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不昼》第15章


他的神情呆滞,钝钝木木地看着,顾从周拢着他的肩膀,谢稚柳便一头栽进了那怀里,他的耳朵贴在哥哥的胸口,沉沉闷闷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小的时候所有人都欺负我,只有你说我可怜,于是我便留下了一条命。
你爱吃粽子糖,衣兜里也常常会装一大把,有时见到了我便偷偷塞给我好多。
你送我铂金做的玫瑰,是我见过的这世上最漂亮的花。
在那个谢家,你是第一个对我笑的人。
谢稚柳,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
顾从周把往日记忆里的好一桩桩说开,把那谢三说得瞠目结舌,他竟不知道自己在顾从周的印象里竟然跟个仙人似的,他十分汗颜,摸着鼻尖小声道:“那粽子糖平常得很,玫瑰也是吃饭别人送的,我不喜欢就丢给了你,朝你笑是因为我……我……见你脏兮兮的觉得好笑。”
“你也太实在了。”顾从周叹了口气。
“生气了吗?”谢稚柳小声问。
顾从周说是说没有,扣在谢稚柳肩上的力度却大了几分,他低下头嘴唇碾过谢稚柳的下唇,张开嘴重重咬了一下,谢稚柳吃痛,大声叫:“你骗人肯定是生气了。”
“谁让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兔崽子呢。”
谢稚柳呜呜大叫,舌头被卷住,嘴里被顾从周侵占着,他忍不住挣扎,手推着顾从周的肩,用了全身力气抵开了顾从周,把人按在沙发里自己翻身坐了上去。他卡在顾从周的胯上,屁股无意识的磨动,顾从周身体一震,谢稚柳却无知无觉,身体前倾手掌按在哥哥的腹部,谢三娇气十足控诉道:“你刚才亲疼我了。”
“只是亲疼而已,你忘了你昨夜……”
顾从周这话说的欲言又止,谢稚柳自己想入非非,把自己想成了要了他哥贞操的酒后浪子,抱愧道:“我……我……错了。”
“说错就有用?”
“那你要我怎么样?”谢稚柳心虚着,嘴上却说:“大不了再来一回,我轻一点就是了。”
第21章 
“谢稚柳……”
顾从周咀嚼着这名字,舌尖抵着上颚,嘴角慢吞吞地勾起。
谢三冷不丁听他叫自己全名,心里一哆嗦,虎着脸嘴硬道:“怎么了?不乐意啊,不乐意就算了,我是不会强迫你的……”
“强迫?”顾从周重复着这两字,斜睨着他。
谢稚柳摸着鼻尖看心虚看他,他又给自己昨夜加戏脑补出了另外一段。他喝得烂醉,抱紧了他哥的腰,揉碎了顾从周的白色衬衫剥去他的裤子狠狠强迫着。
这般想着谢稚柳脸上的红愈发鲜艳,他都不敢看顾从周了,低下头撇开眼。却在下一秒,下巴尖被顾从周捏住,对方眯着眼打量他,声音低沉,“又在想什么?”
“我……我……我没想什么。”他结巴着眼神四散,只因为下巴被捏着最终还是无可奈何落入了他哥的目光里。
谢稚柳浑身发烫,坐在顾从周怀里,身体软乎乎地倒下去。顾从周啄着他的嘴唇,像啄米似的有一下没一下,过了片刻谢稚柳已经使不上力气了,呼出的气都是滚烫。他听顾从周隐隐带着嘲笑的声音,这坏蛋说:“你就这样还想着强迫我?”
说着那宽大掌心在他腰上滑过,意味不明的揉捏了几下。谢三揪着顾从周的衣襟,顾督办那身面料质地顶好的衬衫被他弄得皱皱巴巴,他自己都没发觉出已身处险境,还妄图把牛往天上吹,“我厉不厉害你不知道?”
顾从周一声嗤笑,是真的忍不下去了。谢三却以为他是心虚了才会笑,面上洋洋得意时,身体晃动,就见顾从周一把捞起他来,径直从沙发上下来。
谢稚柳被他提在手里,就跟只猫崽子,他四肢挣扎脸涨得通红,“你干嘛?要去哪里?”
