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丑妻》第122章


“进来吧。”挽妆将孩子抱在怀里,舍不得搁下,试图用自己的体温能够温暖她弱小的生命。
从云将被褥给她掖好,再转身将屋内打开,与裕成擦身而过。
“事情都办好了么?”挽妆打量了一眼周围,她这楼上应该么有旁的人,但即便如此,问话时仍旧小心翼翼的。
裕成点点头,回禀道:“少夫人请放心,一切都已办妥。”
“如此甚好,”挽妆低头看着怀中奄奄一息的女儿,轻声道:“裕总管,我和睿渊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那一个儿子一定不能再出任何的差错。”
“少夫人请放心吧。”裕成未透露太多的详细,挽妆也没有询问,她只要确认儿子能够安全地活着,就足够了。
“小小姐这是……”裕成记得当时明明看见女婴已是断了气的,为何少夫人还这样抱着,难道是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于是……
“她还活着。”挽妆露出欣慰的笑容,面对女儿才能够露出的真心笑容。
“她不是……”
“不,她还活着,虽然大夫都说她熬不过今晚,但我知道她一定会活下来的。”挽妆时不时地逗弄着女儿的小脸,期待她能够发出一点声音。儿子不在身边,她唯一的念想就是这个女儿,只要女儿能够活着,她纵使付出再多也愿意。
“托人去狱中告知睿渊一声吧。”挽妆想了想,又自己否定道:“还是先不要告诉了,等她的情况稳定下来再想法告知睿渊。”
“是,少夫人。”
窗外的雪还在飘飞着,瞧这阵势怕一时半刻仍旧停不下来。
裕成走到窗边,将窗户轻轻地关上,少夫人与小小姐都受不得风凉。
不过……
他望着窗外那白茫茫的大地,在心中轻声地祈祷着,希望老爷能够保佑小小姐能够幸运地活下来。
也许是那日裕成的祈祷真被文老爷听见,或者是章医正的方子有了效果,本来奄奄一息的女婴竟然有好转,过了几日竟能听见她的哭声,虽然不那么响亮,依旧是柔柔弱弱的,但总归是有活下来的迹象。
也正是小小姐开始啼哭的那日,天空里飘扬的大雪终于停下来,枝头上竟然有嫩鸀的新芽从融化的雪中钻出来,天空很蓝很晴朗。
小小姐能够好转,最高兴的人应该是挽妆,但随着日子的推移,挽妆脸上的愁容却越来越多,尤其是今日里银泰从宫里送来齐华的贺礼之后。
“小姐……”从云正抱着小小姐,在屋子里来回地度步,将她哄入睡后放到挽妆的身边,抬眼见却看见挽妆眼眸里的缕缕愁思。“小小姐如今也有好转,您还有何烦忧?”
挽妆将被子为女儿细心地盖好,自从女儿出生后她就固执地将女儿留在自己的身边,片刻都不能离开她的视线。正是因为她这样的固执,这样的不肯放弃,才将女儿终于救了回来。
从云的话没错,她应该高兴的,因为女儿终于活下来,可是……她的目光停留在桌上的那堆赏赐上面。
那些精致的小孩用品都是齐华让银泰送过来的,同时送来的还有一句话,那便是睿渊的刑期定在惊蛰后。
她知道,他的耐心已经是用到最大,那个她不能够逃避的抉择始终都是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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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情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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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里透着湛蓝的晴朗,绵延多日的雪终于停住,整片天空像是被那场大雪彻彻底底清洗过的一般,很是干净。
地面也是一样的,挽妆出门时,府中的下人才刚刚起身打扫院子。“沙沙”地声音不时地传来,挽妆站在门口等小三子驾车来的时候,回头望向了巍峨的文府。
什么时候开始,灰色的高墙竟变得有些斑驳与破旧,难道连它也知道了主人的命运,因此提前这般警示世人?
冷冷清清的文府,处处都透着孤寂。挽妆想起当日新嫁时,文府里摆着流水席,人头攒动,虽然来的人要么是为了白吃白喝要么是为了看常挽妆的笑话,但那时毕竟是热闹的,尤其是对比今日的萧索。
抑或是季节的原因,如果春日来了,院内的树木都长出鸀色的枝叶,文府是不是看起来就没有这么的破败?
只是……
那个时候,她还能看见么?
