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桃花缘》第51章


裸 露处,似是尝到了甜味,他又低着唇瓣啄了一啄。白晴雨浑身一僵,被桂花陈酿麻痹的迟缓大脑神经这才开始缓缓运转。
扫了眼上间厢房,紧闭的沿街窗户下,三只藏酒的大酒缸反倒在地,隐隐地湿露浸润着墙沿砖板,青纱布幔全染了浓重酒香在半透不亮的光照下沉沉散开的。水渍,整个厢间都似浸泡在一片润泽的酒气中,白晴雨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房里仅有的一人不是漠七雄,却是骆有之!
“晴儿在找什么?”平日里皙白的玉指也因着酒气染上了淡淡的粉红,饱满而匀称的好看指甲在她眼前滑过,带着热度,他的手掌就这么抚上她的脸颊。“可是……在寻什么人?嗯?对我…不告而别,却为了他人,突然出现!”骆炅抚到她下颚的手指微微用力,掐着白晴雨侧转过脸来与他对视。
灼烧的视线,酡红的脸颊,气息呼呼地吹在她的脸上,脑中一道灵光闪过,白晴雨怔然:某人莫不是……被六十年的陈酿酒气给熏醉了!?
奸诈的骆有之,病危的骆有之,算计的骆有之,诱惑的骆有之,认真的骆有之……她都见过,但是这醉酒后的骆有之……道着着实实是第一次。眸中从诧异到惊讶再到隐着丝丝坏笑,白晴雨落落大方任由骆炅将她掰来扭去,配合万分。
没忍住好奇,她淡淡瞧了他的脸色,漫不经心的低声询问:“漠七雄呢?”
“拘了,关在地牢里。”拇指摩挲着她娇嫩的唇瓣,他答得顺口,却是在话说出后浑身一震,看向白晴雨的迷离神色有了几分清醒。“你果然回来是为了漠七雄!?”指尖用力擦过她的脸颊,磨出一片樱红。骆炅对着白晴雨才刚开合的嘴张口就咬,只一下便啃出了血丝。不过……
白晴雨细细吮吸舔舐从他口中渗出的殷红血色,一时有些哭笑不得。细细捧了他的脸颊轻啄,看着那泪汪汪粉委屈的眼神,白晴雨失笑:“有之下口那么狠,我还以为你那一口是想咬我的。”
“谁说不是!”眼上神色换成怒瞪,他摇摇晃晃的稳了稳身形,抬手恰好扶上门框的插条。想要凶狠地龇牙,却又因碰到了伤口,忍不住咝声:“咬得就是你!”
荡漾,白晴雨的笑容立时便如秋叶落水一般的层层荡漾开来。“有之,随我一同回婆罗门吧。……可好?”相抵的额头近在咫尺,呼吸相闻。
刻意拉进的距离被他猛地一把推开,骆炅重重一个摇晃,没有站稳,重新靠立在门板上,撞出声响。“不要,不好!为什么要由着你,说来就来,说走便走!就连那只瘦竹竿都比我重要!”他踉跄着上前揪住白晴雨的衣襟,恶狠狠道:“你那日……那日你说决定了,决定了什么?!要丢开我一个人回婆罗门是不是!?白、晴、雨,我不同意!”
被揪着衣领摇了摇,又晃了晃,外头日渐升高,房中蒸腾的酒气也愈发浓烈,熏熏然的,白晴雨只觉得灵台清明离她愈来愈远。赶紧开门开窗通风换气才是正理,无奈,衣领被人揪得太紧,穴位才刚进门便就被封。
难得的,她新任婆罗门门主白晴雨也有无招架还手之力的时候,被骆炅像拎只小鸡一般提过来扯过去。果然是以为她不辞而别了么。
嘴角换上轻轻浅笑,她安抚地拍了拍某人紧扣的双手:“有之,我没有不辞而别,我是被绑架了。”回想起那日约她城外西三里树林相见,见面后提了她便去救人的娘亲,白晴雨心安理得的甄首:“嗯,是被绑架了。”救醒了人还锁着她不让她送信或是回来,这么明目张胆的扣押,可不就是绑架么。理所当然是绑架!
