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云暮》第47章


雪雁笑道,你出恭还用如此偷偷摸摸,少爷就说你定是如此,我方才还想着他是多心,幸亏多站了一会子。
顾君听了这话,却默不作声了。
黑夜中,雪雁瞧他脸色不是很分明,只听见几丝哽咽,心下登时慌了,将顾君拖回耳房,安置在床上,才听顾君抽噎道,少爷真是了解我。
原是这半年来朝夕相对,陈之敬将他脾气秉性都摸的清楚,防范起来,步步算的分毫不差。
如此这般,顾君已是伤了心,下午二人还亲密相拥,晚上便叫人盯死了他。
雪雁抱住顾君,摸了摸他冰凉面颊,已湿漉漉的满是泪水,只能小声安慰道,你何苦如此,还想独占了少爷不成,做拔尖的那个便是,换了别人如此冥顽不灵,早叫主子打出院子,少爷还命我盯着你,便是不想与你闹翻了去,心里有你。
顾君听了,眼泪流个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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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五更天时分,初春里天还没亮,院子里就乱了起来。
隆儿跑回来传信儿,说湖边出了事儿,少爷这就回来了。
紫述和翡翠等几个丫鬟忙不迭起身穿衣,刚到院子,就见陈之敬黑着一张脸,怒气冲冲地踏进院门,身边月支和百蕴几个丫鬟却是面色惨白。
翡翠瞧着面色不对,小心翼翼迎上去,陈之敬一甩手,径直去耳房,百蕴掌了灯。
就见耳房卧榻上,顾君和雪雁正盖着被子睡的酣畅。
陈之敬瞧了,脸色更黑,手也抖了起来。
原是昨夜顾君难过,雪雁安慰许久,后半夜二人索性凑合着一处睡了去,方才院中嘈乱,也无人顾及他俩。
顾君还道是凌晨打扫院子,睁眼一瞧,竟是陈之敬站在床边,怒气冲冲地盯着他,身后跟着翡翠紫述等人,顾君忙坐起身来,又想起陈之敬昨夜算计他,面色也有些不悦,不知该说什么。
陈之敬怒道,你倒是好大的胆子。
这话一出,雪雁也醒了,起来瞧见陈之敬带着这么多人立在房中,跟顾君大眼瞪小眼,忙蹬了鞋子,下了床来。
陈之敬瞪着雪雁,眼中要冒出火来,雪雁登时明白什么事儿,口中叫道,少爷,可是你让我盯着人的。
陈之敬恼羞成怒,一脚踹在雪雁腿上,喝道,叫你盯到床上去。
雪雁被踹的坐在地上,委屈的眼里都是泪水,口中小声说道,他半夜要跑,我才一直看着,难不成叫张华来,少爷就放心了。
张华在人群后,听见雪雁此话,赶紧溜了,生怕波及自己。
陈之敬被她堵的无话可说,更要发作,顾君忙跳下床去,扶起雪雁,小声说道,你先出去,不关你的事儿。
雪雁一听,生怕挨打,急匆匆跑了出去,陈之敬怒不可遏,叫道,你们倒是反了。
百蕴和月支不停给顾君使眼色,顾君低着头不理会她们,对紫述和翡翠等人说道,你们也出去,我与少爷有话说。
紫述等人心里明白,都退了出去,将门关上。
陈之敬面色阴沉,一声不吭,等人都走了干净,一把拽过顾君,拉扯起裤子来。
顾君知道陈之敬吃味,心里不怒反笑,左右人已经回来了,与自己发作也罢闹起来也行,只要在身边,怎么都好。
陈之敬解了顾君棉裤,又脱了里裤,下手重了些,拽的顾君身子直晃,顾君任由他脱,面上却带了一丝笑意。
屋中寂静无声,二人离的寸许,只有衣物的簌簌声和呼吸声响起。
待露出光裸下‘体,陈之敬一把捏了顾君肉鸟,倒是干净清爽,将手放倒鼻端闻了闻,面色才缓些。
顾君忍不住笑出声来,陈之敬推他一把,口中嗔道,不去我床上睡,躲在这处跟旁人厮混在一处。
顾君自打进了这院子便夜夜与陈之敬一处,屋里也没给顾君安置夜间歇息的床铺,这耳房本就是张华他们平日歇脚的床榻,算不得什么正经卧房。
顾君知道陈之敬这算是疑窦消除了,才提了裤子,低着头小声道,少爷都不在屋里,我独个儿睡上去,叫别人说我僭越。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陈之敬无法反驳,只觉顾君不似往日般顺着自己哄话,心中一股子火无处发,站在原地,冷冷地盯着顾君。
顾君没给陈之敬台阶下,系好了裤子,凑到陈之敬身上,环住这人腰身,去亲他的脸,柔声道,方才吃了酒罢,脸怎的还凉成这样。
陈之敬推开他,气呼呼说道,拉拉扯扯的干什么。
顾君也不生气,瞧着陈之敬英俊眉眼,又凑上去将人抱住,亲昵道,少爷方才拉扯了我好一阵子呢。
陈之敬假意推了几把,顾君手一松开又紧接着搂上去,就是不离陈之敬身子,口中说着给少爷暖暖身子,陈之敬才由他去了,嘴角也勾了起来,口中却嘟囔道,怎的这么粘人。
