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蔷薇之名》第50章


包围圈瞬间缩小到极限,凯文迪许刚要安抚民众,就被拥挤的人群裹挟着往后退。他被民众包围的经验相当丰富,知道如何体面而优雅地退场。这次不同,人人都想得到与首任最高执政官的合影,留作向他人向后代炫耀的资本。
——凯文迪许从未许诺合影。
暗处的保镖察觉情况不对劲,冲进人潮中试图靠近凯文迪许,但人实在是太多了,里圈的人看不见外面,外圈的人挤不进里面。
兰波抱着奥劳拉站在咖啡店的落地窗前,他感到忧虑,莫名心悸。
咖啡店的门被人推开,兰波知道有人靠近。
“……兰波。”
兰波屏住了呼吸。
作者有话说
兰波:为什么总是在我怀孕的时候搞事情,你是不是有什么恶趣味啊啊啊!
江岸:你自己保重,祝好!
即将写到最想写的部分,高潮铺垫章节习惯性卡文。接下来凯文迪许的戏份少得可怜,幸亏我是分AB线(现在,过去并行),不然攻就彻底掉线了。
黑化、病娇、女装我来啦!!
前方狗血警报。
干了这碗狗血(我提醒过了呀),大家就同生共死了(任何不适后果自负)。
第40章 B线
尘埃落定。
兰波回到亚瑟堡时,最紧张的那段时期已经过去,首都局势渐稳,但市中心的路口还有没来得及拆除的路障,装载士兵和重武器的军用卡车排队驶过繁华街区。几天后,凯文迪许·卡佩在克里姆宫宣誓就任S国最高执政官。
这些与兰波无关,他需要应付的是警察署的米勒探长。
德里安·米勒一直在调查瓦维娜大街的两起凶杀案——一人坠亡,体内残留三唑仑成分;另一人死在浴缸里,尸检同样验出三唑仑这种迷药。有人证实,当天晚上两名死者曾在坠亡者房间中独处,期间有过肢体冲突。
坠亡者房间中有两只用过的茶杯,仅在一只茶杯中检验出三唑仑成分。
为什么两名死者体内都有三唑仑?为什么仅有一只茶杯检验出药物残余?
通讯、争执、迷药、坠楼、溺亡……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米勒探长配合过保密局的工作,他知道瓦维娜大街死亡案与间谍行动有关。安吉丽娜·泰勒和玛丽。维尔这两个人谁有问题还未可知,上面的人已经强制中断了保密局的调查。
在这起牵扯颇广的复杂案件中,兰波·葛林若的存在让人无法忽视。当晚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受害者死前最后一次通讯的联系人,卡佩将军证实兰波那晚有反常的情绪波动……兰波·葛林若这个人肯定有问题!
但没有证据。
兰波·葛林若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合情合理,他是与怀特夫人约会;通讯可以是情人间正常的联系;反常的情绪波动只能增加兰波犯罪的嫌疑,不能给他定罪。
案发现场没有凶手留下的痕迹,犯罪手法也无从推断。
兰波又接受了几次传唤,他的表现简直是滴水不漏,然而米勒探长似乎认定兰波就是凶案的制造者,始终密切关注着兰波的一举一动。
“德里安·米勒真的太讨厌了。”兰波小声对盖尔抱怨,此时,悠扬的舞曲在耳畔环绕,抱在一起跳华尔兹的伴侣们从两人身旁滑过。
“我觉得我应该调职去警察署,这样就可以家和警察署两点一线,而不是家、警察署、市政厅三点三线。”
盖尔收回与别人对视的眼神,说道:“这个主意挺不错,”他喝一口香槟,突然用脑袋给兰波指了个方向,“那个女人,对,就是她,长得还行吧。整个晚上都在注意你,不跟她认识认识?”
