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当道》第305章


“爹,我想这就去祠堂拜祭一下七叔,而且我还想让两个人陪着一块去,可否?”
惊得颤颤巍巍的站起:“此刻就去?”
起身扶住他:“此刻就去。”
“那让子熏一人陪你去就……”
“不。”斩钉截铁的拒绝,摩挲着袖内瓷碗木筷,轻声低语:“司寇殇,莫子谦,不知你们二人可否愿意陪我?”
“我们?!”颇感意外的猝然起身,二人指着自个,异口同声询问,下一刻同声道:“当然!”
“那女儿就去了。”
“可……”
回头上扬了一个淡淡的微笑:“我保证,很快就回来。”语罢,头也不回的飞快举步离开,转瞬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反应过来的莫司二人几乎同一时间欲举步跟上,忧心忡忡的老申头最终忍不住,叫住了他们二人。
“拜托二位看好小女……”
“老族长请放心,有我司寇殇在,定保证天天毫发未损!”匆匆丢下话,司寇殇与莫子谦急忙前后脚跟了上去……
古老的木门承载了历史的沉重,两扇门后,见证的不仅是一个家族的兴衰接替,更是经历了无数的历史痕迹,有挣扎,有斗争,有血性,有背叛,有死亡……匆匆流逝的时光是历史东逝的水,挽留不住他们的脚步,却依然可以在这里感受他们的气息。
两扇门无声无息的阖死,四周的黑色幕帘于同一时间悄然落下,眼前在进入地狱般的黑暗后一盏两盏三盛……点着白蜡烛的灯盏相继亮起,两列白蜡纵向延伸,尽头是一张逼真的全身画像,画像上的人淡泊清雅缥缈似仙,浅浅的笑着,摊开的手掌温润如白玉。
画像前方,三杯淡酒于托盘摆放供桌,淡薄的就如那画像上的人。
司莫两人被困在这样的境地,见到这样的场景,两人的血液都有些冷。
“鼠崽,我记得曾在大兴都城,你们申家的祠堂里,也是今日这番同样的情境,你屠戮了你的四位狼子野心的叔叔……”轻声说着,放缓脚步走近那背身而立的人:“鼠崽,难道你存了要杀我们的心吗?”
司寇殇受不了这样的推测,残忍的简直要他挖心挠肝!
几步冲过去,扳过那人的身子,指着那三杯酒忍不住嘶吼质问:“干什么嗯?想要与我们二人同归于尽?给你那明是七叔暗为情人的男人陪葬嗯?他妈的!”
莹莹美目在他们二人或悲或愤的面庞上流连,忽而莞尔一笑:“真有意思,摆放三杯酒就是要跟你们同归于尽,那放上三个红盖头,是不是就意味着咱们三个一同嫁人哪?真有趣,你们的想法还真丰富。”
被这比喻雷到了,两人讷讷说不出话来。
“真不是为我们准备的?”
“谁说不是为你们准备的?三个人,一人一杯,刚好。”
“什么?!”
挣开二人,缓步踱至供桌前,持起其中一杯酒朝画像敬了敬,在他们二人的惊吼声中一饮而尽。
“张嘴!快张嘴吐出来!”司寇殇用力掐着爷的下颌吼声命令,莫子谦则第一时间移到了爷的身后,内力聚集掌心推动背后催吐,却被爷以相等内力震了回去。
“你?”什么时候竟拥有如此深厚内力!不可思议!
兀自点燃了三支香,使劲吹吹香顶让火星更旺些,微笑着走近画像,三拜。
“先不要惊讶我武功如何,你们看到了,喝了这酒,爷没事,更没死,换句话说,就算有毒,以二人深厚的功力也不难逼出毒,最多休养个三五天的时间,还不是照样生龙活虎?”香插好在香坛,回头笑看:“怎么,怕死啊?”
莫子谦率先端起酒杯,一口喝干,抬腕亮亮杯底:“何须用激将法,这么多年你该明白的,就算你要我跳火海我都会往身上浇点柴油再跳,更何况是区区一杯毒酒?”
司寇殇端着酒杯斜眼觑着:“这酒有毒也好无毒也罢,但我喝的话肯定不如那姓莫的干脆,有个条件,”突然倾过来身体,吞吐着气息:“你得,喂给我喝。”
不以为意,另拿出三支香递给他,手摊开的方向对准画像:“只要你能拜祭他,并给他磕三个响头。”
魅笑的脸瞬息阴了下去,捻断手里的香,如同莫子谦般一口干了杯中酒。
“说吧,给我们喝的究竟是什么?”
