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大千》第七章 炼气成真

    强盗们已经走远,客栈肯定会有一场激斗,但刘辰却不敢去看热闹,还是小命重要。
    此时寺庙里一片狼藉,值钱的东西都被强盗劫掠一空。
    “作孽啊。”刘辰有些感触。燕国流窜而来的劫匪,大多都是一些流亡的庄户百姓,受战火波及不得不背井离乡,其中为恶的人,就干起了强盗的勾当。
    “哀其不幸,怒其为恶。”刘辰感叹一句。
    “好一个怒其为恶。”一道声音响起。
    “谁!”刘辰警惕的看着四周,难道还有盗匪没走?
    “哈哈,后生莫怕,贫僧在这。”
    刘辰寻声看去,只见一个老和尚正横卧在房梁上。那和尚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纵身从房梁上落下,如同一根羽毛一样,轻轻飘飘,缓缓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老和尚双手合十,见了一礼,说道:“乐居寺渡尘有礼了。“
    渡尘穿着一身麻布僧袍,面容温和。刘辰还了一礼,心想原来这寺庙的主人一直都在。
    渡尘看了看四周,走到了佛案前,将翻到的供品摆放整齐,开口说道:“算算今年,这小小破庙已经四次遭劫。还好这佛像是泥塑的,若是铜像铁像,早被这些人抬去熔了。”字句说的是哀伤事,语气仍像先前一样不急不慢。
    “大师武功高强,为什么不抓住他们,交给官府。也算一件为民除害。”
    “武功高强?”渡尘听到这两字哈哈一笑,说道:“后生,你从哪里看出我武功高强的?”
    刘辰被渡尘问得一愣,说道:“大师刚才的轻功那么高明,刘辰想着大师的武功肯定不错。”
    渡尘听了笑意更甚,说道:“贫僧一生修佛,也就学了这么一门轻身功夫。至于打架,我恐怕连一个小贼都打不过,更别提这么多提刀的悍匪了。”
    刘辰恍然大悟,原来这和尚只会轻功,不通拳脚。再联想到他说的四次遭遇抢劫,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这和尚躲在梁上,恐怕是看自己天黑前来,觉得来路不明,把自己当成了强盗的探子。
    渡尘整理好佛案,正要走出庙门,想想又回头对刘辰说道:“贫僧要去河西通知官府,如果他们动作快,还能赶上那伙盗匪。你若要留宿,后屋就有床铺,不过警惕点别睡太死,万一那伙强盗回头免得逃避不及。”
    “大师要去河西?”刘辰欣喜。
    渡尘有些疑惑,不知刘辰为何这么问。刘辰将赵无极潜伏在客栈的事说给了渡尘,并让渡尘去苏州园通知江正平。
    “你要我去苏州园通知江掌门?”渡尘听完刘辰的话稍有震撼,先前看刘辰完全不像江湖中人,没想到竟然能和江正平扯上关系,而且还知道赵无极的行踪。江正平名震江湖,而赵无极也是最近的风云人物,渡尘曾经好几次在香客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
    “有赵无极在,一般的守备军还真不够看。此事我记下了。”渡尘说完,向河西方向而去。
    “有轻功还是方便许多。”刘辰感叹一声,找了个蒲团坐下。《流光遁》的行气法门早就烂熟于心,可惜没有真气,一切都是空谈。看来武学的开始也是积累之功,妄想一蹴而就也是不可能的,还得老老实实靠吐纳功法炼出真气。
    夜已过半,四周安静下来,阵阵虫鸣入耳,屋内烛火飘摇。
    刘辰静坐修练,如同老僧入定,只听得到规律的呼吸声。
    天山派在江湖上享有威名,江正平更是一派掌教至尊,从他手里拿出的东西,品质自然也是一流。《养气吐纳真法》是所有天山弟子的入门功法,讲究循序渐进,聚沙成塔。
    刘辰已经逐渐适应了这种呼吸模式,平时往往无意识就能运转聚气法门。虽然没有感觉到真气的产生,但却能感受到体质受到了改善,赶路一天的也没觉得特别劳累。
    时间逐渐过去,刘辰算着应该已经过了四更。
    渡尘和尚从外面回来,风尘仆仆,原本整洁的僧袍已经有些凌乱,面容也显得有几分憔悴。
    渡尘进了寺庙,却看到刘辰端坐在蒲团上。
    “怎么,没睡吗?”
    刘辰起身,随口说道:“怕那些强盗回来,也不敢睡觉,就在这坐一会。”
    渡尘没有在意,说道:“那伙贼人都死了。”
    刘辰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追问道:“那赵无极呢?”
    “赵无极跑了。”渡尘答道,接着将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渡尘到了河西城,直奔苏州园,渡尘和鉴广同属佛门,平时也有往来。守门的童子直接带渡尘去见鉴广,正巧此时城主罗永年和江正平都在。几人便一同往客栈而去,三人自恃武功高强,也没有调集河西守军。到那里盗匪还没下手,罗永年也没废话,出手将盗匪全部斩杀。此时赵无极化作遁光逃离,被江正平出手截了下来,三人围杀赵无极。赵无极一路逃遁,终于被三人合力擒拿。
    “那赵无极又是怎么逃的?”刘辰疑惑。
    “那魔教的功法当真玄妙。”渡尘说着:“赵无极被拿下后,我们本以为得手,但那赵无极却化作了一滩血水。江掌门猜测,赵无极应该有一门分身法,假身引开了众人,真身混在客栈人群中,趁我们不注意逃了出去。”
    刘辰听到这,心中觉得遗憾。不过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说赵无极命不该绝,这分身法诀确实奇特,也难怪江掌门两次都没有拿下赵无极。
    净衣法会还有些日子,刘辰想在寺庙住几天,渡尘自然是满口答应,还让刘辰过几天和自己一起动身参加法会,刘辰也没有拒绝。
    一路奔波,渡尘已经有些劳累,吃了些东西便去睡下,不多时就有鼾声响起。
    刘辰继续打坐修练吐纳法诀。不知道武学有没有根骨和悟性的说法。但刘辰在修练吐纳法的时候,确实感觉能抓到什么,但却有些朦胧,好似触手可及,又无处追寻。
    第一缕阳光破开了天空,朝阳慢慢升起。
    吐纳了一夜的刘辰,终于在丹田中,有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感觉,好似充盈,又若空虚,但刘辰敢肯定,自己炼出了第一缕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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