顾君虽然知道陈之敬这是娇嗔的戏言,手却松开了陈之敬的身子,落在自己身侧,低头说道,少爷也是嫌我粘人,才叫人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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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之敬身上没了顾君暖热身子烘着,当下一凉,见顾君低着头不理自己,脸面上也挂不住,只得气道,你知道便好。
顾君听了,更是说不出话来,低着脑袋闷声不吭,将陈之敬晾在那里好一会子。
陈之敬瞧他如此,冷哼一声,转身踹门出了耳房,惊的门外几个丫鬟连忙躲了去。
陈之敬一走,雪雁忙跳进耳房,见顾君正坐在榻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气的直跳脚,说道,方才不是还好好的,我叫你哄着咱们这主子,你非要说这些个不中听的。
顾君小声说道,我原也是想哄少爷高兴来着,可是想起他方才防着我,心里就难过,不知不觉就说出那番话来。
雪雁将顾君拉下床榻,急道,少爷都回了自己屋里,你还不过去伺候。
顾君声音细弱蚊蝇,低着头好似霜打的茄子,兀自喃喃道,早有旁人跟过去了,一堆紫色的绿色的,哪里用的到我。
雪雁知道顾君这是犯了脾气,俗话说泥人也有三分火气,顾君这么别扭,也是叫少爷伤了心了。
月支此时也跑了进来,口中叫道,君哥儿,你可快去屋里劝劝,少爷发脾气哩。
雪雁忙拽拽顾君,顾君却扯出自己的手来,坐回床边,口中说道,原就是气我粘人,我还去给他添什么堵。
心中已是又酸又涩胡思乱想起来,想着陈之敬就喜欢吴鸿飞翡翠这种玲珑剔透的,自己什么也不会,除了粘着人什么都不会,如今发了脾气,自己去哄什么,叫那些个他喜欢的通透的来哄。
月支不曾偷听方才二人屋中对话,奇怪道,少爷哪里气你了,他是方才在湖边差点喝了毒酒,紫述又捧了小茶杯给他,少爷瞧着杯子好相似,就生气了。
顾君一听,脸都白了,跳将起来,一溜烟跑进里屋,见陈之敬正坐在床上,荼芜和紫述正跪在榻边,盥洗的水盆茶杯翻在地上,湿漉漉流了一大片。
顾君冲上去,捉住陈之敬手掌,气喘吁吁问道,怎的有人要毒你,可请了郎中瞧了没。
陈之敬此时更是拿起娇来,甩开顾君的手,怒道,我是死是活你也别粘着我。
顾君大哭出来,抱住陈之敬面颊看了又看,泣不成声道,我说方才面颊凉成那样,定是中毒了。
陈之敬见他哭的伤心,心中火气已是消了,将顾君双手拿开,别过脸去,兀自说道,我没事儿,有人倒楣,吃了我那杯酒。
顾君也不在意身旁一堆人跪着,硬生生抱住陈之敬头颈,混不管陈之敬挣扎,就将人揉在怀里,好似失而复得一般,抚摸了好一会子,又说道,是谁下的毒,捉住没有。
陈之敬将脸埋在他怀里,闷声道,哪里知道是谁,前院正查着呢。
说罢身子也松了,软在顾君怀里,叫顾君继续抚摸自己。
顾君摸摸陈之敬脖子,又摩挲背脊,觉得手掌下尽是温热,心中一直悬着,生怕这暖热身子哪日叫人毒的冰凉。
陈之敬被他摸的舒服,忽而面颊叫顾君抱住,抬起脸来,就见顾君急声问道,那姓吴的与我们有过节,你可审过他不曾。
陈之敬累了一夜,此时也是泄气,口中气闷道,便是他吃了我那杯酒,现下还晕着,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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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君一听吴鸿飞中毒,心里又慌乱起来,没了着落,只能口中急道,这么大的事儿,回来都不与我说。
陈之敬靠在他怀中冷哼道,一回来就去寻你,瞧着你和雪雁睡在一处,便不打扰你们好梦。
他说是如此,却把雪雁打骂哭了,又鸡飞狗跳闹了一出。
顾君听着心都快碎了,原先还想着少爷吃味,他心中还有些欢欣,原是少爷在外面受了这般凶险的事情,回来自己还要气他,一颗心简直被揉的七零八落,又翻来覆去的搅成一团。
此时再看身边众人,个个都不似好人,疑神疑鬼起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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