“你们会知道的。”随着话语从唇边消逝,脸上一直维持的淡漠微笑也终于土崩瓦解,皲裂的碎片落得痛彻心扉,残酷的凋零,片片是揪人心扉的软肉!
“你们不要过来,也不要说话,听我说,听我说!”奋力拍打掉他们焦急伸来的手,连连后退,模糊的视线由俊雅的潇洒身形移到妖娆和霸气同存的容颜,两张脸庞反复在视线里交替,努力的看着,认真的辨析着,于两张充满爱意的容颜上仿佛要寻找些什么,片刻又突然捂着肚子蹲下大笑着流泪,“有意思,有趣!动物世界的升华版,果真是看点颇多,精彩连连!这么精彩,肯定备受人们欢迎的是不,若写成书,销量应该很好的是不?书名叫什么好?雄性动物的爱情观?领域与配偶?掠夺的趣味?爱情与阴谋?爱你爱到杀死你?染血的爱情?抑或震撼些的标题,别怪我,杀你是为了更好的爱你?再或者哲理性的标题,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哪个书名好,你们说,你们来说?要不,你们起个实际点的,比如说,掠夺之产物公平分配事宜?”
蜡泪无声而落,一行复一行的印刻在静默白蜡上,似没有停息的时刻。
或许只有蜡炬成灰时,无声的蜡泪才会彻底流尽。
他们二人雕塑般呆立的神情没有人愿意花多余时间去观赏,大笑着哭倒在供桌前,低头摩挲着袖口中的碗筷,泪如雨下。
“不要说爱我,不要说,你们的爱好残酷,为什么要拖我七叔陪葬?为什么!如果这就是你们的爱,如果你们的爱承载了我的全部,我,宁愿一无所有!”
“今日把你们二人叫来,放心,不是要你们给我七叔殉葬,而是要跟你们说几句话,顺便将我们之间长久以来纷纷扰扰的感情彻底来个了断!”
“你们一个个都要竖起耳朵听好,这些话我这辈子只说一遍,就一遍,即便你们将来会忘记……我还是要说。”
指甲扎进桌缝里颤巍巍撑直身体,迎着他们的视线,声音虽哽却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首先,感谢你们的厚爱,感谢你们长久以来锲而不舍的爱,就算你们的爱给我带来了困扰,甚至带来了无边无际的痛苦,我还是要感谢!因为你们的爱是对我的肯定,我理当感谢!”
“其次,我想说,千年的代沟是不可跨越的鸿沟,你们用错方法的爱固然是错,但我想可能更大的原因是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尽管在这个时代我也接受了将近二十年的思想改造,但前世的记忆让我对爱情的定位依然定型,我们的思想差距何止千万!所以,在我不想改变自己,你们也不想改变你们自己的情况下,我和你们的相遇根本就是个错误!我们的交集根本就是上天的作弄!是无法挽回的悲剧!纠缠错误的红线毁了我,也同样毁了你们!倘若!倘若时间能倒流!倒流回相遇前的时间!我,前世沈天,今生申傲天,我一定会选择漠视!义无反顾!!”
“鼠崽!!”痛心疾首:“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想伤死我吗,啊?你明不明白,你我的相遇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回忆,我曾以为也会是你的,为什么你要亲手打碎它,为什么?”世间残忍莫过于此!看着面前人,悲痛欲绝的他几乎落泪:“鼠崽,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你怎么说我们的相遇是个错误啊?怎么能!”一阵粗重喘息他剧烈咳嗽了起来,锤着胸口渐渐佝偻了身体,脚底站不稳之际忙扶住旁边的木柱难受的喘息平复着呼吸。
司寇殇环胸倚靠在另一边的木柱,仰起脸大口呼吸调节着剧烈起伏的情绪,调节了半晌激烈情绪不减反增,怒极脱口吼:“你说的这是人话吗嗯?什么叫时间重来的话你会选择漠视?你脑袋被虫钻了嗯?你以为我没脾气就开始胡言乱语口不择言的嗯?我对你没脾气,那是我爱着你,愿意宠着你明白吗!噢算了,我知道你七叔的事让你失控了,哦这事!对了姓莫的,你还是老实交代吧,若你是好汉就一人做事一人当,别连累着我都受牵连!瞧她说的,说你顺道将我也带上了,上火!瞪我干什么?不是我要告发你,而是你看天天,难道你从她话里就听不出来是你在搞鬼吗?”
“休得信口雌黄!!”一听这话莫子谦炸了,当场将扇子抑向司寇殇的脸:“我莫子谦自认光明磊落,若是此等龌龊事真源自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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