“不是要再试一回吗?我就给你这个发挥的机会。”顾从周抓着谢三的后领,与他对视,唇边夹着不怀好意的笑,摘了眼镜一双丹凤眼微微眯着,像极了老谋深算的狐狸。
一楼也是有浴室的就在小客厅边旁,谢稚柳挣扎着要自己走过去,顾从周跟在他身后打量着他的背影。娇生惯养出来的金贵小少爷,走起路时也是雄赳赳气昂昂,雪白的衬衫面料扎在裤子里松散开了些,卡其色长裤紧裹着那双腿,圆润的臀微微翘着,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好风光。
别看谢稚柳这般微风,其实两腿都是在发软了。昨夜的记忆只停留在他耍赖留着顾从周说下那句我要你,而后便都是他七拐八弯的臆想。到了此刻真刀真枪实干起来,他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去对顾从周了。
这人生的这般高大,从后一只手都抱不住的,若是前面来……
谢稚柳被自己给恶寒到了,后脊发麻。他低下头推开门,白瓷砌成的大浴缸正对着他,是在白日里,玻璃窗亮堂堂的。谢稚柳僵硬地挪着脚步走到浴缸边上,顾从周附身拧开了龙头,又去按下了那出水口,水汩汩而下,浸没了大片白瓷。
顾从周说:“先洗个澡吧。”
谢稚柳转动脖子,眼珠子转着,眨了几下眼睛,诧异道:“一起?”
“昨夜不就是一起的吗?”
谢三听着他哥这般说,心里头无语凝噎。
昨夜昨夜又是昨夜……昨夜他到底是做了多少好事啊。
热水通过管子灌到了浴缸里,谢稚柳看着清澈透白的水流,仰起头瞄了眼边上的顾从周,“就在这里洗?”
他话刚说完就看顾从周率先脱去了上衣,谢稚柳一愣,随即道:“你怎么自己先脱起来了?”
顾从周的手搁置在裤腰边,疑惑地看着他。谢稚柳深呼吸了几口气,胃紧张到蜷缩起来,他往前一步,大着胆子去扯他哥的裤子,低下头露出一截雪白脆弱的后颈,他小声说:“脱衣服这种事不是该由我来做的嘛?”
顾从周低咳一声,掩盖着笑意,“你要是想脱就脱吧。”
他就站在原处,窗棱细光打磨,他站在那处午后光晕里,任谢稚柳把自己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脱去。高大的身体凿在了谢稚柳眼里,往日里的清冷被光晕染至暖,整个人都似乎有了人气。衬衫丢在了边上,露出了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腹部绷紧连绵,谢稚柳忍不住碰了碰顾从周的胸口,硬邦邦的一片火热。
他似吓了一跳,立刻缩回手,目光灰溜溜地看向别处,落在了那段被生生劈开的后背伤疤上头。那疤痕丑陋狰狞,像是要把人给生生劈开,谢稚柳呆钝看着,一时间竟然不知该怎么办。倒是顾从周出声,“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
谢稚柳伸手去碰了碰,温热的指腹贴在微凉突起的伤疤之上,他低声道:“疼吗?”说完这句便自己先尴尬地笑了,“肯定是疼的,那么一长条,从脖子到腰,你肯定会疼的。”
谢三是软心肠,就算他表现得在如何纨绔,他心里头还是有个长不大的小孩,看不得不公受不了不平。就如此刻,见到了顾从周身上的伤,想起往日种种,他心里便难受的不得了。
他的手顺着顾从周的脊背抚摸下去,来回摸索,眼眶隐隐发红,他心疼顾从周了。
顾从周转过身去,后腿贴着浴缸边曲折坐下。谢稚柳垂眸,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脸上是红红一片,他咬着嘴唇憋着喉咙里的酸。
顾从周拉了一下他的手,谢三抬起头,顾从周轻声道:“都过去了,再疼都能给忘了。”
谢稚柳抿起唇,又见顾从周双手撑在两侧,他昂起下巴,视线淡淡落下,嘴角带笑,他说:“你是不是该替我脱这裤子了。”
这句话出了口,什么悲情伤感都没了,谢稚柳横着眉不轻不重拍了一下顾从周的大腿,“你怎么满脑子都是这些,我……我这正想和你谈心呢。”
“谈心就不必了,等试了再谈也不迟,昨夜你弄得我不大舒服。”
顾从周舒展双腿,裤头对准着谢稚柳。听到此话谢三脑子里又开始想入非非,他的手覆在顾从周胯旁,凑过去压低声音问:“不舒服?是我……技术不周?”
顾从周再也忍耐不了大声笑起来,胸口震动,把谢稚柳给惊着了,“你笑什么?”
“我笑你太天真了。”顾从周叹了一口气,把人骗到这个地步,他是真没想到。他站起身来,一下子就比谢稚柳高出一头,高大的身体把人压在投下的阴影里,谢稚柳的心紧了紧,下一刻人就被顾从周给擒住,位置颠倒成了他坐在了白瓷浴缸边。
顾从周不像他这般磨蹭,膝盖嵌入他的双腿之间,扯出他的衬衫衣角松散在外,抽出皮带丢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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