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说与小小说》111——112右派诗话

    111.惭愧、悲凉与自豪
    2015年，考入北大、清华人数最多的高中排名，衡水中学全国第一；2016年衡水中学蝉联全国第一，且考入北大、清华人数增至136人！近日，发现衡水教研室语文核心教研员“饶水知音”关注我新浪博客并把我的三篇文章《在鲁迅丫丫电子书》、《从莫言到周星驰到郭敬明》、《我看鲁迅》列入2017年高考阅读、作文素材，其中《我看鲁迅》还被列入“精品阅读”，不由感慨万端。可怜我这当年闻名遐迩的学霸却因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和大学停办而未曾参加过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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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入北大清华人数最多的高中排名_高考网
    全国排名省排名学校名称所在城市考上清华北大人数
    1河北1衡水中学河北衡水119
    2北京1人大附中北京101
    3北京2北京四中北京76
    近日，北京政策解读发布了全国高中考上清华北大人数排行榜名单，统计了2015年全国196所高中考上清华北大的人数及排名，其中衡水中学，人大附中和北京四中位列前三。
    112.右派诗话
    陈锐相当钦佩一个人，这个人叫宁开健。
    陈锐敬他是因为他的诗。他的遗作，陈至今还在收集；他的代表作，陈张口就能背诵
    清溪镇有一著名美女，每天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卖“油炸豆腐干”。
    背后一看，此女绝妙身材，可老天给她一副好身板却又将她原本美丽的一张脸全部破坏：麻脸、歪嘴不说，兔唇，上唇开裂成为一个大大的血红“人”字，雪白的上牙几乎全部露在外面。宁开健即此赋诗一首，其中几句在民间流传：
    “朱唇未开银牙露，
    袅袅婷婷好身材。
    ——切不可车转来！”
    陈锐听到这个版本就不干了，他说：“‘袅袅婷婷’已经就是‘好身材’，宁开健绝对不会那样重复累赘！”说完，他背出正版。
    然则盗版是民间和文人的合作吧？“袅袅婷婷”固然与“好身材”重复，但亦可理解为有意反复，着重强调，那人身材真的是太好了！
    好到什么程度？一个白皮肤的美男——现在叫“帅哥”——娶了她；她卖的那清溪名小吃，当年全镇人民几乎都认她为代表。
    写诗调侃她的宁开健，此前在省城工作。他相貌英俊、才华横溢，大学毕业后年纪轻轻当了展览馆馆长，娶了一个美女——当年带回家乡，轰动全镇。不久打成右派遣送回乡，妻子和他离了婚，找不到工作，生活无着，他老母只好包了皮蛋每日提着蔑篼沿街叫卖，据曾伦元说后来宁开健也卖过泡粑，但我没见过也没听说过，也许生意太差不出名。
    如此悲惨，
    但宁开健到底才子本色，写了很多插科打诨的幽默诗歌（那时的人民，对尚在工作的右派之类的人斗得很凶，像宁开健这样已经被开除的，只要完成派给的劳役，如扫地、竖放电影的杆之类，就是写诗，也不管他们），有爱好者得到整整一本，不幸该人是个船工，放在船上丢失了！
    但愿陈锐能将所记得和收集到的宁开健作品早日发表出来！
    我当知青时，那年农忙过后在家小作休整，有两个知青邀我去埋死人——那时帮这种忙的报酬是一顿饭，最主要我有洁癖，因此很不想去，但还是去了，埋的是守电影院老头的妻子。
    回来的时候我们扛着抬棺材、挖坑的工具一路打打闹闹，走到大操坝，见宁开健在一个深坑里挖泥土。他双臂高举，把洋铲里的泥土抛到地面，很像阿尔巴尼亚电影里的一个镜头，这镜头从此长留在我心中。
    我们中的一个向宁开健打招呼，他见我们扛着埋死人的工具，黯然失色，随即高喊道：
    “要不了好久，你们来埋我吧！”
    想不到那调皮的知青居然答应道：
    “要得！”
    不幸的是，不多久宁开健真的去世了，那一面成为最后一面。
    他死时年龄不大，1957年整风反右他尚年轻，1969年或197几年他死去，最多也不过40多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