年前夕万红丛中的一点绿。
车上,谷霜降问我送他去干嘛,我说送他回家,我也回家。他脸红红的,被他们哄着闷了一杯啤酒,我看他不是醉了,就是喝酒上脸,还可能有点儿过敏,问他难不难受,他只说脸热,然后问我:“虹姐还在畔河路吗?”
半年里我俩不知不觉养成了一个坏习惯,爱在车上谈正经事,我非常容易走神,很危险,有次稀里糊涂地拐进单行道,和旁边菜市场横七竖八的三轮车挤了半个小时。我没空琢磨他心思:“在,你要干嘛?”
“你过年要带弟弟回家的吧,我想去找虹姐。”
实话讲,我看不起李虹,也不愿谷霜降去找她,她有胳膊有手的什么工作不能干,非要卖身子。但我摸过她,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轮不上我说她,只能用心险恶地引导:“她有别的住处吧,过年还管那破房子?”
谁知道谷霜降说,前两年李虹每年过年都去畔河路和他吃饭,用保温盒带自己包的饺子,吃完了就走。我没话说,看出来了,他不可能记他虹姐的不好的。可我还是不想让他去,那边是用来堵拆迁的,木条封的单层窗户,冷风灌进来塑料布都糊不住。我除夕没法儿去接他,更不能让他睡那儿,破被子半年没盖不得发霉了,心一横,给我妈打电话。
任世铭住那边一星期了,我妈接起来鬼鬼祟祟的:“她要接孩子?跟她说了要在这边过年的。”
“没,”家里鹤唳风声,因为我爷爷还不知道,每天逗重孙子乐呵呢,“任世铭要好呢,任老爷子也要好呢。”
“她又找你要钱?”
“也没,”我看了谷霜降一眼,跟我妈说:“除夕我带人回来吃饭,我爸有可能知道,我叔也有可能知道,都不知道的话我再跟你说,”再补一句,“男的。”
我听见她大嗓门儿喊老任,连忙挂了,一边谷霜降有点儿慌,局促地说:“我还是去找虹姐吧……”
我说电话都打完了。
“过年呢,不好……”
我说我同学也和我回家过过年的。
他没高兴的样子,像是我强迫他受刑,我也不高兴,人如愿就是这么难,说:“算了,我给李虹打电话,什么时间合适我到时候送你去。”
他叫我,小声儿辩解:“哥,过年要一家人热闹,我……”
我直接给李虹打,说小孩儿找她过年,她先笑,又阴阳了两句,才说她今年不在,要是年后不回来了再跟我说。我不说话,有意要晾着谷霜降,带着一种他违背我也不能如愿的恶意的快感,一直到楼底下。这老小区没停车场,得见缝插针地往空儿里塞,我让他先回去,他不走,等停好了车也不下,他这时候犯哪门子轴劲我也不想伺候,我要下车,他又拽着我。
“你要干嘛?”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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