“分明是你一晚上都在跟她眉目传情。”显然,兰波兴趣缺缺。
“我那是帮你看回去,你不能白白让她欣赏吧。”
兰波拍拍盖尔的肩膀,“我出去抽根烟。”
盖尔拉住他,面露不悦,“兰波啊兰波,你彻底变成素食动物了吗?这五个多月我一次都没成功把你约出来,要不是来参加凯瑟琳·温迪的舞会,估计我见不到你的面。”
“被甩了就被甩了,你不要太消沉……真不是你不够好,那谁,他爸留的那遗嘱不是规定嘛,要生孩子才能继承家产,他肯定会优先考虑女人的,你又不像是那种柔柔弱弱的第三性……”
盖尔的声音逐渐降低,没说完的话在兰波冰冷的注视下吞回肚子里,他机智地选择换个话题。
“你看,凯瑟琳还在等凯文迪许·卡佩到场,她的待遇也不见得多好,我是说,凯文迪许没有特别宠爱她。”
外界猜测凯瑟琳·温迪即将入主克林姆宫,她美丽、优雅而知性,出身高贵,与凯文迪许的关系稳定,经过漫长时间与纷繁诱惑的重重考验,她依旧牢牢地站在他身边。没有谁比她更有可能成为S国的第一夫人。
凯文迪许允许凯瑟琳在克里姆宫举办舞会,她俨然已是女主人的姿态。S国有头有脸的人不会错过这次舞会,有消息称难得一见的凯文迪许也会出现在舞会上。
兰波收到凯瑟琳亲笔写的邀请函,大概懂她炫耀的意思。
——凯文迪许似乎即将成为凯瑟琳的私有物。

凯文迪许毫无疑问地迟到了。作为新国家的领导者,他的时间总是用分秒来计算。他低调地步入大厅,无意打扰宾客,却还是引起一阵骚动。
鼓掌声搅乱一池柔缓轻悠的舞曲。一袭灰紫薄纱长裙的凯瑟琳拨开众人向他款款走来,裙子上的银线辉映灯火,随着她婀娜的步态光华流转,星星点点。
可是,凯文迪许很容易便发现了兰波。
舞池中的兰波刚托着女伴的腰转完一个圈,层层叠叠的裙裾绽放开来,身影流畅地随着音乐旋转,像五线谱上跃动的音符。
他侧过头,朝凯文迪许所在的方向看去,视线短暂地交接,吐息间分离开来。从这个角度看,兰波眉眼锋利,漆黑瞳孔如同化不开的黑夜隐匿他的心思,他对着凯文迪许笑,侵略性的,坏透了。
事实上,他们已经五个多月没见面,两个人变成两条相交过的线,由交点出发,愈行愈远。
凯文迪许猜不透兰波的心思,猜不透兰波到底是目的达成还是单纯对自己失去兴趣。他的善变让凯文迪许感到苦恼,深夜,他独自躺在床上,四周寂静无声,那份苦恼开始生长,占据他脑海里的每个角落。他迫切地希望见到他,质问他突如其来的疏远与冷淡。然而当他从床上下来,走到门边,关于爱恨的激情逐渐消退。
他曾派人转达见面的意愿,但兰波拒绝的态度鲜明。
凯文迪许尊重兰波的选择,他们不再往来。
感情只是凯文迪许人生的一部分,这部分所占的比重不大。他每天忙于各种各样的事务,会见各种各样的人,哪有闲暇时间深爱某个人!
他需要一名合格的妻子,他未来孩子的母亲。兰波不是合适的选择,也不是唯一的。
“对不起,”他打断她,“你刚才说什么?”凯文迪许没听清凯瑟琳的话。
凯瑟琳直愣愣地盯着他的脸,眼神中难掩失落,她在探究他走神的原因。
“我问你想不想跳舞。”
“可以。”暖黄色灯火烘托凯文迪许轮廓分明的侧脸,他卷曲上翘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与紧抿的唇角。他沉默地注视着场中起舞的众人,神情竟然有几分落寞。
装饰大厅的玫瑰花束散发馥郁芬芳,执事单手举着托盘在热闹的人群中穿行,兰波与对方行礼,舞曲尾音落下。他离开大厅中央,随手端起一杯酒,缓慢地张望四周。他似乎正在寻找某个人,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希望见到谁。
随后,他端着酒杯的手的手腕被人猛地扣住,那人掌心有汗,灼热通过肢体接触传导到兰波神经通路里,酒杯被夺走,兰波目睹凯文迪许一口饮尽酒杯里的酒。凯文迪许放下酒杯,拽着兰波走到大厅中央。
“换一首更加激情的曲子。”凯文迪许对乐队说。
其他人后退,为两人让出场地。围挤成圈的人群里传出一声起哄的口哨,是盖尔那个损友。一支红玫瑰从天而降,兰波下意识地伸手接住,直到现在,他依然像在梦中一般。
开始是钢琴独奏,像雨夜在破旧的巷子里踮着脚尖踩过水洼,很经典的曲子,可以说是探戈的代名词,一听就知道是《假面舞会》。兰波忽然来了兴致,他踩着音乐的重拍后退两步,解开正装纽扣,在小提琴响起的时候,干脆利落地将玫瑰叼在口中,同时倾身向前。
他右手搭在凯文迪许掌心里,凯文迪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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