骆有之摇摇晃晃地似是没有听全,不过有一句话却是入了他的心里:“……不是,不辞而别?”迟缓的声音伴随着木木的反应,他一寸一寸转过脸来,上下左右仔仔细细的盯着白晴雨脸上的每一个毛孔,直看到白晴雨心里发毛脸上炸毛这才作罢。微微笑了笑,将她用力纳入怀中,使劲狠拍:“这便好,这便好。”
一连拍了好几下骆炅才停下来,捧着她的脸嘿嘿傻笑。上间内,被酒气浸透的座椅幔帘还在幽幽散着一股桂花香,随着光照的愈烈酒气愈发浓重,就连白晴雨的脸色也慢慢被熏陶得红润起来。
三大缸的六十年陈酿,别说泡醉了两个人,便是把人丢进了酒缸里醉死,那也是有可能的。很显然,骆炅便是高估了自己和白晴雨的抗醉酒能力。某人清醒着不好抓,可这一天一地的酒………
入夜,骆王妃坐在饭桌前念叨着久不见归白晴雨和骆炅,指着饭桌上满桌的佳肴和一盘不甚搭调的醉蟹抱怨:“又不是吃粥配早膳,拿两只醉蟹出来做什么,收下去,收下去。”
这一日,太原王府里经历了一场大战,一场小雨,而后,又是天朗气清,日丽平平。
直至第二日日照正午,两个满身桂花酒香的人才腾着一身酒气,晕晕懂懂的被人送回了王府。
是日,太原王府中,天象诡异。
第五十二章
南朝宏远历二十六年,七月二十一日,景帝崩。无嗣。下旨传位于皇六弟。
事后史官笔下的寥寥数语,于现今京城里的龙六却是一阵天翻地覆的大麻烦。
景帝病危的消息在龙六与太后的努力下被瞒得严丝密缝。只是,再牢固的纸墙也有被火烧尽的时候,更遑论是透出一缕小风。于是,在景帝驾崩的前一日,“帝有恙,时日无多”的消息便以各种渠道前前后后快快慢慢的传到了各地诸藩王的手中。
一时间,迅速集结军队的命令便自各王帐下传出,远的如广西、云南、福建,近一些的湘西、郑州、太原……各王皆是动作频频,集兵神速。
兵贵神速,更何况是篡位夺权。所以,尽管这消息收到的突然,各王皆没有万全准备,但为了能早一步进入皇城控制局势,各地藩王皆有了背水一战不成功便成仁的壮士决心。三天,短短三天的时间,最远如广西也已军队齐集,整装待发。粮草还未备齐,大军已经出发。为的,只是能早一日进驻皇城,早一步控制局势,也为了后备空虚,拖沓不得。待到一鼓作气夺下了皇城,那什么样的粮草后备军需都会补给充足的。
怀着这样的想法,景帝谥后第五日,广西南宁王的五万兵力行军三日两夜不停歇,倚道抵达了湘江。天下间英雄所见往往是略同的,即便那些个英雄其实是自以为。于是乎,无独有偶,七月二十九日,湘西、广西、云南、福建四地统共一十七万的兵力,前后分散数千里,竟是共同抵达了长江边岸,欲求渡河。
前后不过十日,若待他们渡过长江,继续北上挺进黄河,那南朝的江山新帝就是定了,位置也做不稳了。皇城龙座上,新帝面色沉重的看着兵部密探送来的报告,心中焦急却不得显露。七月二十三日,各地藩王得知景帝身体有恙,纷纷集军往京都方向进。
新帝登基,发榜的檄文早已层层发下,只是因着地属远近,要传至四位起兵藩王的属地却至少需要十五至二十日时间。这还是日夜兼程快马加鞭的走官道送急件。这么长的时间,各地藩王必已渡过了长江,一旦长江得过,藩王起兵造反的罪名便会落实,即便是龙六有心要放他们一马也是不能了。
私自领兵,无奉召入境。这样的结果便是逼着还可能有一线还转余地的藩王们只能一冲到底,造反称王。如此结果,绝不是当下的南朝,现今的皇帝愿意得见或是承受得起的。
御书房中,一身明黄色龙袍的新帝执笔又放下,映着殿中幽幽泯灭的烛火,忽然,他心情烦躁的站起身来,下到殿堂中来回踱步。
一片寂静中,殿门被悄无声息的打开一条细缝,而后,一个小小的人影便从这缝中钻入,啪啪地跑到新帝面前。新帝在殿门打开的一瞬便停下的踱步望着来人,殿中的灯火照在他卧蚕紧蹙的眉间,有一刻舒展。此人,正是匆忙离开太原,接太妃密旨速速回京登基的龙六。
龙六望着向他跑来的小小人影,圆圆的脑门上将新长的短发盘出了两只小髻,一左一右的用红色布巾扎着,垂了两条红色落穗,跑动起来一摇一晃的煞是可爱。ǔмDтχт。сοм书 网)娃娃粉粉嫩嫩的脸上绽着两个小梨涡,迈着腿脚一下子就扑进了龙六的怀中。
“哥——”
龙六一把将扑上的娃娃抱起,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子,道:“是蚊虫多了还是被母后烦了?”
“哥——,嬷嬷逼我睡觉!”小女孩利落爬上龙六的身,两手两脚八爪鱼一般将身体固定住,鬼脸磨牙道:“娃娃又不是小孩子,为什么要这么早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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