在她冥想的时候,小三子已经驾车出来,将她扶上马车。她此番出行并未带上从云,自从她产下女儿以来,或者说自从文家出事以来,她的母亲竟然连一次都没来探望过她。母亲不来的原因,她大抵也是能猜到的,为了不让文家牵连到常府,还有为了保住母亲正室的地位,那是母亲付出了很多的心血才守住的位置,自然不能随便丢弃。
这样也好,免得她为常家而分心,也免得她为了文家成为父母的不孝女。
孩子,女儿。
想起那张皱巴巴的小脸,她的脸上又泛起温和的笑容。那是她好不容易才守住的女儿,虽然直至现在还离不开药汁,但终究是活着额的,这便是她对睿渊最好的交代。
不过,儿子她自己做主取了“锦墨”这个名字,女儿取个什么名字好呢?锦墨,锦墨。她掀开帘子的一角,看向干净的天空,那抹蓝色如墨一样被泼下,朦胧中似乎透着微微细雨。女儿的名字,就叫“烟墨”吧,这个名字不知道睿渊会不会也喜(。。…提供下载)欢。
怀揣着能够见面的喜悦,挽妆刻意地将齐华的那道旨意刚在脑后,不刻意地去想它。她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如若不然就一家三口共赴黄泉,她不会让睿渊寂寞的。
她将他身边所有的女人都赶走,那就注定她死活都会陪着他一起走的。
这一次,守在狱外门口的狱卒并没有阻拦她,相反的是,连京畿巡检史沈青都亲自出来相迎。
“沈大人。”挽妆下马车后,向等候多时的沈青行礼。
“少夫人不必多礼。”沈青满脸笑意,他们像是普通见面,在闲话家常般。
挽妆并不愿意与他过多的寒暄,问好之后便朝狱中走去。狱卒们看过一眼沈青,见他摆摆手,便主动为她打开狱门并在前方带路。
刚踏进去,便是一股含着恶臭的潮湿扑面而来,挽妆随即将衣袖拉起遮住口鼻。她何时来过这样的地方,这些不过只存在她听说的记忆中。不仅她如此,睿渊那样享受着富裕生活的少爷又怎么能熬下去,在这样充斥着肮脏的地方。
沈青眼瞅着挽妆进去,但他并没有急着离开,捂住口鼻地跟在她的身后,也进到狱中。
再朝前几步,无数伸出牢门外的手几乎就要碰到挽妆,吓得她朝旁边缩了缩身子。他们黑漆漆的脸上只能瞧出一双双充满绝望又透着期望的眼睛,身上破烂的衣服看不出原本的色泽,先前那股恶心的臭味似乎有一部分就出自他们的身上。
“冤枉啊……”
“救命啊……”
这样的呼声此起彼伏,响在挽妆的耳中,也有像是精神失常之人,看着她的时候反而笑嘻嘻的,很是奇'。。org:'怪。
挽妆捂住口鼻,跟在狱卒的身后,她很想加快步子,早一点见到睿渊,不是因为想早些离开,而是她在害怕,害怕睿渊会变成什么样子,害怕睿渊是否能够撑得住。
像是刻意的一般,狱卒走得很慢,挽妆又不能催促,只能跟在他的身后,随着他的步伐。他们走了很久,像是走到牢狱的尽头,狱卒方才停下脚步,指着最里面的那间牢房说道:“那里就是了。”
挽妆摸索进袖中,悄悄地掏出一包钱袋子,不动声色地塞到守狱卒手里。
“大哥,你们都辛苦了。”
狱卒没有答话,只是镇定自如地将那包钱袋子收进自己的袖中,速度之快,连最近的挽妆都没瞧得仔细。
狱卒转过身,对慢慢走到他们面前的沈青作揖告辞,沈青对他们摆摆手,他们便鱼贯而出,回到自己原本的岗位上。
“沈大人?”挽妆不解他为何还跟在自己身后。
沈青捋捋自己略长的胡须,扫过一眼四周,被他扫视一遍,周遭又开始呼天喊地的求救声。
“沈大人。”挽妆又唤了他一声,他这才慢腾腾地压低了声音,对她说道:“陛下嘱咐之事今日必须要办妥,否则你我都难以交差。”
原来他也知道,挽妆轻声笑了出来:“沈大人请放心,我自会向陛下交代一切。”
沈青别有深意地看过她一眼后,然后才背着双手,向狱外走去。这个鬼地方,莫说是狱卒不愿意呆,如果不是今上有旨意,他哪里会跟着进去,沾惹一身的晦气。
终于不相干的人都散得干干净净,挽妆放下衣袖,忍受着难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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